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崔锡只得乖乖下车,去买了所有东西。好不容易崔锡才找着乔默念的那一串把东西给买齐了,还特意买了朝足分量的苹果和蜡烛。乔默老远就看见崔锡拎着大包小包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颇为好心地把车门拉开来。离车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崔锡就大口喘着粗气把一大堆东西一股脑丢到了乔默身边,拿起放在一边的矿泉水猛地灌了一口。好不容易一口气缓下来,才转头看着正在检查的乔默没好气地说道:“得了得了,还检查什么啊,我崔锡那次不是把事情给你办得妥妥的。”
乔默拉开一个塑料袋瞧了一眼,伸手拍了拍崔锡的肩膀以示鼓励,“不错不错,值得夸奖。”
说罢便转头吩咐前边的司机开车。崔锡闭着眼睛躺在后座上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他这辈子是造了什么孽了才会招惹上这么一个小祖宗,每天跟个跟班似的被使唤还不能奋起反抗。车子很快驶离了THE ONE,朝着乔默住的地方去。乔默至少还是比较有良心的,到了地方之后也忍住没打扰已经睡得正香的崔锡,自己大袋小袋地往家里搬。搬到最后一袋的时候原本睡过去的崔锡却“恰好”醒了过来,还煞有其事地伸了伸懒腰。乔默拎着购物袋的手紧了一紧,一巴掌打在他伸出来的爪子上面。吃痛地把手缩了回来,崔锡捂着手可怜兮兮地望向乔默,“我这是真困地睡了过去,这不是被你这么吵醒了嘛。”
乔默还有正事要做也就没再跟崔锡计较了,跟司机小胖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开车走了就头也不回地往住的地方走去。也许习惯了有人陪的日子之后就很难再适应一个人的日子,距离楚荆消失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她却还是没能习惯空荡荡的房间。虽然那个人自恋又难伺候,她却无可抑制地怀念起他在的日子。一种无力感慢慢从心底蔓延上来,乔默的手一松购物袋便滑落在了地上,袋里的苹果滚落了一地。乔默无力地靠着门板滑落下来,伸手环住了膝盖。夜色慢慢降临,乔默一手握着刀子一手拿着苹果坐在镜子前面严阵以待,房间里点满了她之前让崔锡买来的蜡烛。虽然这个方法之前她已经试过好几次了,却再没有像第一次那样成功。但是想要找到楚荆的心情太过强烈,而这是她唯一一个能够想到的办法。墙壁上的挂钟很快指向午夜十二点,见到时针和分针重合,乔默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颤抖着手慢慢开始削手上的那个苹果。她屏住呼吸削地极其缓慢生怕会出点什么差池,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个苹果很快就到了底,乔默却始终不肯切断最后的那一点。周遭没有任何反应,乔默不死心拿了一个苹果继续削,可是直到她把那一袋苹果都削完整个楚荆也还是没有出现。泪意逐渐蔓延上来,沉默了良久乔默终于再也忍不住把手里的刀和苹果扔到了地上放声大哭起来。楚荆你这个混蛋到底在哪里?我还有好多话都还没有对你说,你怎么能就这么消失不见了呢?直到哭累了乔默才躺在地板上睡了过去,她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她回到了刚认识楚荆的那时候,他们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对付,吵吵闹闹地过日子。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是她在说话,楚荆那个野鬼嘴毒但是话却挺少。好在他不过就是个没有具体形态的灵魂他也没办法拿她怎么样,她偶尔还是会拜倒在他的颜值下,但是理智还是占了上风,她才不是那种为了颜值就委曲求全的人!梦里楚荆扬着下巴毫不留情地吐槽她的品味,梦里的她张牙舞爪地朝着他扑过去去落了个空,而现实中满脸泪痕的乔默却久违地露出了已经许久不见的发自内心的笑意。第二天乔默是被崔锡的催命电话给吵醒的,虽然这段时间她因为那些风波已经很少有通告了,偶尔会有一些低调的商演崔锡也会提前一天告诉她让她好做准备。秉持着良好的职业操守乔默还是很快从睡梦中醒过来接起了电话,声音却是沙哑地可怕。“大早上的你这是又发生疯?不是说那些通告都给推了吗?”
