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唐菁莹就发现钱款到账,奇怪的是,卡内不是多了二十万而是足足五十万。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金老板弄错了?还是他忽然变得大方了。带着疑问,唐菁莹去了医院,江俊杰得到钱款已够的消息之后立刻安排了手术事项。当菁莹在手术告知书上签字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手在颤抖。妈妈一定能挺过去的,她告诉自己,她们从来都不会认输的。妈妈不会,女儿也不会!妈妈是个好人,在最困难的时候还领养了被遗弃的孤儿,就冲这份爱心,老天爷也会好好善待她的。站在手术室外面,唐菁莹第一次觉得紧张,这种紧张关乎人命,那里头躺着的是她最钦佩最爱戴的母亲。往事如昨,她记得每一个值得感动的瞬间。是妈妈独自牵着她的手学会走路,也是妈妈关注她的学习,还是妈妈给了她温暖的港湾。没有妈妈就没有自己。为了她,唐菁莹可以付出所有,只想换取她的健康。五十万,对她来说是一笔巨款,可是,她不后悔。未来的路还很长,她可以应付这一切,一定可以。手术的过程是漫长的,也是无比煎熬的,好像在黑暗中走路,怎么也望不到头似的。唐菁莹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妈妈能顺利挺过这一关。当手术室灯灭掉的时候,已经是六个多小时之后的事情了。江俊杰穿着手术服出现,看到菁莹焦急的样子,就说:“这次手术很成功,但是,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唐菁莹如释重负,眼泪含在眼眶:“谢谢你们了。”
江俊杰就说:“你这么孝顺,你妈妈怎么舍得离开呢?”
眼泪终于滑出眼眶,她喜极而泣。有太多的苦只能默默扛着,她只想妈妈能够重新康复起来。“病人刚刚经历生死考验,还需要多休息,估计天黑才能醒过来。”
江俊杰心疼菁莹:“要不,你先休息一下,马上就是晚餐时间了。”
“不用了。我还有事,晚上我会再来。”
走出医院的时候,菁莹接到了妹妹的电话,然后心里就慌了,她不顾一切地赶了回去。家里,已经狼藉一片。抽屉都被翻开,地上到处都是乱扔的东西,还有杯子的碎片。唐青言坐在地上,还在抽泣,也许是吓坏了,她的脸色很不好。“青言,你怎么样?”
唐菁莹看着这个场面,知道是他来过了。“姐姐,呜呜呜!”
唐青言抱住她哭着:“他们、他们来了四个人,好可怕!呜呜呜,家里已经没有什么可搜的了。”
“你别哭了,先起来吧!”
唐菁莹扶着她坐下,然后开始动手清理屋子。唐青言喝了一杯水,这才逐渐稳定下来,感觉也好多了。只要有姐姐在,她就觉得这一切都可以熬过去。唐菁莹说了医院里妈妈的状况之后,又说:“你什么都别管,只要好好完成学业,然后找一份工作,其他事有我担着。”
“可是,你也是个人,迟早会累垮的。”
青言不舍说。“我身体比你好,年龄比你大,有什么理由让你来做这些?”
唐菁莹皱眉:“至于他的事,你能避就避,实在不行,就先住到同学家里去吧!”
“对不起,姐姐。”
青言抱住姐姐的身子,觉得很温暖。唐菁莹觉得奇怪:“好端端的,说什么对不起?”
“我什么忙都帮不上,还要天天吃药。”
唐青言郁闷的表情:“如果我能健康一点、能勇敢一点,就不会让你一个人受苦了。”
唐菁莹欣慰地笑着。“姐姐,你每天太累了,晚餐我来做吧!”
“你做你自己的一份就好,我还要去餐厅拉小提琴的。”
唐菁莹接着说:“然后稍晚我们去医院看看妈妈。”
“嗯,我都听你的。”
“记得锁好门,别放在心上,他们威胁不到我们的,实在不行,我们就报警!”
唐菁莹坚定了口吻。“好!”
高级餐厅内,唐菁莹一身湛蓝色礼服,头上戴着小小的水晶王冠,这身行头是向餐厅借的,一个晚上收一百。为了得到更多的小费,她不介意单独拉给那些客人听,尽管有时候遭遇的是挑衅和无礼。“你,过来!”
一个身穿黑色正装的男人朝她挥了一下手,那神情好像在逗弄一只狗。唐菁莹优雅走了过去,笑着问他想要听什么曲子。“一个晚上多少钱?”
“什么?”
她继续保持笑容。“装什么清高?”
男人不屑的口吻:“像你这种女人,哪里都有。”
“不好意思,我只想拉琴给大家听,既然你不欣赏,那就算了。”
唐菁莹觉得受到了侮辱,想要走回原先的位置。有客人朝他们行注目礼。男人身边的朋友趁机起哄,说他不是男人,连个小妞都搞不定。无疑的,这话刺激了他。男人起身,冲过去就从背后搂住了唐菁莹。唐菁莹没有防备,吓了一跳,还啊了一声,手里的小提琴差点就滑到地上,这坏了可是要赔偿的。男人没有松手的意思:“只要你说个价,我晚上就奉陪到底。别执拗了,害羞什么呀?”
他显得有些激动。“你放开我,我不做这种事的。”
唐菁莹极力隐忍。为什么男人只会想到这种龌龊事?男人还不肯放弃:“你的身材正点,不做这行真是可惜了。”
唐菁莹挣脱他,然后用小提琴打在他身上:“你无耻!你怎么不让你妹妹去做这种事?还有你妈!”
“嘿!我是餐厅的客人,别给脸不要脸!”
男人叫嚣起来:“来人啊,经理呢?经理在哪儿?”
听到响动,有两个汉子走了过来,随即餐厅经理也来了,他了解了一下情况,对那男人赔礼道歉。唐菁莹差点气晕了。这里还有没有人权了?难道女人只有卖肉这一条出路吗?她偏不!绝对不!没有人能够侵犯她第二次!至于那唯一的一次,就当是被恶魔压身了吧!正想着,餐厅经理走过来:“你想明白了吗?”
“什么?”
菁莹几乎预感到了什么。“这位客人说要带你出场,不然就是不给他面子。他有势力有背景,我们惹不起的!”
经理如实说。“不!”
唐菁莹态度坚决:“我只是来拉琴的!”
她宁可丢了这份兼职,也不愿糟蹋自己的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