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两声,鹿小朵和王思聪掉到了医院为大楼墙面施工设置的防护网上。任惊鸿在窗户边看到鹿小朵和王思聪落在了防护网上,长舒了一口气。鹿小朵发现自己竟然没事,大呼意外,转头一看,王思聪也掉在了自己不远处。“思聪!”
从掉下来的震荡中清醒过来,王思聪一时恍惚,原来她还活着!这种认识让她体会到了什么是“劫后余生”!她欢喜地朝着鹿小朵的方向爬过去,两人相拥在一起。“对不起小朵,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用,连累了你。”
王思聪泪水又滑落。“没关系,我们没死,我们还活着啊!我还没与男神表白,差一点就没机会了……”鹿小朵也不由哭起来,要是就这么gameover了,她多亏啊。她突然又想到什么,推开思聪:“你不会再想死了吧?”
王思聪使劲摇头:“不会了,不会了,就算我真的丑一辈子,你也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当然不会!”
鹿小朵给了她一个“你真傻”的眼神,王思聪感动地抱住她。楼下,任惊鸿和裘正果一前一后气喘吁吁赶到楼下,救援的人正开始在这个位置补铺厚厚的垫子,刚松了一口气,却又见防护网就快破了!任惊鸿与裘正果大骇,防护网离地面不算高,可要掉下来,也会摔得不轻啊。防护网一点点撕裂,任惊鸿与裘正果在下面紧张地小跑着调整位置。鹿小朵和王思聪从天而降——瞬间,任惊鸿接住了鹿小朵,而裘正果,正好接住了王思聪!“哗——”围观的人鼓起掌来!不知什么时候,夜已经降临,围观的人群并没有散去。救援队的人非常尴尬,貌似他们和港片里面的警察一般,总是慢了一步啊!“吓死我了!”
鹿小朵环着任惊鸿的脖子,激动得直跳。“没事了……”任惊鸿略犹豫,终于将她轻轻揽入怀中,拍着抚慰。软玉温香伏在他的怀里,他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这一刻的平安喜乐,直让他觉得初夏是最好的季节,夜风吹动一抹淡淡草叶香气,由远而近。原来这个世界,这么明媚怡人。王思聪从裘正果的怀抱中下来,看着鹿小朵和任惊鸿,又惭愧又感动。而裘正果哪舍得放开,他又一把将王思聪抱回去,又哭又笑。“思聪啊,思聪啊,你吓死我了——”王思聪看着涕泗横流的裘正果,将脸贴在他的胸口,轻轻环抱住他的腰。清晨,鸟儿在窗口“啾啾”地鸣叫,病房里,王思聪仍在静静地酣睡。她没有再用纱布包着脸,伤疤斑驳明显,但面容平静,还能依稀看到往日的美貌。孟丽云坐在轮椅上,她想伸手去摸摸思聪的脸,又收了回来。医院清洁工走了进来,帮忙打开窗户,清理病房卫生,窗帘在微风中轻轻摆动。“真是命大啊,那个防护网说是前些天就要拆的,后来下了两天雨,工程队就拖了几天……”女清洁员收拾着垃圾篓,走了出去。孟丽云突然捂着脸哭出了声。是她和王震山造的孽,如今却祸害女儿到这个地步……而王思聪在清洁工进来打扫卫生时已经醒来。她静静地侧卧着,听着妈妈压抑的哭声。鹿小朵站在门口,看着哭泣的思聪妈妈,和背对着一声不哼的思聪,暗暗叹气。一早过来蓬勃欢快的心情,就此烟消云散。不过,总算还好,经过昨天的事,思聪不会再想不开,这总让人欣慰。鹿小朵深吸一口气,走进病房。还没开始安抚思聪妈妈,裘正果COSPLAY怪物史莱克,蹦跳着进来,顿时打破了病房的沉闷。因为鹿小朵进来,刚刚坐起的王思聪,转头看到一绿色怪物,吓了一大跳。“你猜猜我猜猜,猜猜到底我是谁!”
