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针的话,那么蜀道针便是生髓健骨第一针!”
一番话说完,众人大受震撼,无不想见识一下这套神乎其技的针法。只有楼老夫人浑身微颤,原本还有些红润的脸上阴云密布:“这门蜀道针虽在古医书上虽有记载,但已上百年未闻,只怕多半为传说,”大概说着自己也觉心虚,话锋一转:“再者,就算真的有,你不是说源头是蜀地贺家吗,现如今他们彻底没落,中医界早已没这一名号,你又是从何处学来的?”
“怎么?楼老夫人嫉恨了?”
任平不答反问:“当年你们楼家趁人之危,在贺家不幸家道中落之时趁火打劫,买了人家数百年传承的针法,可是却只学会一门神姥针,”“对真正如瑰似宝的武侯针和蜀道针弃如敝履,或者连认都不认识,如今想来会不会悔之晚矣?”
“你……你!口说无凭!老婆子我倒要见识见识,这门蜀道针是真的煞有其事,还是你小子在这里胡吹大气!”
“好,那也不难,”任平转头看向梅汉霄:“梅家主,此刻梅小姐余毒未清,当然不能动针,不过我想在这里现场模拟一下蜀道针,也好叫二位放心,如何?”
云霄夫妇早有此意,当下相视一眼,一起点头:“任先生请便,只不知如何模拟?”
任平笑了笑,模拟用针当然要用人体,不过现在没有假人偶,只好用真人代替。目光扫了一圈,在场大多是上了年纪的长者,又或是一些梅家侍女,都不合适,正沉吟间,见到外院门处一个探头探脑的身影,不由一笑:“伍少爷,要请你助一臂之力,不会拒绝吧?”
伍流声正在门外等得不耐烦,突然被叫到名字,先是尴尬,紧接着强装镇定:“一切为了表妹,本少爷当然没意见,”说着一边又走进来,一边还偷看看梅汉霄的脸色,眼见没有反对,便大胆起来,几步走到任平面前:“要怎么帮你,说话。”
“不用这么客气,站着就行。”
任平双手并用,将他两腿分开而立,双臂也平举两侧,摆作一个人偶模样,然后取出一枚银针,倒转针头,刺在其后颈位置。这一下当然没有刺入穴位,只是轻轻一点,不过在场都是内行,一看就懂。到后来,连云霄夫妇也看出任平这是在模拟那套蜀道针的行针穴位和路径。人体大穴三百六,次穴七百二,要从中找出一百多个穴位加以排列组合,真可称得上是千变万化,无穷无尽。而这门蜀道针不愧是属于坤门针法,针多且密,又大都在骨骼要穴间排布,众宿老虽一下记不全那么多穴位,也看不清任平的手法,但就这么轻灵快简地一比划,便都知他所言非虚,这套蜀道针十有八九是真的。当下连连叹服:“任先生,老夫算是服了,当今中医界会这套蜀道针的,怕唯有你一人而已!”
“不错,梅小姐大难不死,这下可是有救了。”
“楼老夫人,刚才这位任先生虽然言辞不善,但所说的却也是实情,你们楼家当年既传承了蜀地贺家的衣钵,怎的却只要神姥针,弃了这蜀道针和武侯针?真可算得上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是啊,若不是有任先生在,这两门针法的失传岂不是我华夏中医界一大憾事?”
哐啷一声,众人话音未落,楼老夫人的拐杖已失手跌在地上,不过她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任平,目光中既有悔恨,又有深深的怨怼。只怪刚才初遇时,神姥堂便目中无人,得罪了人家,否则也不会受此奇耻大辱。一旁的楼江自也气愤难平,附身帮她捡起拐杖后,忿忿道:“婶婶别听这小子胡言乱语,就算他那蜀道针是真的,我们的神姥针也绝对不差,不信可以……”啪的一声,话未说完,脸上已结结实实挨了一耳光,不由茫然:“婶婶!”
却见楼老夫人怒不可遏,扭身就走,想来也是再难在这里待下去了。神姥堂一行人走后,众人也无暇理会,言语间只是赞叹任平的这门神姥针,说等到行针之时一定要前来观摩。莫干云眼眶早红了,虽然现下说成功还太早,但已是这两年多来希望最大的一次,当下不由紧紧攥着任平胳膊:“任先生,小女要到何时才能行这套蜀道针?”
“要再等等,一是等刚刚那颗垄坤丸的药力行完,二是等今日午后至晚间,给她药浴拔毒,我再施一次沐雨针,看看余毒是否已清,”“当然,这要等诸位老师的器具都到齐后,请他们相助,一切顺利的话,三日之后该见分晓。”
云霄夫妇连声点头,自知对任平大恩无法以一个谢字表达,便先转向云中、苗凤台等人,告谢叨扰,请他们在南陵多留几日,一应吃住由梅家负责。众人乐承其情,自是客气一番,保证一定鼎力相助。正纷扰之际,一旁的伍流声忽然惊叫:“姑父姑母,你们不会真要这小子给表妹施针吧!”
云霄夫妇一齐扭过头,眉头皱紧,没等说什么,伍流声又急起来:“不行的!就算他这套针法真的有效,可是那些穴位他……表妹还是个姑娘,她……哎呀,总之真的不行!”
一边说着,伍流声一边四处在自己身上比划。众人很快明白过来,从刚才模拟行针的时候就看得出,这套蜀道针有许多穴位在私密位置,包括乳中、会阴这种禁忌之地。同性间当然没什么,异性就极敏感,何况梅小姐还是个十七八岁、正值青春年少的小姑娘。可是这针法只有任平会,如若不施针,难道眼睁睁看着梅小姐遭受病痛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