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的道理我懂,你现在已经有了本事,大不了离开他们就是了。你对我起了杀心我也可以不管,不过你要玩了这女人再杀了他们,这是在作恶,我不能不管。”
那年轻人一边说一边走过来。他的速度不快,一步一步的走着,脸上的神情看起来平淡至极。许恩停下了手,“你凭什么管?”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种话我不想说,也不想管,要想管的话,我一个念头你就死了,根本不用跟你废话,现在我给你个机会,你可以走,我不杀你。这个女人金丹境,追你一个炼气期的也不算太难,但也没那么容易。我可以帮你看着她三天,三天后她也没那能力再追得到你。你本事也不算弱,天大地大,不愁找不到出路。”
许恩看着那个年轻人,又看了看手下,眼神阴晴不定。是傻子都能看出这年轻人有点不同寻常,真要是普通人,哪敢这样上前且若无其事的跟他这样说话?许恩眼神一冷,抬起右手,脚一蹬跃起,半空中拔出刀一刀劈下,恶狠狠的道:“你去阴曹地……”话还没说完,他就保持着劈砍的姿势劈砸了下去,刀劈在了一块石头上“哐”一声,刀反弹而起,插在了俯倒的女人面前。明亮的刀面照应着那女子的脸,触目惊心。年轻人叹了一口气,“你们的毒不用解,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迈开步子走回道路,继续往前走了。小黑狗围绕着这些镖师闻了好几圈才迈开狗腿子赶上了那年轻人。一座小城伫立在夕阳的余晖中,一个年轻人站在城门口,看着城墙上写着的“不留城”,转身喊了一句,“小黑,还在那刨土,快点过来,带你去吃好吃的了。”
远处一个小黑狗“嗡”了一声,从一个土坑里冲了出来。跑近年轻人身边时,它跳了起来,年轻人手中出现了条绳子,凌空就套住了那小黑狗的脖子。小黑狗落地后,放慢了脚步,围绕着年轻人的脚闻了一会,然后慢条斯理的往城门走了进去。年轻人轻摇了一下头,“这哪是我李鱼遛狗,是这小黑狗遛我啊。”
说完之后,他轻呸了一下,“什么说法,我自己岂不成了……”那不留城不算大,李鱼一边吃着大饼一边带着小黑溜达着热闹的商业区,走到一处小河边。只见河道两边杨柳依依,商铺罗列,此时夕阳时分,斜阳倒映在水里,别有一番韵味。忽然桥上有一老人有点狼狈的躲避着一个年龄女子的殴打,在来往的人群里面那女子就那样拿着一条柳枝往老人身上抽,那老人竟是只敢挡不敢还手,而来往的人群也没有阻止的。李鱼远远就能看到那女子凶狠异常,柳条抽下去可一点都不含糊,还嘴上念念有词。来往行人围着指指点点,评论纷纷,就是没人敢出手或者出言劝阻。李鱼看了一会就忍耐不住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殴打老年人?真是岂有此理!”
李鱼拉着小黑气冲冲的快步上前,才凑近了人群,蓦然听到那老人喊,“娘,求您了我一把年纪了,您别打了,孩儿知错了。”
那女子一边打一边骂道:“叫你修行你不听,七老八十还去青楼喝花酒,看我不打死你个不肖子!还不认我这个娘,看我不打死你。”
李鱼立马就蔫了,难以置信的在那看着,心里直喊:“真是活久见,活久见啊。”
李鱼牵着小黑离开这看热闹的人群,走走逛逛了许久才回酒楼。次日,李鱼在小黑带领下出了城,这去了狗绳的小狗满世界撒欢,总要跑旁边这里挖一挖那里追一追才回头或者赶上李鱼。出了不留城,路上许多同行之人,走着走着就有人往另外的路口去了,走着走着就拉开了距离,走着走着就只剩下李鱼一个人了。前方传来狗叫声,李鱼加快了些许步子,上了一处山坡之后,看到小黑被人提在了手上。还有七八个人拿着刀枪棍棒之类的围着几个女人,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具尸体。抢了钱财,杀了男人后,那群人猖狂大笑,其中一名四十来岁,满脸胡须的汉子大声道:“哈哈,没想到这老儿这么会享受,竟然有两个姨太太。他儿子更会享受,找了个这么丰腴的婆娘。”
一名三十来岁的汉子笑着道:“就是这闺女长得真丑,随他爹!歪瓜裂枣一样,就是这身段不错,随她娘!”
