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审问。“说一下那天的情况。”
张玄玉将头垂得很低,“我们弄了块石头,拿到我的棋牌室赌石,结果就我表叔买了,开出来是块墨翠,王志全不想给了,和我说平分,我一下迷了心窍同意了。后来我表叔把我的棋牌室举报了,我心里过意不去,于是想将那块墨翠卖了我们三一起分。”
沈河语气冰冷:“继续说。”
“后来我表叔不同意,非要那块石头,我就带他去……”他说到后面说不下去。“然后王志全就说让我将他带出来,他给弄死,我就把他约出来带到了老城区,后面的事都是王志全干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王志全现在人呢?”
张玄玉一想到这个就火冒三丈,他啐了一口痰:“妈的那个瘪犊子,带着石头逃跑了,我他妈一分钱没分到。”
唐辰淡淡道:“那笔钱本来也不属于你。”
张玄玉自知理亏,也没说话,“警察同志,所有的一切我都如实说了,情况就是这样,我既没杀人也没拿石头,都是王志全干的,我和这回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你刚刚哭成那样子?”
王志全舔了舔干枯的嘴唇,“我还不是因为害怕吗?你说死了一个人还是我表叔,我当然害怕。”
“那块玉石还在王志全手上?”
“对,在他手上,警察同志,我没犯什么罪,人也不是我杀的,石头也不在我手上,您就把我给放了吧!”
唐辰冷哼一声:“哪有那么容易,首先,你非法经营赌石场所,第二非法侵占他人财务,第三,就算张强盛不是你杀的也是你诱骗去的,你算帮凶,哪里和你半点关系都没有了?”
张玄玉懊恼地打了一下后脑勺。沈河看着他的指甲:“你说的不属实。”
张玄玉猛地抬头看着沈河:“我说的真是句句实话,都到了警察局了,我哪里还敢撒谎,这不是找死么?”
他话虽这么说,不过眼神还是躲躲闪闪。沈河不紧不慢地说道:“张强盛手指甲里有你的皮肤组织,所以你们应该发生过激烈的冲突在他死之前。”
“我……对,不过我们俩那时在火锅店里发生的冲突。”
沈河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我们已经调到了火锅店的监控,证明你们没有发生过冲突,甚至连口角都没有发生。”
张玄玉明显结巴了起来;“那……那……就是……在……在车里。”
“这个说法你自己都不相信吧!张玄玉,到了这个地步,和警方说谎半点用都没有,毕竟你说出来的话我们都会去查证,有什么用?”
张玄玉眼神闪躲,说话也吞吞吐吐:“警察同志,这个你让我怎么说?没有就是没有啊!”
沈河声音冷淡:“现在撒谎没意思,不如老实交代了吧!”
张玄玉继续否认,坚称这回事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沈河垂下眼睑:“王志全去了哪里?”
张玄玉一脸烦闷:“这个我不知道啊!”
“你们俩不是同伙吗?”
唐辰厉声问道。“我们是同伙不过他背叛了我自己带着石头逃跑了,”张玄玉低声咒骂,“我怎么知道本来我们是说好他找买家先卖了钱我们平分的,可谁知道他竟然一个人带着石头逃跑了,我在我弟弟家足足等了很久,我打电话关机,发短信没人回,跑了肯定是跑了!”
沈河站起身来正准备出去,张玄玉在他身后大喊大叫道:“警察同志一定要抓住那个小瘪犊子啊!妈的竟然敢自己一个人带着石头逃跑了。”
沈河又折返回来只是随意的在他身上瞥了一眼:“去你弟弟家过得不是太好吧?”
“是。”
“住哪的?”
张玄玉想起这回事就气,他犯了事想去投靠自己的弟弟,结果他弟弟的女人竟然让他住在杂物间里。沈河看着他头顶的蜘蛛网,黯淡的眸光微微亮了起来,“住在杂物间里的,”顿了顿继续,“裤腿上还有泥点,应该是去芦苇荡时留下来的吧!现在是冬天,天气冷,你洗澡断然不会洗得这样勤。”
张玄玉长叹了一声气:“我没有,我只是将他打了一顿,真的,我表叔真的是王志全杀的,他捅了一刀。”
“为什么要砍断张强盛的双腿?”
“我没有!他人都已经死了,我还砍他双腿干嘛?”
唐辰狐疑地看了沈河一眼,“没有?那为什么张强盛的腿被人砍断了?”
“我不知道啊!肯定是王志全砍的,肯定!我们都埋尸了他还挖出来砍,这个人丧尽天良,警察叔叔,千万不要放过他,一定得抓住这个小瘪犊子,让他进来陪老子,妈的,老子被抓了,他居然还一个人在外面逍遥。”
沈河迅速抓住重点:“你们埋过尸?”
张玄玉不明白沈河问这话的一丝,有些犹犹豫豫地承认:“对啊!你们不是把我表叔从地里挖出来的吗?”
沈河依旧冷静:“所以,张强盛是你和王志全一起杀的,然后将他埋尸了,埋到了哪里?”
看得出来张玄玉经历了巨大的心理斗争才终于说出口:“这个不能算我杀的,刀是王志全捅的。”
沈河点头:“我知道,你不用重复叙述了。”
“埋到那里的?”
“河边。”
“行,我知道了,”沈河说完向唐辰使了一个眼色。唐辰立马会意连忙起身走出门去,大声喊道:“那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张强盛是被人挪到那里去的!我们现在马上前往老城区芦苇荡的河边寻找第一案发现场。”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