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少薄大律师被戴绿帽，这当然算是惊天大消息，我估计他都躲起来没脸见人了。”
“你知道什么？”
何欢伊声音突然大起来：“是时卉不守妇道，牧野哥哥只是看错人了！他怎么没脸见人了？”
何欢伊这样凶他，连康只是把脖子一缩，什么都不说了。柳京骂了一句：“奴性！”
我没心情看他们吵来吵去，我等着连康签字。他拿起协议反反复复大概看了至少有四五遍，柳京用笔敲他的手背：“你到底要看到什么时候？”
“你们的协议不够完善，我不能签。”
他把协议一推。“什么不够完善？”
柳京把协议拿回来，连康指了指其中的一条：“什么叫男方未尽过抚养义务？”
“难道你尽了么？”
柳京冷笑：“你是养过布丁还是给妃妃抚养费了？”
“离婚的时候，妃妃没有提抚养费的事情，我怎么给？”
他还言之凿凿，当初我刚知道是他拐走了布丁，我连杀他的心都有，怎么会跟他要钱？别说现在就是以后，这一辈子布丁我也不会要连康一分钱来养她。“那这是不是事实？”
“写上去根本没意义，你是在有意摸黑我。”
连康呷了一口茶：“还有这一条，男方重男轻女思想严重，不具备抚养女儿的先决条件。这算什么？给我扣帽子？重男轻女，哪里来的男给我重一重？”
“你别忘了金宝，我可记得一清二楚，当时你以为金宝是你儿子的时候，布丁刚刚找回来的那一天，不过想用一下金宝的浴室，你却拦着不让进去，你这样的父亲，还算一个父亲？”
柳京突然激动起来，她站起来指着连康的鼻子：“要不是这个女的指使你，你会和妃妃争夺布丁的抚养权？算了吧，就算你争到了，你会养布丁么？你会把她卖掉！”
“柳京，别把我说的像禽兽。”
连康慢条斯理的：“金宝是别人家的孩子，我关爱一下客人也是应该的，女儿才是我自己的，我疼在心里谁能看得到？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们看一看么？”
他作势在胸膛上比划，柳京气得把小碟子扔在地上，立刻碎成了两半，她捡起一块锋利的碎片递给连康。连康吓了一跳，还以为柳京要刺他，忘记了自己还坐在椅子上就往后跳，结果连人带椅子都翻到了地上去。“柳京，你干什么？陈妃，陈妃，你们要是这样，事情就免谈，我不会签的！”
“你以为我要杀了你？”
柳京冷哼着：“你才不值得我弄脏了手，你不是要把心挖出来给我们看看吗，你挖啊，你挖啊！”
“陈妃！”
连康气急败坏：“我好心好意出来跟你们谈，你们现在是什么态度？”
连康的闹剧我看的够多了，一个无赖跟他说什么都没用，我把碎片从柳京的手里拿下来扔到了垃圾桶里：“行了，他签字就行了。”
“我不签，你们的协议写的不行，我坚决不签！”
他就是存心在找事，我看向何欢伊，她坐在靠茶楼大门口的沙发上玩手机，显得心不在焉的，一会看看门口，一会又低下头看自己手机，似乎并没有在听我们讲话。我忍住气，对连康说：“你不签的理由是因为这两条写的不满意是么？”
“是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还跟我拽文，从地上爬起来仔仔细细地拍身上的灰。“好，我们马上让律师过来改了协议，你是不是肯签？”
“改的令我满意就行。”
他低头用手擦拭着腰间闪亮的皮带头，爱马仕皮带的那个巨大而又刺眼的皮带头在灯光下发亮，他差点把脑袋埋在了腰间，使劲用嘴巴喝气，用手指猛擦皮带头，嘴里还在嘀咕：“刮花了，刮花了。”
样子极其猥琐，以前连康就对奢侈品显现出浓厚的兴趣，以前他的衣服都是我买，我不太喜欢奢侈品牌，考虑到他原来的工作身份不适合穿太奢侈的，所以他的衣服都是中档的，和我分开之后，他的衣服每件都是名牌，比如今天从头到脚一套下来哪怕是夏天，穿着单薄也至少在五十万左右，他手腕上的那块百达翡丽，就价值四十多万。衣冠楚楚有什么用，遮不住牲口的内在。我对柳京说：“能不能麻烦董律师来一下，帮我们改一下协议？”