一个喽啰模样的人开口道:“二当家的,都收刮完了,钱财加货物起码值三千两白银!那胡须汉子手一挥,“都给老子带走!”
群匪把女人赶上马车,就各自上马,准备要走。那三十来岁的汉子道:“二当家的,山坡上有个小子,我去做了他!”
“那小子长得不错,细皮嫩肉的,带回去给大当家的干娘玩玩,玩腻了再卖去妓院。”
李鱼一听差点吐血,“这世道还能这样?男孩子出门在外还真是要保护好自己啊。”
要看那一个劫匪骑着马架着刀而来,李鱼赶紧转身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喊着,“好汉,饶命啊,我只是路过的而已啊。”
他仓皇的跑,没几下就被追上,“慌乱”之中,李鱼被一石头绊倒,摔地上了。那劫匪提着刀在马上哈哈大笑:“亏你还是个男子,废物成什么样了,小子,不想死就乖乖的跟我走,保你艳福!我们当家的干娘就好你们这种小白脸。”
李鱼有点狼狈的爬起来,一把明晃晃的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李鱼惊慌失措的求饶着,“好汉,别杀我,我做什么都愿意的。”
“真他娘的怂包。”
李鱼被那劫匪驱赶着回到群匪那。那领头的胡须汉抱着小黑,“哟,长得还真他娘的细皮嫩肉,那匹马你的,别想跑,老子有飞剑,识相点就乖乖的跟我们走。”
李鱼赶忙摆手,“好汉,别杀我,别杀我。”
胡须汉子笑了一下,“哎,这怂货,也不知道在床上管不管用。”
一劫匪牵了一匹马过来,李鱼爬了好久才爬了上去,惹得他们轰然大笑。李鱼那怂让胡须汉子摇头不已,“真够废的,就这鸟样,考上功名怕是连女人都驾驭不住。”
“二当家的,这你就错了,那些个当官的,特别是那些所谓的文弱书生,听闻动不动就是夜御三女呢,哪有什么手无缚鸡之力之说。”
“可不是,你看刚刚那老头,不就老掉牙了还纳了那两个姨太太,就他那身板,那两个丰腴姨太太都没能压死他。”
群匪轰然大笑。“二当家的,不行了,要不我们现在就把这几个女子办了?”
那二当家摸着小黑的狗头,“大哥挑过之后,弟兄们再分,这是规矩。”
“大当家的玩过我们还能要了?大当家的不是练那采阴补阳的功夫?”
“大哥快到元婴期了,以后再带弟兄们吃香的喝辣的,还愁没女人?”
群匪纷纷点头称是。可怜马车中的几个女子,如那笼中之鸡,只能哭哭啼啼,啥事也做不了。走了大半天,进了一座山头,虽然和巍峨壮丽不搭边,却也颇为秀丽青翠,房子等也建得层次分明,看起来井然有序。有人在了望塔上喊,“二当家的回来了”山寨里面的人那叫一个欢腾。“快去禀报大当家的,二当家的带回了一群美娇娘还有一个白脸英俊书生!”
“哈哈哈,夫人肯定是欢喜的紧呐。”
进了寨子,李鱼神识一展,发现两股气息约摸是元婴期在那最高的建筑群里。整个山寨约莫有五十个人,金丹期有这二当家,其他的不入流。有汉子从上面跑下来,“二当家的,大当家的说不用进献了,他已经是元婴期了!”
胡须汉子开怀大笑,“哈哈,那我们可以去把这周边的寨子全收了!”
“二当家的,你赶紧挑一个啊。”
有汉子急不可耐的催促。那二当家提着小黑,“来人啊,把这小狗杀了,拿来烤!老子办完事再来吃狗肉!”
李鱼摇摇头,低声道:“这么小的小狗你也吃得下。”
“小子,你就老老实实进去跪舔夫人的脚趾吧,哈哈,来人啊,把这小白脸送到夫人那去。”
李鱼从马上跳了下来,有两个匪徒要上前押他,李鱼上前几步走到了那二当家的马旁。坐在马背上的二当家抬起脚,“小子,乖乖的去服侍夫……”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才要踹向李鱼的脚也停了下来,脖子处一道细痕出现,鲜血流了出来,他低下头难以置信的看着滴落的鲜血,接着他的头颅也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