柳明志身体一震,神色复杂,目光迷茫地轻声呢喃了一下。 “为夫,为夫会后悔的吗?”
虽然柳明志的声音很小,但是齐雅此刻就盘膝坐在他的身边,却还是将他的自问之言给停了个一清二楚。 齐雅转眸看着夫君神色复杂,目光幽幽略显迷茫的模样,檀口微启的轻声叹息了一声,对着柳大少重重地点了几下臻首。 “唉,夫君呀,在你与清蕊妹妹的感情之事上面,你真的不能再继续如此下去了。 否则,有朝一日,你必定会为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而感到后悔不已。”
齐雅话音一落,齐韵银牙轻咬的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握住了柳大少的大手。 “夫君。”
“哎?韵儿?”
“夫君,妾身附议姐姐的意思。 夫君呀,当年的那段往事,距离今日已经快要过去小十年的时间了。 近乎十年的时间了,有些心结,也该放下了,也该释怀了。”
齐雅抿了抿自己的红唇,顺势为柳明志续上了一杯茶水。 “夫君,往事如烟,到了该释怀之时就释怀吧。 如今,咱们夫妇都已经这般年纪了。 当年的心结,你打算耿耿于怀到多少年才是个头啊?”
柳大少听着齐雅,齐韵姐妹二人的劝解之言,颔首轻抿了一口杯中额的茶水,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雅姐,韵儿,看来你们姐妹二人,不对,不止是你们姐妹二人,应该说是你们姐妹所有人才对。 看来你们姐妹们所有人,都很看好清蕊这丫头啊?”
齐韵毫不犹豫的轻点了几下臻首,柔声说道:“当然了,不然的话,妾身姐妹今天干嘛要如此行事啊。”
齐雅微微侧身把温香如玉的后背倚靠在了柳大少的肩膀之上,轻轻地扬起玉颈,举起手里的茶壶轻饮了几口茶水,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嗓子。 “夫君,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你和清蕊妹妹相识的时间,差不多快有十年的时间了。 你们二人之间相识的这十年的岁月里,先是在北疆的王府之中,后来又是在咱们现在的家里。 清蕊妹妹她断断续续的在咱们家居住的时日加在一起,就算没有八年的时间,起码也有五年乃是六年左右的时间了吧。 这几年的日子里,我们姐妹们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当然是姐妹之情深厚了。 虽说夫君你和清蕊妹妹如今还并未结为真正的福气,但是在我们姐妹的心里,我们早就已经将其当做真正的姐妹对待了。 只可惜,夫君你实在是太过不解风情了。”
柳大少脸色一囧,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额,这个,这个……” “夫君呀,妾身有一言。”
“雅姐,你说。”
“夫君,你不能仗着清蕊妹妹对你的情意,就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她的心呀。 万一某一天,你真的把清蕊妹妹的心给伤透了,你就哭着后悔去吧。 届时,你就是再怎么后悔,怕也是悔之晚矣了。”
听到齐雅的这番言辞,柳大少登时坐直了身体。 “雅姐,咱可不能胡说啊。 天地良心呀,为夫我何时仗着清蕊丫头对我的深情,就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她的心了?”
齐雅直接侧身一翻,目光嗔怒的抬起玉颈对着柳大少翻了个白眼。 “没有吗?”
“有吗?”
齐雅屈指扯了一下滑落在自己柳腰间的锦被,再次包裹住了自己不着寸缕的玉体以后,没好气的哼笑了几声。 “呵呵呵,有没有夫君你的心里最清楚了。”
听着好雅姐阴阳怪气的语气,柳大少脸色一黑,低头看向了左边的齐韵。 “韵儿,为夫有吗?”
齐韵看了看自己夫君,又看了看对面俏脸满是嗔怪之色的姐姐,颔首低眉的扣弄起了自己毫无任何污秽的指甲缝, “夫君呀,你有没有伤到了清蕊妹妹的那一颗饱含深情蜜意的芳心,妾身我也不清楚。 反正,妾身我只笑的一件事情,那就是昨天夜里清蕊妹妹是乘兴而去的,今天早上却是败兴而归的。 至于你是否伤到了她的心,你还是自己去问清蕊妹妹好了。 毕竟,妾身我又不是清蕊妹妹,又怎么能体会到她的心情如何呢?”
