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拍妻子的肩,示意她接过手中的女儿,他如同王者般,昂着高贵的头颅向那个还坐在地上的男人走去。在看到交警过来的时候,他们的唇边甚至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狞笑,因为他们同样的相当于合作伙伴,他们碰瓷来的钱会跟他们五五分帐。他们的狞笑还没坚持够一分钟,就看到随后赶到的另一辆豪车,他们眼中的贪婪更甚,这个一定就是她的老公。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似乎脱离了往日的轨道,只见那几个平常跟他们称兄道弟的交警直接过来驱散了围观的群众,徒留下他们两人。这纯粹不按套路出牌的举动引起了两人的警觉,他们几乎是同时向那几个交警使眼色。可惜,这次他们的眼珠子都瞪出血丝了,那几个人还是无动于衷,驱散完群众后干脆抻起了隔离带。两人对视一眼,怕这次的男人是来者不善,他们暗暗吞了口唾沫,交换了个只有彼此才能明白的眼神。只要抵死认定自己被撞了,他就算有再大的权利也不能直接和交法抗衡,他们转过头同时看向滕皓。但见他步伐稳健的缓缓朝他们走来,眸中是他们看不懂的猩红,他的眼神不像是要杀了他们,更像是锁定他们。坐在地上的男人打了个冷战,此刻他有一种来自心灵的恐惧,碰过这么多瓷,他们也被发现并因此挨过拳头。可是那些肉体上的疼痛此刻回想起来,竟觉得还不如他现在的眼神,就好像是地狱爬出来的修罗,想要拉他们下地狱。旁边的男人似乎镇定的多,他的眼神虽然有些闪躲,但更多的是算计,一会就算男人发现同伴是碰瓷的,自己只要咬定跟他不认识,男人拿自己也没办法。“先生……”他率先开口,“我就是个过路的,刚才的事我也没怎么看清楚,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我家里的婆娘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
他腆着脸恭敬的说,地上的人听到同伴的话,瞬间冷汗湿透了全身,他怎么也想不到最关键的时候,他竟然选择独善其身。刚要开口拉他下马,就听到一声沙哑暗沉的话,传进了耳膜,传遍了全身。“你可以走,但要留下双腿。”
滕皓咧嘴冲他呲牙一笑,眸中的怒气似乎因为这笑减淡了几分。男人一愣,下身瞬间湿透了,难闻的液体不时的向下滴落,一小会的时间地面就出现了不小的一块“地图”。他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感觉浑身的寒毛刹那就炸了起来,他甚至不觉得那个人话里的威胁有多重。对了,是他的眼,他刚才似乎看到了一头嗜血的雄狮,就那么短浅的一句话,却瞬间令自己被吓的小便失禁。可能是风凉,他湿漉的裤管不停的打着哆嗦,甚至上下牙都不停的“得得得”直响。滕皓没再理会令人恶心的他,如果那几个交警跟他们不熟,就不会一开始就只留下他们两个。鹰眸一暗,等他收拾完这两个胆敢吓坏妻女的宵小,他就会收拾那几个吃公家饭不干公家事的伪交警。他走到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男人面前,“怕了?”
如帝王般俯视着眼前的将死之人,他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要自己动手,剜下他的肉。敢动自己的女人,就要做好被自己报复的觉悟,他从来不是好人,唯有面对妻子,他才会小心的收起利爪,不允许自己伤她一分。可是现在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妻子竟然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和惊吓,要不是怕吓到她和女儿,他早就在这里私自宣判他们死刑,立即执行了。不过这样也好,他们总该报点希望,亲眼看看自己垂死挣扎后依旧无法逃脱的命运,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平息自己一丝丝的愤怒。地上的人想要爬起来道歉离开,才发现双腿已经麻了,根本无法行动。“大,大哥,我,我生活困难,逼不得已啊大哥!”
他声泪俱下,大部分都是被滕皓的眼神吓的。“我可以帮你。”
滕皓笑的像个天使。他本来就帅的人神共愤的,加上现在温柔的语气,地上的男人被突然的转折搞的晕头转向的。难道他是怕自己不依不饶的把事情闹大?地上的男人眼珠直转,瞬间就在脑中臆想了几十种他哀求自己的场景。男人双眼一瞪,贼胆被滕皓的话激起,“大哥,我看你挺面善的,都不容易,你就给我个医药费,我立马起来走人,你看怎么样?”
“这怎么行?你的腿已经被轧折了,简单的医药费怎么能解决问题?我不仅会赔你医药费,还会赔你误工费,护理费。”
滕皓的眼神无比真诚,不了解他的人就会被他现在的表情所迷惑,例如地上的男人。他的眼神贪婪而得意,没想到这男人是风声大雨点小,真不知道刚才自己在怕什么,还有同伴,他鄙夷的啐了一声。“大哥,一看您就是见过大世面的,真不是盖的啊!”
他冲滕皓竖起大拇指,精明的脸上堆满了不屑。“Ami,你到哪了?要是五分钟再到不了,我就给唐逸讨一个小老婆。”
他给Ami打去电话,笑的无比灿烂。随后冲男人笑笑,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我的秘书正带着现金过来,你再坚持一会。”
殊不知,电话那头的Ami快要被吓破胆,虽然总裁道话语调再正常不过,可是她知道,这次的事已经触动了他的逆鳞。傅晓晓,就是他的逆鳞,触逆鳞者,杀无赦!她瑟缩一下,“开快点,耽误了总裁的大事,咱们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她对司机厉声下着命令。男人有些不爽,还以为现在就可以拿到钱离开,但是看样子还要再等一会,他抬起手臂看了一下手腕上的高仿表。已经耽误了一个多小时了,他有些不耐烦,但是为了滕皓口中丰厚的赔偿,他还是强迫自己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