电话那头的崔锡也被吓了一跳,愣了一下才开口道:“你昨儿个一晚上不会是做贼去了吧,还是跑去哪个地方高歌一曲了?这声音就跟吞了一口沙子似的,还好今天不出通告不然你的那些粉丝还不是以为我怎么虐待你了。”
乔默清了清嗓子才一手撑着地上坐了起来,“有事说事。”
她昨晚上折腾到半夜才睡,又睡得不够安稳大早上被吵起来自然也没有什么好口气。早就习惯了乔默性格的崔锡不以为意地切了一声,“我这好心好意地告诉你昨天你这一下大放血把卡都落在我这儿了,我想着别打扰睨睡美容觉这才大早上爬起来给你打电话的,果然你丫就是一养不熟的白眼狼,早知道我就该拿着你的卡出去刷爆了然后再逃之夭夭。”
这会儿乔默才算缓过神来,自知理亏也只好陪着笑,“别啊,我这不是还没睡醒呢吗?今天不准备出门了你啥时候给我把卡送来呗?”
对于乔默这么一个爱钱如命的人来说,自己的财产不在身边简直就是最没有安全感的一件事情了。好容易把崔锡给安抚了下来,他才答应下午有空再给她把卡送来,乔默这才安心地挂了电话歪着脑袋靠在了一边的沙发上,眼皮却慢慢变得沉重了起来。意识开始逐渐模糊乔默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水中一样沉沉浮浮,她想伸手去抓从水面之上照射下来的光亮但是全身上下都使不上一点力气,只好一点点地下沉直至完全坠入黑暗之中。乔默再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医院白花花的墙壁,外边已经是夜幕沉沉病房里却格外的光亮。乔默眨了眨有些刺痛的眼睛迷迷糊糊看见两个人影正站在窗边上,而其中一个人似乎是察觉到她醒了急忙朝着病床的方向走来。“我的姑奶奶啊,你可真是不让人省心啊,要不是我下午过去给你送银行卡,你怕是要在你那屋被高烧给烧成傻子了吧。”
崔锡一边说着还一边伸出一只手在她额头上试探着,停顿了几秒才松了口气,“这烧好歹算是退下来了,不然我可真没办法跟你家里人交代。”
崔锡不说还好一说这乔默就急了,一手撑着病床就要爬起来,“你没跟我小舅舅说吧?嘶———”乔默起来地急一下没注意自己还在输液的那只手臂,针头被这么一拉扯直接就从她手上脱落下来,而白净的手背上也已经溢出了鲜血。还有几滴落在了雪白的床单上面。崔锡这一下就手忙脚乱起来,好在站在一边的左岸即使按了边上的呼叫按钮,不多时护士就赶来替乔默重新输液。一边的左岸自从乔默醒了就冷着脸坐在一边,就连进来帮乔默输液的护士试图靠近他要个签名也被他的气场给硬生生逼退了。崔锡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丢下一句“我下去给你买点吃的”就逃之夭夭了,留下乔默和左岸两个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尴尬里。在数到输液药水的地四百零一滴的时候乔默还是没忍住先开了口,“我说我这刚起死回生您老就给我摆这么一副高冷的样子,不太合适吧?”
左岸冷笑一声,“我是不是还得给你颁一个奖啊,现在能耐了是吧?诶不是我说你,要是崔锡真没过去你手机又关机了你难道还真准备就演一出殉情的戏码是吧?也没看你对除了钱以外的东西上心啊,这怎么突然就想不开了?”
他们两个平时打打闹闹惯了,乔默也知道左岸其实就是觉着她最近状态不对所以才这么说她,自然也不会真的往心里去。有了前车之鉴乔默这回学乖了小心翼翼地起赖,一手拿了个枕头垫在了自己的背后。左岸拖了张椅子在病床边上坐下,双手抱在胸前颇为严肃地看向乔默,“如实招来吧,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疑神疑鬼的不说今天还直接就烧进了医院?”
乔默被他的眼神盯得心里发虚但是也不能跟他说自己是因为楚荆的事情所以才这样的,而且依照左岸那种性格估计也只会觉得她是不是又神经质了。她平素里也是个诚实的好孩子,要她对着自己的好闺蜜撒谎这件事情着实还是让她良心有些不安,也只好对着左岸打嘿嘿选择了避重就轻地回答。“哎你也知道这些时间事情也挺多的,我这不是忧心地昨晚没睡好这才着凉了嘛。”
左岸挑了挑眉,显然对于她的说法不太相信,“哦?那你那满地的苹果是怎么回事,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种特殊的癖好,难道是最近受到的打击太大,这里不太正常了?”
说着还一边指了指乔默脑袋的位置。满头黑线的乔默伸出另外一只没在输液的手把左岸的手指推开,皮笑肉不笑了呵呵了两声,“还是把你那个乌鸦嘴收回去吧,我脑子好着呢,对付你这种智商绝对是不成问题的。”
突然一个激灵乔默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拍了一巴掌脑门,“对了,我的银行卡呢?可别真被翠喜儿给卷款潜逃了,那可是我全部的积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