齐韵的一番言辞,表面上看似云淡风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实则却是句句带刺。 她好像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已经说的一清二楚了。 柳明志与齐韵同床共枕了几十年了,焉能不清楚自家娘子的性格。 对于自家娘子话语中蕴含的深意,自己又岂会听不出来。 柳大少看了一眼佯装颔首低眉,正在默默的扣弄着自己指甲缝的齐韵,又转头看了一下正在神色古怪的喝着茶水的齐雅,神色颇为感慨的叹息了一声。 “唉,雅姐,韵儿。”
齐雅,齐韵姐妹二人目光隐晦的轻瞥了柳大少一下,皆是哼哼唧唧的回应了一言。 “嗯,妾身在。”
“夫君,你说呗。”
“雅姐,韵儿,你们姐妹不会真的以为,为夫我迟迟不肯要了清蕊丫头的身子,与其结为真正的福气,是因为当年的那件往事始终没有释怀吧?”
齐韵姐妹二人听到了夫君的问题,纷纷挺起了柳腰,看着夫君的俏目中闪烁着淡淡的好奇之色。 “不是……不是吗?”
“夫君,难道还有别的原因吗?”
柳大少见到了齐雅,齐韵姐妹二人好奇的反应,笑吟吟的浅尝了一口茶水。 “呦呵,现在好奇了?这会不继续阴阳怪气了?不继续话里藏刀了?”
齐雅,齐韵姐妹俩听着夫君意有所指的调侃语气,纷纷俏脸一僵,脸色瞬间变得尴尬了起来。 齐韵直接扑到了柳大少怀里,佯装嗔怒的在他的后背上捶打了一下。 “哎呀,夫君,你怎么怎么小心眼呀。”
齐雅放下了手里的茶树,单手托着自己的香腮侧身躺下了身后的靠枕上面。 “夫君,你就别跟我们姐妹开玩笑了。 话题都已经进行到这一步了,你就跟妾身姐妹说一说你心里的真正想法了。 当然了,如果不方便说的话,那就算了。 夫君就你当妾身和妹妹,从来没有问过这个问题。”
柳明志探身将茶杯放在了地板之上,左右环顾了一下左右两边的佳人,抬起双手垫在脑后,目光幽邃的与齐雅一起躺在了身后的靠枕上面。 “雅姐,韵儿。”
“哎,夫君?”
“夫君,妾身在。”
“雅姐,韵儿,正如你们姐妹先前所言,咱们夫妇都已经这般年纪了。 咱们已经老了,可是清蕊丫头却还依旧年轻啊。 储君之位一日没有定下,为夫就一日不敢要了清蕊这丫头的完璧之身。 更不敢,让其怀有身孕。”
齐雅听到了夫君的话语,娥眉微凝的沉默了片刻,遮掩在锦被下的曲线玲珑的丰腴玉体情不自禁的颤栗了一下。 “夫……夫君,你是……你是担心?”
齐雅的话音一落,齐韵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事情,急忙翻身看向了自家夫君,不由自主的握紧了自己白嫩的玉手。 “夫君。”
见到齐雅,齐韵姐妹二人的反应,柳大少心里明白,两位佳人已经猜到了自己的意思了。 “韵儿,你说。”
“夫君,我……我……”齐韵欲言又止的看着柳明志,娥眉紧蹙的沉默了良久,柔声说到:“夫君,妾身与清蕊妹妹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她的性格如何妾身我是再清楚不过了。 以妾身对清蕊妹妹的了解,她不可能会是那样的人呀。 不不不,妾身可以肯定的说,清蕊妹妹她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等到妹妹齐韵的话音一落,齐雅忙不吝的点了点臻首,柔声附和道:“夫君,妾身与妹妹的想法一样。 以妾身对清蕊妹妹她性格的了解,她绝对不是那种看重权势的女子。 夫君,妾身斗胆说一句不该说的话。 你是不是,担心过重了。”
柳大少转头看了一下左右两侧的佳人,乐呵呵的说道:“雅姐,韵儿,为夫我何时说过,为夫的担心死源于清蕊丫头本身了?”
齐雅,齐韵姐妹闻言,俏脸纷纷怔然了一下。 “啊?那是因为什么?”
“夫君,既然如此,那你在担忧什么人呀?”
