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话音刚落,就觉得后背发凉,湿湿冷冷,像凉气又像真的有水从他背后流淌而过,紧接而来的是头皮发麻,左岸的心底升起来一种可怖的恐惧感。“把你的脏手拿来行不行,本来肉就多了,你还捏!”
乔默十分不乐意,腮帮子被他捏得生疼,该死的混蛋,也不知道要轻点,敢情当她的脸是面团吗,真是过分了?拍开了左岸的手,乔默心疼地揉揉自己的脸颊,全然没有发现左岸的脸色早就大变。左岸艰难地咽了口水,额头上已经冒出了薄薄的冷汗,他擦了一把,拿手肘撞了一下乔默:“乔默,你这儿,是不是……是不是不干净啊?”
把手从乔默脸上拿开,左岸觉得那种森然的恶寒感觉,仿佛轻了一点,可是恍惚想起来,乔默住的这里,好像以前出过人命,当时还闹了好大的新闻,想到这里,左岸更觉得有理有据,不会这里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乔默不明所以,活动着腮帮子,总觉得被左岸一掐,都僵硬了神经,她只当左岸这家伙的洁癖是不是又发作了,这筒子楼那么久没住了,还以为会很脏什么的,反驳道:“很干净啊,我搬回来那天,我还前前后后大打扫过一遍。”
“不是啊。”
左岸有点着急了,乔默这时候怎么脑袋就转不过来弯了呢,难道她有一个假脑子吗,平时有用,现在这关键时刻都没有用了,左岸只好多解释几句:“我是说,那种……脏东西,你懂吧,脏东西。”
屋外面风和日丽,一扫前几天的雨天阴霾,正是一片晴好的辰光啊,乔默的房间里干净整洁,没有不该有的东西,例如什么邪教的东西或者是神鬼的东西,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有不对劲的东西。可是,刚刚的感觉,又是那样的真切。左岸说着,双手在空中扭了两下,作‘飘’的姿势,乔默一秒领悟,恍然大悟地张大了嘴巴。左岸传达的讯息——阿飘。“你不会是看到了什么吧?”
乔默下意识脱口而出,眼神还警惕地往楚荆那边飘过去,按理说,左岸应该是看不到楚荆,不过楚荆故意现身就不一定了。为什么楚荆要出现?他想要干嘛?看到什么?左岸吓得四处张望,乔默这话里的意思,真的有东西啊,而且乔默还要早就知道的样子!“没有,我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啊那个,我女朋友找我啊,我先走了,保持联系啊。”
从小就被教育了远离鬼神之论的思想,不相信,不敬畏,可是该保持距离还是要保持距离,左岸急着离开这里,噌的一下就消失在门口。女朋友,乔默挠头疑惑,什么时候左岸身边有这样的人出现了?他不是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勤的那种吗,虽然说前段时间他在微博上公开承认,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不过喜欢的人跟女朋友是两回事啊,又不是说喜欢就一定会是女朋友,老天爷不可能让你那么顺心的。乔默这么一琢磨,分明刚刚左岸那样子,是被吓跑的吧?这就合理了,楚荆现身吓人了!咬牙,乔默鼓着腮帮子在屋子里找楚荆,可是刚刚的角落真正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总觉得很符合一个鬼畜的片段——雪姨版的开门啊开门啊有种你就开门啊。乔默还真想喊一嗓子叫楚荆出来,一时没有组织好措辞,只好说:“我知道你在,怎么,有种吓人没种出来见我吗?”
乔默这话说的,好像楚荆真的得叫她主子一样,“鬼呢,快出来啊,你没事儿吓左岸干嘛啊,他招你惹你了?”
“他没招我,是你招我了。”
楚荆轻轻一抬眼,出现在乔默身边,双手抱胸的模样,好像一尊万年不变的雕塑。乔默大惊,觉着自己好像也没干什么,怎么就招他了?不对,不能轻易向欲加之罪低头,“有证据吗你,我这么充满了善意的一个人,怎么就招惹你了,拜托我才刚回来好吧。”
一秒,楚荆闪身,正面对着乔默,她已经习惯这种非人类的速度,也不惊讶,只是看着楚荆一点一点的靠近自己,不知道他想要干嘛,也不说话。最终,他把手指抚上了乔默的脸颊,冰冷的触感,乔默冷不丁一抖,虽说阳光明媚,毕竟是寒冬腊月里,屋子里的暖气都比不上楚荆的身体,这可是怎么都捂不暖的那种。低沉的嗓音在乔默耳畔响起,距离太近了,这种类似于烟嗓的声音,过于魅惑,紧接着泛起了细细密密的小疙瘩:“为什么不躲开?”
“哈?”
感官太过凸出强烈,乔默有点没懂楚荆说的是什么,两秒以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为什么没有躲开左岸的捏脸颊行为。“你以为我不想躲开啊,很疼的好吧。”
乔默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眼睛仍旧粘在楚荆脸上,他认真的看着自己的脸颊,唇瓣轻抿,全神贯注,好似在看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重要?乔默忍不住摇摇头,把这个想法从脑袋里晃掉,这都是什么鬼啊,她的东西,什么时候是楚荆重要的了。一丝微风拂过,还是熟悉的血腥味,乔默就纳闷了,为什么都这么久了,楚荆身上还是有这个味道,分明她从来没有在楚荆身上,看到过任何的伤口啊,怪哉怪哉。难道楚荆是死在血泊之中的?太惨了太惨了。“所以你也是想要拒绝阮千丞的?”
乔默猛地抬头,发现楚荆正看着自己,目光灼灼,眉眼仿佛多了一丝探求的意味。怎么又扯到阮千丞身上了,不是在说左岸吗?乔默越来越懵逼了,试图在楚荆的眼睛里找到找到什么,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距离太近了,她只能看到自己的脸,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眸。“咳……”莫名觉得有点尴尬,乔默往后退一点,可是楚荆像是跟她做对,她后退他就前进,乔默只好把双手放在身体前方,想要保持一点距离,天知道她的手就这么穿过了楚荆的身体。穿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