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大红棺材将压抑的气氛推到了极点,我们三人大气不敢出,一时间谁也没有动作。因为不知道棺材里隐藏着什么,万一是什么厉害的邪物呢。我深深吸气,稳定心神,侧目看向刘飞。他举着刀,对我重重点头。我慢步走到棺材前,伸手敲了敲棺材,棺材里传出砰的一声闷响。刘飞走到我身旁,眼中闪烁着冷厉之色,只要我打开棺材,他会毫不留情的斩下。我双手把住棺材盖,猛然一推,将棺材盖推出去砸在地上,发出剧烈的声响。同时,棺材里直直的竖起一双手臂。我急忙后退,下一刻,只见一道寒光闪过,一双手掌飞起。手掌被斩掉,举起的手臂放了下去。我小心的走到棺材前,定睛看去,这一眼令我汗毛倒竖。棺材里躺着一具无头尸,准确的说,不是无头尸,它有头颅,却不是人头,而是一颗猫头。猫头和人身被极为粗糙的手艺缝合在一起,这诡异的一幕看得我冷汗直冒。刘飞也看了一眼棺材里,直接就傻眼了。吴健见我们站在棺材面前发愣,带着好奇心走上来。一眼之下,整个人踉跄后退,绊到地上的棺材盖,不偏不倚的倒在棺材盖上。突然,屋子里刮起一阵诡异的风,那倒地的棺材盖突然竖起,看架势是想将吴健一起带进棺材里。吴健吓得三魂不在,七魄离体,连惨叫声都没能发出。我和刘飞一起抬脚踹在棺材上,将棺材踢出去半米左右。紧接着一起伸手朝被棺材盖吸附住的吴健抓去,将他救了下来。吴健落地后,我手指迅速在他眉心一点,下一刻,他发出凄厉惨绝的嚎叫。刘飞怒骂一声,冲到棺材前,手中宝刀自上而下刺去,硬是将棺材板都刺穿了。我心头暗惊,刘飞这把刀恐怕有些来历,太锋利了。“别砍了,砍碎了怎么找线索。”
我阻止下刘飞,低头看着棺材中猫头人身的怪尸。我敢保证,之前发现的九颗头颅,绝对有一颗属于眼前的尸体。我朝刘飞伸出手,他将宝刀放在我手里,我小心的划开尸体的衣服,入眼是密密麻麻的咒印。刘飞眉头大皱,“对方在尸体上画这么多咒印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沉吟片刻,回答道:“收集至阴九气。”
“至阴九气有什么用?”
刘飞又问。“至阴九气用处极多,具体我就不跟你说了。”
听到这话,刘飞鄙夷地看着我,“我看你也不知道吧。”
我嘴角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好吧,我的确不知道,至阴九气的说法是从周雄口中听到的。刘飞将查验尸体的重任交给我,转身走过去搀扶起吴健。吴健吓懵了,身体抖动如筛,嘴皮子都在打颤。他是头一次经历这种场面,往后见得多了,就不会像这一次这样恐惧。我咬破手指,以血抹掉尸体身上的咒印。突然,紧闭的猫眼骤然睁开,一股无形的力量扩散,我只觉得脑袋如针扎一样刺痛无比,仿佛有其他的灵魂要占据我的身体一样。与此同时,背上的大凶之相开始发烫,一瞬间,我有一种被架在火上炙烤的感觉,好在这种炙热感来得快去得也快。随着炙热感的平息,脑海中的刺痛感也消失了。我明白这是大凶之相在救我。我目光落在猫头上,刚才睁开的猫眼又闭上了,内心生出一种斩掉猫头的冲动。我深深吸气,压下这股冲动。眼下好不容易发现线索,不能轻易破坏掉。要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新找到线索。我推翻棺材,猫首人身的尸滚了出来。刘飞不解的问我要做什么。我看他一眼,随口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尽可能的从这具尸身上找到线索。我将尸剥得一干二净,以尸后脑勺为起点,沿着脊椎画出一道血线。刘飞满眼好奇的走了上来,吴健也是如此,他不敢轻易站在旁边,生怕发生意外。当血线画完,尸的背部逐渐分开,露出一根根竹条。刘飞双目圆瞪,不敢相信,“这是纸人?”
“披着人皮的纸人。”
我点点头。刘飞朝地上的一对手掌看去,提出问题,“为何手掌却是真的?”
我摇摇头,表示不太清楚。吴健哆嗦着说,“这些手段太诡异了,比、比恐怖片还可怕。”
“这些不算什么。”
说着,我在刘飞肩膀拍了一下,借他一缕阳火一用。我将阳火扔到眼前的纸人身上,纸人瞬间燃烧起来,短短几秒钟就化作灰烬。我用脚扫开灰烬,一块黑色的牌子出现在眼里。弯腰捡起牌子,看上去是木头制作而成,入手却沉甸甸的。仔细看了看,牌子上只有一些咒印。我心里暗想,纸人是靠这种牌子催动的吗?寻常风水师可没有这等手段,我不禁怀疑对方阵营里有专业的人才,扎纸匠!巫蛊之主、扎纸匠、风水师……我暗暗心惊,这等阵仗自己恐怕是应付不了。只希望周雄给我挖了这么大一个坑,能在关键时刻给点助力,否则,自己必将栽一个大跟头。刘飞盯着我手里的牌子,奇怪的道:“这东西有什么用?”
“管他有什么用,先收着。”
说完,我随手将牌子放进背包里去。刘飞也没在意,扫了一眼这间屋子,“这里好像没什么可看的了,先出去?”
“对对,我也觉得先出去。”
吴健迫不及待的回应。我稍作沉吟,“行,先出去。”
我们刚退出屋子,一阵风将房门吹来关上,这一切都透着难以言喻的阴森诡异。刘飞长长的舒了口气,手中宝刀回鞘,他看着眼前阴森的环境,对我说,想要在这种鬼地方找到小莹莹的手指,比登天还难。我告诉他,小莹莹的手指不在这个鬼地方,而在布置出这个鬼地方的人的手中。我们只有找到人,才能找到小莹莹的手指,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刘飞无奈的摇了摇头,感慨说太棘手了,他几年来所遇到的一切,都比不上这次的遭遇邪门。我一笑而过。他已经掺和进来,想要抽身可没那么容易。毕竟对方不是善茬,谁知道会不会杀人灭口,倒不如跟着我一起应对,如此更为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