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为自己而打架。卓北宸坐下,看着时间:“等的人还没有来。”
等人?原来他还约了别人,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是这里多余的。卓北宸喝了一口水,说:“既然早上我帮了你,中午就轮到你帮我了。”
差不多是命令的口气。“帮你?怎么帮?”
唐菁莹刚问完,就看到一位贵妇模样的女人优雅地走了进来,她大概五十出头,合身的套装,钻石项链晃眼,脸上的妆容也精致大方。女人的目光像女皇似的巡视周围,终于朝着他们这一桌走过来。见到卓北宸身边有女人陪着,她的脸色微变。唐菁莹看了一眼卓北宸,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很奇怪。“回来几天了都不回家,原来是被女人缠上了。”
袁美丽打量着唐菁莹的脸庞,对卓北宸说:“你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劲了,怎么找了这种低级货色。”
唐菁莹想着她的身份,说:“阿姨,不好意思,您不能侮辱人。”
就算是长辈,也不能这么说别人吧。“阿姨?我很老吗。别套近乎,我不想和你攀上什么亲戚。”
袁美丽一脸的鄙夷:“北宸,你是不是找了一个临时演员啊?这演技未免太差,也不好好拾掇拾掇门面。”
“我就喜欢这种自然美,不可以吗?”
卓北宸对她没有好脸色,却拉住菁莹的手:“那些浓妆艳抹又势力的女人我不感兴趣。”
袁美丽就说:“行了吧,这已经是第几个了?”
她扳着细长的手指数了数:“算来算去,这十根手指已经不够用了。”
唐菁莹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反击。卓北宸存心要和她过不去,就凑过来亲了菁莹的脸颊,说:“我自己的感情自己说了算,你就别瞎操心了。”
“呵呵,你就只能和我说这些吗?”
袁美丽有些伤心的样子:“我寂寞孤单的时候会想到你,可你呢,有没有想到过我?”
“该陪你的人已经死了,是被你害死的!”
卓北宸的脸色有些吓人:“我们是来午餐的,不是来吵架的,你要吃就吃,不吃就请便吧!”
袁美丽坐着没动,看了一眼菁莹:“你叫什么?”
“唐菁莹。”
“哪里做事的?不会是剧组吧!”
袁美丽自言自语:“我最讨厌的就是戏子,没一个安分的!”
往事如烟,她的双眼蒙上哀怨。卓北宸就说:“你是来调查户口的吗?”
袁美丽生气:“北宸,有这样和我说话的儿子吗?”
儿子?唐菁莹恍然,她猜得没错,他们果然是母子,这样看起来,脸型的确有点像,甚至连两个人的狂傲都如出一辙。“我很忙,没空联系你很正常。”
卓北宸随口解释,更显得漫不经心。袁美丽的嘴唇哆嗦了一下,但掩饰得很好:“不管怎么样,你是我儿子,我不希望有外人掺和进来。”
卓北宸更加大力地搂住菁莹的腰身,很热情地对菁莹说:“亲爱的?你觉得自己还是外人吗?”
唐菁莹只能在心里鄙视他拙劣的借口,嘴上却说:“阿姨,男人都是不老实的,别生气。”
袁美丽冷冰冰说:“你算什么东西,我和儿子说话,没你插嘴的份。女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识趣,北宸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你知道吗?”
她的确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唐菁莹只好陪着笑脸,自己也是疯了,居然陪着他一起胡闹。袁美丽看了一下时间,说:“留在这里我吃不下。”
她起身,走了两步,又转身过来:“北宸,周末我约了张董的女儿张青青。”
“不行,周末我要去爬山。”
卓北宸想到绝佳的借口。“爬山?”
袁美丽更加不乐意:“这么热的天气爬什么山?不准去!”
卓北宸微笑着拿出挡箭牌:“那你先和敏佳说吧,是她约了我去爬山的。”
袁美丽这才退了一步:“那好,爬完山和我们喝茶。”
卓北宸耸耸肩膀:“那要看我的心情。”
他用含情的目光看着菁莹:“你去不去?”
“听你的。”
唐菁莹挤出三个字,越想越觉得这个场面无聊,而肚子也更饿了。袁美丽终于走了,步伐虽然还是优雅的,可心里确实不爽,儿子摆明了是在做给自己看,她一定要好好查查唐菁莹的底细。她刚走,这边的餐点就上来了,真的很丰盛,让人胃口大开。“你是不是想喂猪?”
唐菁莹调侃。“你太瘦,养胖了好卖钱。”
卓北宸也是嘴上不饶人。“你才是猪呢,色猪!”
唐菁莹马上顶回去,见他不说话,就埋怨:“她是你的母亲,你不应该欺骗她。”
卓北宸忽然很冷漠的表情:“我家的事不用你来说三道四。”
他握住叉子:“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希望下次演得更好啊!——”还有下次?唐菁莹差点被果汁呛到。卓北宸默不作声,随便吃了几口,就放下了叉子。倒是唐菁莹,饿得实在厉害,吃起来一大口一大口的,完全没有淑女的风范。按她的想法,这是她应得的,演戏很辛苦的哦。卓北宸看着她的吃相,真的觉得她的自然是难能可贵的,撇去刚开始的冲突不说,唐菁莹真的是直接、率真又自然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