绿色怪物史莱克一扭一扭,声音嗡声嗡气。鹿小朵爆笑,王思聪也忍不住笑出声。孟丽云也听出了是裘正果的声音,脸上哀伤稍稍敛去。这些天都是裘正果在照顾她,如果不是足够爱自家聪聪,如何有做到这个地步。多好的孩子啊……这天上午,裘正果“彩衣娱亲”大收效果,夏时雨却在“抓耳挠腮”偷偷摸摸。海市医学院女生宿舍大门口,夏时雨拖着阿呆探头探脑。夏时雨穿着灰色T恤,黑白格子的西裤,本来略显浮夸的造型穿在他身上,竟然只觉得帅气时尚。女生宿舍表面恢复如常,女生们欢快地进出,看见突然出现的大帅哥,毫不掩饰地大流口水。大批男生照样在大门口徘徊,或焦躁或耐心地等着自己的女友。不过,如果细心看,还能看出二、三、四楼经过简单粉刷修整。偶尔仍有人对着三楼指指点点。事故之后,张阿姨越加端着一张脸,坐在值班室里警惕地观察来往人群。夏时雨看看照旧的值班室,决定故伎重施。“阿呆,你在楼下等我,我上去看看。”
说罢夏时雨“淡定”地走进宿舍楼。阿呆看着夏时雨往女生宿舍走,很无语。明明一个电话就搞定的事情,偏偏这么磨磨叽叽,现在都拖着他,找到人家宿舍来了。“站住!”
张阿姨语气很严厉。夏时雨立即端出标准杰出青年的笑脸,一副老熟人的口吻:“张阿姨,我是鹿小朵的哥哥——”张阿姨脸色缓和下来。她对这个青年有印象——长得这么好的孩子可不多见。“啊呀,你来找小朵?她们宿舍火灾后,她就一直没有回来过了——怎么,她没有告诉你?”
张阿姨有些诧异。夏时雨吓了一大跳。“她没事吧?”
夏时雨急忙追问。“她没事,她当时都不在宿舍,可是王思聪就惨了,当天就被送到亚信医院去了……”张阿姨叹息,“也不知这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阿呆早在夏时雨被张阿姨叫住,就跟了过来。此刻他与夏时雨对视一眼,这才明白,为什么鹿小朵会突然“失踪”。开车出了医学院,坐在副驾位的阿呆不由抱怨,“夏时雨,早叫你打电话,你却顾着面子,还不让我打,你看——”握着方向盘,夏时雨心里内疚又恼火。早点知道的话,也许他还能帮上忙。那丫头碰到事就喜欢死扛,这点真不好!夏时雨为鹿小朵碰到大事却不找他而郁闷,面上却表现得无所谓兼不耐烦。“好了好了,现在讲这些有什么意思?!我不知道还更好,省心!”
阿呆白他一眼,明明心里都急得不行了,还装还装——肯定一个转身就要说他有事去了!果然,夏时雨瞄一眼手表,匆忙的样子:“阿呆,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个手术要做,我就不送你了,你自己打的走吧。”
“你怎么不早说啊!”
阿呆暗笑,假装不爽,慢腾腾下了车。他看着夏时雨猛地掉头,朝亚信国际医院飞驰而去,从口袋掏出,拨出,口气惊讶。“大哥,你的整形医院不是应该往东去吗?你怎么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保时捷车上,夏时雨气呼呼地道:“我喜欢绕路,你管得着吗?!”
说罢毫不犹豫挂断电话。话说朋友太熟也是不好,什么套路对方都熟啊。保时捷在凤凰大道上飞驰,红绿灯路口等红灯时,夏时雨眼睛瞟向车窗外,忽见一徐娘半老的女人,带着大墨镜,扭着屁股,踩着高跟鞋,“款款”地过马路。他不由乐了,托他那些女明星客户的福,他还真是对女装奢侈品牌看得不少——这女人一身上下的包装,一看质感,就知道是仿的啊!穿A货的女人,一甩波浪卷长发,脸侧过来,还颇有几分姿色——却原来是赵美丽。赵美丽可不知自己的一身行头早被路人笑话,她正自我感觉良好,一路迤逦往凯旋门酒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