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看也没看，道：“你们南丛的教育底子本来就差，觉得这东西好并不奇怪。我们这里的学生就不一样了，去年就有一个人考上华清大学。陆老师，不是我鄙视你，就你这东西里面这些习题，在我们学生的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不会有人看得上的。不过，我看你跑这么远也挺不容易的，你实在要合作，就去找西南那边吧，他们是新开的，底子差、生源差，可能用得上。”
“柳理事，那打扰了。”
陆离没有多说，绵洋学生的底子是不错，可他这些题的质量，他是绝对有信心的，要说难易程度，绝对和高考一个级别。不过既然柳理事这么说了，那也怪不得他自己宣传了。陆离出了校门，见着饭馆里的人已经多了一些，四个年青人正好奇地打量着凯瑟琳，不时还传出一阵笑声。她在两个国家都生活过，社会经验比较足，对这个时代的龙国治安，也了解的比较清楚。估计是吓着了，见着陆离这么快出来，赶紧带着吴彩桦跑了过来。只是奇怪，这个女人好像并不怕这四个人，还不时回头看上他们几眼。“陆老师，怎么样？”
凯瑟琳问道。陆离有些无奈地道：“他们不愿意合作，咱们还是自己宣传吧。”
“他们四个应该是在这培训的学生。”
吴彩桦突然插进话道：“你去找他们宣传，我跟凯瑟琳去找女生宣传。”
陆离看了那四个年青人一眼，十八九岁的样子，穿着打扮还算斯文，认同了吴彩桦的看法，朝几人走了出去。巴蜀话是个非常繁杂的体系，虽然大致相同，但小的差别特别多，有的县与县之间，镇与镇之间都不同。南丛话和绵洋话就有差别，一个更接近渝城那边，一个更接近蓉城那边。不过陆离两世为人，哪里话都说得流得飞起，听到几个把这送成ger，估摸着是盐停一片的，道：“你们几个到ger（这）来，是来上课的瞒？”
四个年青人中，明显有一个是头，听了这话，想着是老乡，笑道：“对的，你到ger来做啥子瞒？”
“我呀，来ger卖书的，有兴趣没嘛，我给你们看哈子。”
“要钱不？”
“看不要钱，卖要钱。”
“那就看一哈瞒。”
陆离给他们拿了一本，先是那个领头的看，看了一会，就让另外三个人来看。四个人挤着脑袋看着书，时而皱眉，时而微笑，感觉很入迷的样子。为了博得几人好感，陆离也不去打扰他们，还给他们一人叫了一杯豆浆，四人大概看了十分钟，那个领头地问道：“你这书嘿不错呢，要多少钱瞒？”
“一块五一本。”
“有点贵哟。”
“贵啥子瞒，那种厚大本子的，不是要十几二十块嘛，我这才一块五，不贵的。”
那人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挤着头和三个同伴说了一会，道：“你看这样要得不，你给我们四个便宜点，我们去学校里帮你宣传。”
学生跟学生宣传，效果要比老师好得多，可陆离也有点担心，“你们四个人能宣传多少人呀，我这书一本才赚几分钱哩。”
那人道：“我们是只有十个人，可我们有好几个同学都在里面上了两年了，我们让他们也帮你宣传不就多了瞒。”
“那他们不也要便宜一点哟。”
“你这个人做生意咱这样子呢，咱们加起来就十个人，你一个便宜一毛瞒，也才一块钱嘛。”
“那你们看这样要得不，你们每带五个人过来，我就给你们少一毛，不够少了，我就给你们拿钱。但是有一点，就你们四个人知道这事，要是多一个人知道，这生意就做不成了。”
那人又转过头和三个商量一会，道：“那你得先把这书给我们一套，我们才好给你宣传。”
“要得。”
反正人在这坐着的，陆离也不怕他们跑了，又递了两本书过去。那把书拿过去，“那要得嘛，你在ger坐到起，我们现在就进切给你拉人过来。”
“要得，要得。”
陆离看着四个人兴高彩烈地跑回去，又看了看吴彩桦和凯瑟琳。女人还是有自己优势的，特别是像凯瑟琳这种金发美女，走过路过的，不管男女，都会回头看上几眼。吴彩桦便见缝插针，赶紧上前去推销，和气耐心的样子，与平时大不一样。二人虽然不像陆离这样撒网式推销，但速度也还不错，已经买掉好几本了。买书人的表情在意料之中，显得很高兴，旁边不时有人跑过来问，有的问完直接朝二人走去，有的则和同学交谈，应该是借钱什么的。陆离也不去干涉，就等着那四个人介绍人来，没过一会，其中一个便带着一堆人来了，估计有二三十个人的样子。“我们那书就在他这买的。”
那人介绍道：“一共三本，你们自己选，我再回去带别人来。”
“好，好，好。”
一波人挤了进来，有男有女的，陆离一个人也忙不过来，赶紧把凯瑟琳叫了过来帮忙。这一下子这个异国美女才知道，读书人还是不一样，素质再怎么说也要高一点，男生们也只是好奇她，并没有什么不适的举动。吴彩桦远远地看着，也不知道想什么，黑脸嘟嘴的，自己一个人推销起来。等到人多了时，陆离叫她，她像是没听见似的，就在那一个人单干。直到她手上的书买完了，她这才走过来道：“我手里的十套卖完了，记到起，回去给我付工钱。”
陆离这会手上也没书了，正准备带人去旅馆，道：“卖完了就帮我领人到旅馆去，一会一起给你算。”
她有些不愿意地道：“为什么不叫凯瑟琳老师去？”
陆离狠怼她道：“你不都说了吗，她是老师，赶紧的，一会八点钟就上课了。”
她哼了一声，带着十几个人过去了，等众人回来时，却是李叔跟着来了，脸上笑得像麻花一样。陆离好奇问道：“怎么是你跟来了，我妹呢？”
李叔把几十本书放在了桌子上道：“你妹妹说了，这天看起来要下雨了，就让我和凯瑟琳在这顶着，你和她先去西南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