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年送过我一张素描吗?”
嘉睿看她迟迟没有动作,不禁有点失望,但还是兀自讲述起这些过往。“那是你第一次参与我的生日,我只记得那时候的你很内向,就连送个素描都要在无人的角落,我甚至记不清你那时的表情。”
“可是,你送我的那张画,我至今留着。”
他就这么专注的看着浑身微颤的小丫头,她现在比过去高了不少,也圆润了不少。“今天我的确是来晚了,虽然我并不想这么说,但是,我确实是为了给你准备这件礼物,这不是什么名贵的画作,它不过是我依照着脑海里你的模样画的人物素描。”
“当然,这张画或许比当初你送我的那张还要拙劣,但这就是我的真实水平,而且,好像还超长发挥了。”
他垂下头,月桂一句话都不说,这让自己很难再开口说下去,“呵呵,反正就是一幅画,我先走了,去看看还要招待谁。”
他颇感到有些失落,这样的情绪很少出现在他的认知里,他很优秀,做什么事都游刃有余,可是今天偏偏有点找不到状态。听着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月桂才抬起了满是泪痕的小脸,他说的那些话都被她听到了心里,可是她不敢开口,不敢回应。她害怕是自己自作多情,害怕他想表达的意思不过是对自己妹妹的一种关心,一种爱护。她珍宝似得抱着画框走到椅子边坐下,小心的撕开外面精美的包装纸,原来,这里面不是什么名贵的画作,只是他为自己画的素描。心底有一丁点的雀跃,有别于得到糖吃的孩子,这种心情很微妙,让她无法轻易触碰。外包装被撕开了一个小角,入目之处是水晶般漂亮的碎钻,往中间一圈是水晶面板的窄条,然后才露出了一块洁白的纸张。她继续着手下的动作向上撕开包装纸,然后就看到瀑布般的秀发几乎布满了整张画纸,只有最中间,一张稚气未脱的小脸迎着太阳的方向笑着。她微滞了一下,这幅画面她有点印象,这好像是他们去爬山时她在眺望着初升的朝阳,那时候,她就是这样的动作。她轻捂薄唇,她不知道,原来他还记得,还能凭借记忆中的样子将她勾勒出来。她浅笑一下,他说的不错,他的笔触略生硬,只是画出了人物的外貌,却少了几分灵性,但是她同样明白,如果不是因为脑海里的印象深刻,他也不会仅凭想象就画出了她当时的表情。她将画小心的抱进怀里,他说,自己当年送他的那副素描他还留着,他是不是像自己一样,也是有那么一点点珍惜自己的……“总裁,车子到了。”
凯瑞在偌大的会场里转了一圈才找到躲在角落里的夫妇俩。她不禁有点哀怨,Ami姐好福气,嫁给了傅家的太子爷,今天可以以亲戚的身份来会场,却苦的自己连个坐下休息的时间都没有。“知道了。”
滕皓站起身,“走吧,亲爱的老婆大人。”
他伸出手,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傅晓晓毫不客气的把自己的小手交到他的手上,凯瑞说的车她明白,肯定是要送给月桂的车提了过来。“咱们去找月桂,相信她一定会喜欢的。”
她微弯着水眸,显得开心极了,“对了,咱们要不要叫上爸妈,推着吴妈一起下去?”
她突然想到那三位鞠躬尽瘁的老年人,连忙出声询问。“不用了,他们迟早会知道,再说了,他们还要在这里帮咱们招待宾客。”
他用眼神示意小女人看他右手边的方向。只见滕老爷携着滕夫人正在人群里畅所欲言,就连傅昔金、唐菲菲都不断的跟身边的人寒暄着。“对了,怎么不见唐逸那臭小子?”
傅晓晓扫视一圈都没看到弟弟和弟妹Ami,诧异的开口。“如果我不是作为宴会的举办方,现在他们在会场也不会见到我。”
滕皓俯低头在她耳边暧昧道。傅晓晓俏脸一红,瞬间就听明白了爱人语气里的羡慕,如果这时她还不知道小两口干什么去了,那她就白生两个娃了。但是知道是知道,面子上却依旧要硬撑着,“这些话你也好意思说,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吗?”
滕皓轻笑一声,“娘子说的哪里话,我的意思是不喜欢这样嘈杂的环境,还不如尽早离去看文件。”
小傻瓜,你怎么可能反驳的过我!她的小脸更是红的滴血,臭男人!他这么说的意思不是说自己思想不纯洁,自己想歪了嘛!讨厌,明明是他说的暧昧不堪,现在反倒自己又被诬赖了。滕皓看着她气的跳脚的模样不禁笑的开怀,小女人就是容易被逗,任何女人都无法取代她。“好了,不气了,管他们小两口做什么,还是先去找月桂吧。”
在她颊上印下一吻,这才揽着她走进会场。他随手抓过一个服务生,开口问道:“有没有看到月桂在哪?”
他才不会傻乎乎的揽着小女人到处找人,只要问几个服务员,月桂的行踪根本不是问题。“我刚才见月桂小姐跟嘉睿少爷往那个方向去了。”
服务员恭敬的微弯着腰,指向不远处的角落,那里正是他们刚才待的地方。滕皓揽着小女人转身就走,可是在角落里并没有找到人,他一回头,就看到儿子站在阳台上独自看着夜空,背影有些许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