柳大少展开了双臂,揽着两位佳人肤若凝脂,晶莹如玉的香肩,轻轻地转首对着皇宫的方向努了努嘴。 “那边。”
齐雅,齐韵姐妹二人顺着夫君的示意,本能的转动着玉颈望了一眼皇宫的方向。 随即,姐妹二人便峨眉紧蹙的暗自沉思了起来。 不一会儿。 齐雅美眸轻转的抬头看向了柳大少,随手扯了扯曼妙玉体上的锦被。 齐韵同样回过神来,抬眸与夫君对视了起来。 “夫君。”
“夫君。”
“哎,雅姐,韵儿。”
齐雅,齐韵姐妹二人彼此对视了一下,仿佛都已经猜到了夫君心中的想法了。 “夫君,莫非你是在担心文武百官?”
“夫君,你所指的不会是朝廷中的文武百官吧?”
柳明志见到姐妹二人皆已经领悟到了自己的意思,冲着姐妹儿二人乐呵呵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然也!然也!”
“夫君,不至于吧。”
“对呀,应该不至于吧?”
“哈哈哈,好雅姐,好韵儿,以现在朝中的文武百官,自然是不至于如此了。 然而,以后朝堂中的文武百官会是什么样的德行,谁又能说的准了? 雅姐,你能保证以后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都会跟夏老大人,魏辅,童辅,杜尚书,姜尚书,还有大伯……他们一样忠君爱国吗? 韵儿,你又能保证,以后的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与夏老大人,伯父他们一样以造福天下百姓为己任吗?”
齐雅,齐韵姐妹二人不约而同的娇躯轻轻地颤栗了一下,俏脸之上的表情登时变得迟疑不定了一起。 “这个……这个……” “夫君,妾身不敢保证。”
柳明志看着姐妹俩迟疑不定的神色,苦笑着叹了口气。 “唉,雅姐,好韵儿,如今不只是咱们已经老了。 朝堂之上手握重权的那些忠君爱国,以造福天下万民为己任的老大人们,同样也已经老了。 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胜旧人。 以后的朝堂会变成什么模样,为夫我不知道,你们姐妹们也不知道。 应该说,没有任何人会知道,以后的天下会变成什么样子。 因此,为夫我也只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为咱们的儿女们把下面的路给铺好了,给铺的平坦了。 为夫我又不是一个大傻子,清蕊丫头她对为夫我的情意如何,我又岂会感受不到。 雅姐,韵儿,为夫坦然的告诉你们姐妹二人,我从来都不会担心,清蕊丫头她会对为夫我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 从始至终,为夫我也没有防备过清蕊这个傻丫头。 为夫我所防备的人,一直都是以后的朝中重臣啊!”
“夫君。”
“夫君。”
“雅姐,韵儿,为夫从来就不怀疑清蕊丫头对为夫的深情。 然而,为夫我却担心,有朝一日清蕊丫头她也会身不由己啊。 你们姐妹要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到了一定的地步以后,那就不是清蕊丫头她可以说的算的了。 你们姐妹只看到了为夫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到了清蕊丫头对为夫的情意了。 可是,你们姐妹怎么就看不明白,看不明白为夫对咱们膝下儿女们的一番苦心呢? 雅姐,韵儿,为夫我身为一个男人,堂堂七尺男儿。 面对清蕊丫头这么一位国色天香的人儿,对为夫的情意,我比你们更加的难受,更加的焦灼。 可是,为夫我没有办法呀。 在大龙的江山社稷,十万河山面前。 为夫,为夫我也只能去委屈清蕊丫头这个傻姑娘了。 为夫我也只有揣着明白装糊涂,强行去辜负清蕊丫头对我的一番情意了。”
齐雅,齐韵姐妹俩彼此对视了一眼,默默地低下了臻首。 “夫君,我……我……” “妾身……妾身……” 此时此刻,齐雅,齐韵姐妹二人总算是明白了夫君的难处了。 夫君刚才言说,他担心有朝一日,清蕊妹妹会因为某些原因,从而便的身不由自。 然而,如今夫君才是那个最为身不由己的那个人。 “夫君,其实,其实你真的不用这么累的。”
“嗯嗯嗯,妾身附议。 夫君,有些事情,你不用一直压在自己的心里,一个人去承受那些如同山岳一般沉重的重担。 妾身姐妹再是不才,却也是可以为你分担一二压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