“没问题。”
柳京狠狠瞪了一眼连康，就走到一边去打电话。连康擦好了皮带直起身：“我可没这么多时间，什么时候改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签吧！”
他径直就往门口走，我着急地跟在后面：“连康，你出尔反尔！”
“什么出尔反尔？”
连康回过头：“是你们把协议乱写？什么董律师？什么业务水平？是不是离开了薄牧野你就找不到好律师了？实在不行我给你介绍一个啊！”
他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我拉不住他，这时坐在门口玩手机的何欢伊突然伸出腿来，连康没看到一下子被何欢伊绊倒，这一跤摔得可不轻，整个人呈飞翔状态往前扑去，因为外面骄阳似火天气炎热，茶楼关着玻璃门，他像猫和老鼠动画片里的猫一样趴在门上慢慢地滑下去，在玻璃门上留下一小滩血迹。我吓了一跳，连打电话的柳京都被连康砸在门上的巨响吓得转过身来。连康趴在地上好半天都没动，何欢伊依然保持那个姿势半躺在沙发上，几个服务员听到动静跑过来看，没敢扶又跑走了。连康趴在地上哼了半天，终于慢慢地爬起来，他一只手捂着嘴另一只手撑着腰，嘴里骂骂咧咧的：“是什么东西横在门口？要死了，是不是找死？服务员，服务员？”
他看也不看闭着眼睛喊。“是我。吵死了！”
何欢伊不耐烦地说：“是我，怎么了？”
他立刻没了脾气，声音都矮了下来：“我没看见你在门口啊？你说你怎么躺在这里呢？”
“我躺在哪里才行？”
何欢伊反问他。“你又不是有意的。”
他陪着笑脸：“就怕我绊疼你了，你没事吧？”
他伸出手要去摸何欢伊的腿，何欢伊面带厌恶的表情把腿收起来：“我故意的，我有意绊你的！我说要走了么，你就往门外走？”
连康愣了半天，估计都找不到什么话接了，他的奴才样真是堪比清朝的李莲英，伺候慈禧老佛爷也不过如此。“她们，她们弄的那个协议一塌糊涂，所以，我说。”
一向口齿伶俐的连康结结巴巴的，何欢伊不耐烦地打断他：“连康，亏你也这么大人了，什么是守信不知道？你这样做就是言而无信，懂不懂？”
连康一米七八的个子，被何欢伊训的头都抬不起来，何欢伊把他摔成这样，他一点脾气都不敢有，估计他也吃不准何欢伊到底什么意思，放下捂着手的嘴又走回来。他的嘴肿了，估计牙齿蹭破了口腔，一嘴都是血，他走到桌边拿起他的杯子用茶叶漱口，然后把满嘴的血水吐在垃圾桶里。我看的胃里直翻腾，柳京捂住了鼻子，嫌弃地把单人沙发往后拖了拖：“签不签到底？”
连康一边摸着他晃动的牙齿，一边转头偷偷看何欢伊的脸色，今天何欢伊很奇怪，她也不急着走，像是特意在等谁一样。“连康，你再不签信不信我把你满口牙给打碎？”
柳京顺手拿起一个烟灰缸，我连忙夺下来：“柳京，别闹，董律师是不是在路上了？”
“恩。”
柳京把烟灰缸放回桌上，连康躲得离她好远：“陈妃，我看你的闺蜜再不嫁人就思觉失调了，这样下去迟早心理变态。”
“你再说一遍？”
他们斗嘴斗的我心烦意乱的，我只想董律师赶快来，改了协议连康签完字就算了，我再也不想见这两个人。等了好一会，茶楼里没什么人，这个茶楼规格很高，一杯茶动不动就要上千，而且不是交钱就能做会员的。终于，大门被推开了，我们不约而同往门口看去，我以为是董律师来了，谁知道走进来的人让我吃了一惊。她穿着一件明黄色的抹胸上衣，配了一条白色的一步裙，小麦色的健康肤色，手里拿着一只鹅黄色的手包，踏着高高的鞋跟的白色高跟鞋。时卉!在这个风口浪尖，时卉仍然优雅迷人，她新理了发，原先的一头微卷的大波浪变成了利落的短发，显得她更加干练而潇洒。何欢伊立刻跳起来：“这么巧，薄，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