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是你的同伴,你愿意将你那被铠甲封闭的内心展露在我眼前吗?”
王北面带温和的笑意,带着真切的内心。 “你是公会里所有人心目中的女王,你是妖精的尾巴的信标,哪怕是会长,所有人对你都是打心底的服气。”
“被你保护的感觉很好,不知道是否有幸也能保护你一次呢?”
艾露莎委屈的抿了抿嘴,眼中带着楚楚可怜的泪光。 毫不逊于男性气魄的妖精女王,在王北面前展露出她最软弱的一面。 强烈的反差让王北的心剧烈跳动。 他深吸一口气,将内心的悸动压下去。 艾露莎带着哽咽,“乐园之塔是信仰黑魔法的魔法教团为了发动能令死者复生的禁忌魔法而开始建设。”
“而建造这座塔需要庞大的活祭品,建造塔也需要众多的劳动力,所以魔法教团不择手段使劳动者们增幅魔力。”
“当时幼小的我,也是其中一名活祭品。”
“试图逃走的,起身反抗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消失了,所以我总是瑟瑟发抖,心怀恐惧。”
“即使如此,也交到了一群能交心的朋友,我就是从那时认识了杰拉尔。”
“那时的杰拉尔正义感很强,是我所憧憬的人。”
“有一次我犯了错,被魔法教团的人关押、虐待惩罚,我的右眼就是在那时导致失明。”
“后来杰拉尔为了救我出来,代替了我进去被人虐待惩罚。”
“杰拉尔是我们所有人心目中的领袖,为了将杰拉尔救出来,也为了拯救我们自己,我们拿起武器,为自由而战。”
“这场叛乱持续多日,杰拉尔不知从何时起,性格大变,宛若换了一个人。”
“为了尽快救出杰拉尔,我们在解放第八区时,遭遇了魔法兵。”
“当时还不会使用魔法的我们,面对会使用魔法轰炸的魔法兵团,根本不是对手,我们的部队被打得溃散而逃。”
“当时的我被众多魔法兵围剿,在千钧一发之际,罗布爷爷替我挡住了攻击。”
奴隶区第八区,在魔法兵团的狂轰乱炸中,小艾露莎不慎受伤摔倒,就在所有魔法兵将目标对准小艾露莎时,一个白发苍苍,背后印着妖精的尾巴的印章的干瘦的老人挡在小艾露莎身前。 “即使魔力枯竭,我这把老骨头也能保护朋友。我是不会让这幼小的生命再次凋零。”
罗布欣慰的说完后,榨取体内最后一丝魔力展开反击。 对于魔导师来说,魔力等于是生命的源泉,失去魔力的罗布,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又有一大批魔法兵补充进来对两人展开攻击,魔力枯竭的罗布强撑着即将腐朽的躯体慢慢站起,再一次站在小艾露莎面前张开双手。 面对天空中闪耀的魔法光芒,他笑着对小艾露莎说道:“爷爷我已经不行了,艾露莎你还有无限可能。所谓自由存于自己的心,艾露莎的梦想一定能实现的。”
他维持着充满希望的笑容在小艾露莎面前灰飞烟灭。 小艾露莎回忆起与罗布一幕幕的往事。 牢狱内,一众苦大仇深的奴隶中,有一大一小在牢狱深处席地而坐。 罗布面容慈祥,笑容温和,“艾露莎你知道什么拥有无限可能吗?”
小艾露莎好奇的问道:“心?”
“没错,一切相信都是从‘心’开始的。”
“你可以把占卜、信仰、和许愿当成是魔法的一种,那是只有相信的人才能感受到的奇迹。”
“相信魔法的力量,相信自身的力量,相信与自然同在的人才能够使用魔法。”
小艾露莎拿起扫帚骑在上面,带着笑容不断蹦蹦跳跳,“我想成为魔法使,坐着扫帚在天上飞。”
罗布坚定的说道:“你一定能行的,一定能自由的飞向广阔的天空。”
小艾露莎亲近的笑着对罗布说:“到时,我也会载着爷爷一起飞的。”
小艾露莎绝望的看着地上属于罗布的奴隶手铐,恨意、愤怒、痛苦的情绪在内心处炸开。 她仰天嘶吼,将内心所有仇恨宣泄出来。 地上忽然出现一个巨大的闪耀的魔法阵,地面上所有兵器宛如有生命一般,飘在空中。 小艾露莎双手往敌人的方向一指,瞬间将所有敌人消灭。 觉醒魔力的小艾露莎带着罗布的心愿,带着对自由的向往,成功找到杰拉尔所在。 她抱着浑身是伤的杰拉尔,说道:“我们自由了。”
杰拉尔反抱住小艾露莎,说道:“用不着逃走了,我们的自由就在这里。”
艾露莎看着王北,泪水不自觉的流下,“杰拉尔接收了所有奴隶继续建设乐园之塔,只放了我一人离开,并且以乐园之塔所有人的性命作为威胁,勒令我将此事不得告诉任何人。”
“背负着所有人的性命的我,痛苦的逃回陆地,最后加入了罗布爷爷所在的公会,妖精的尾巴。”
艾露莎低着头,无声的哽咽。 王北一把将艾露莎抱住。 艾露莎惊愕的瞪大眼睛,紧紧抓住王北胸前的衣服。 “你相信我吗?”
王北将艾露莎紧紧拥入怀里,“换句话说,你相信伙伴们吗?”
“相信。”
艾露莎哽咽道。 “那你觉得我们会输吗?”
“不会。”
“我们可不是那种看见伙伴在哭泣都不管的下九流公会。”
王北眼中燃起怒火,手掌却温柔的拍着艾露莎的后背,“你在这里安心等着。”
王北松开艾露莎的怀抱,走出大门。 “我去为你讨个说法。”
王北走后,艾露莎泪如决堤,畅声大哭,尽情的发泄着内心那长期已久不敢言说的压抑。 王北一脚踹开公会的大门,将庞大的魔力瞬间释放出来。 喧闹的公会顿时一静,所有人将目光放在神情严肃的王北上。 “伙伴们,有人将我们最敬爱的妖精女王弄哭,你们说怎么办。”
“我们都不敢将艾露莎弄哭,他们凭什么!”
“兄弟们,操家伙!”
“干死他!”
一股更为庞大的魔力升起,在场的所有人却没有感受到任何压力,他们噤声闭嘴,将目光投向坐在二楼的会长,马卡洛夫。 马卡洛夫坐在二楼的凭栏上,黑着脸问道: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