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虽然大，但有些地方因为对身体洁净程度要求高，是不允许参观的。可明里人都知道，那才是佳能公司真正的立足的东西，至于这些话，只不过是拖词而已。虽然宋主任一再交涉，可最后也只是参观了三分之二，剩下三分之一，只是语言上的大致介绍。陆离和老柳做为计算机公司老总，有幸陪宋主任参观了光刻机的生产车间。不过结果仍然是一样，除了了解这些设备价格奇高，技术含量奇高之外，并没有什么实质性收获。中午饭也是佳能公司管的，就是公司餐饮部自己装备的大餐，还算比较丰盛。下午则是自由活动，可以根据各公司的需要，参观公司的宿舍、产业园等等。陆离和老柳以及另外两位国营公司老总，做为光刻机的潜在需求商，则被宋主任叫到了一边，商议具体的价格、台数、型号等等。光刻机在哪个年代都是高科技，绝对的高价格，如果真论重量的话，和黄金也差不了多少。不过这个年代，集成电路处于发展初期，各国还没有意识到这个东西的重要性。而龙国在70年代，也有自己的光刻机生意厂商，魔都精微电子厂。虽然在1980年，国家对这一块的研制支持已经停止，但技术在这个年代，还算不错。国外企业为了拉拢龙国厂商，机器价格都比较低，而且支持分期付款。但即便如此，一台最新技术光刻机的价格，开价也在800万左右，这于陆离和老柳而言，都是一笔大开支。老柳把陆离拉到了一边，笑道：“陆总，要不咱们两个公司，一起买一台吧？”
陆离其实根本不想买，毕竟现在的研发，主要是硬盘，还没有那个资金启动这一块的研发与制造。可佳能为了拉订单，接受三年内的定制，而光刻机制造困难，到时需要根本来不及。现在合作到时一条路子，可想着老柳的个性，还是咬了咬牙，“柳总，就算我愿意，估计宋主任都不愿意。”
老柳对老宋这种老学究的感觉并不是那么好，道：“你管他做什么，咱们现在主要是能省就省。”
陆离想想道：“那要是一起购买的话，这钱怎么付，这机器又放在哪里？出了问题，是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老柳哼了一声，“你小子是真不耿直，买吧，买吧，反正关税少，也不能只便宜了你。”
商议下来，陆离订购一台，老柳也是一台，另外还代表龙科院订购了两台。另外两位国营老总，商议过后，一家订了两台，加起来一共就是八台。宋主任道：“我这人你们也是知道的，不怎么喜欢说话，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赵副局呢，经验是有，可年龄大了，这种谈判主要还是考的还是应变能力。”
“你们几个都是计算机企业的老总，脑子够灵活，也知道这方面的事情，是不是出一个人出来，和我们一起去？”
老柳跃跃欲试，道：“宋主任，我们公司之前的这方面的事，还有龙科院的部分采购单都是我谈的，要不我去试一下吧？”
宋主任没有接话，而是看了一眼陆离。说实话，对于这方面的事情，陆离对老柳还是有信心的。况且，这些事情是代表公家出面，又有宋主任和赵副局在，也不存在为他自己谋取多的利益。可昨天川岛凛子已经给他交待过一些事情，要论筹码，他应该比老柳更多一些。“宋主任，我也想试试。”
宋主任仍是没有回话，而是看着赵副局道：“老赵呀，你今年多少岁了？”
赵副局和任局正好相反，性格温和，是个出了名的和事佬，笑笑道：“快五十了，柳总呀，你也应该四十一二了吧？”
老柳咳嗽一声，没有说话，他知道他不是败在能力上，而是败在了年龄上。三人进了总裁办公室，御手洗仍是笑眯眯的，道：“宋主任，请问你们都商量好了吗？”
宋主任道：“商量好了，我们一共需要八台，但你也知道的，我们与贵国的合作，不仅限于你们公司。”
“所以只会从你们公司拿四台，只是价格的话，他们还有意见，陆总代表他们来了。”
御手洗看了一眼陆离道：“陆总，我知道你，听说你和川岛关系不错是吧？”
陆离一下意识到，可能田中洋子给他说了些什么，可川岛凛子既然敢让她带信，就必然有这方面的准备。他想起了昨天闲聊时，川岛凛子说的一句话，御手洗这个人看似开明，实际上很专制多疑，你一定不要隐瞒他太多。“御手洗先生说的不错，我和凛子小姐是关系不错，但与我们的合作无关。”
御手洗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与我们的合作无关，可我想既然有这种关系，我们自己的合作，应该会很愉快的。”
陆离也跟着一笑，“不但会很愉快，还会很长久。”
尽管之前川岛凛子已经给他说过低价，可陆离一来担心是川岛凛子给他下的套，二来担心御手洗发现些什么，开口就一台砍了两百万。御手洗自然不愿意，二人你来我往的，最后把价格僵持在了650与700万上，650万就是川岛凛子给的心理价位。陆离道：“御守洗先生，你也知道，我们从你这里拿到这个价，进入国内，还要交高额的关税。”
“这可是八台呀，如果高于这个价格，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重启国内生产线，自己生产这些机器了。”
御守洗笑道：“陆总，你们龙国有句话说得好，明人不说暗话，咱们谈到这里了，你也不必拿这些事情来压价。”
“你们国家的关税是高，可这是生产基础设备，国家绝对会有优惠政策。”
“至于重启贵国国内生产线，那就更是危言耸听的无稽之谈了。”
“先不论性能，原本你们的造价已经很高了，现在重启，至少是这个价格的两倍。”
“我想贵国的关税再高，但对于这些基础生产设备，也不至于这么高吧？”
陆离一笑，道：“御手洗先生，你说得的确不错，但你也知道，公司得以运作的关键，就是一个稳字。”
“这一次国家对我们是有优惠政策，关税也可能只有百分之五十，或者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