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皓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走到医生办公室门口才出声:“你在这等我一会,一会我们去问问给他检查的医生。”
点了点头,滕皓便进去了。办公室的医生看见滕皓自然知道他是为什么来的,立刻恭敬的起身迎接:“滕先生,您来了?”
随身坐在沙发上,将双腿放在前面的茶几上,冷声问:“我太太她没什么事吧?“从抽屉里拿出化验报告,看了一眼放在滕皓面前:“这份是滕太太的检查报告,虽然各项指标都很正常,但是脑子里可能有血块。”
“该怎么办。”
“可能需要动手术,需要您的签字。”
那位医生将手术同意书放在滕皓面前。拿起那张纸看了一眼,滕皓眼眸微眯,稍微瞥了他一眼,就将那人吓得大汗淋漓。“是因为有手术风险?”
“有百分之八十的成功率。”
那人惶恐的看了滕皓一眼,虽然他可以说百分之百成功,但是对面的人可是滕皓,还是保守一点说比较好,万一没有到时候没有成功,他很能让自己拿命去赔傅晓晓。“我要百分之百。”
将文件扔在桌子上,滕皓坐好,将手臂放在膝盖上,双手交握。“我们会尽力的。”
“还有一件事,上次你说她不能怀孕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目前,国际上最先进的技术是可以选择试管婴儿,但是可能要去美国才行。”
“知道了。”
丢下这三个字滕皓起身出去了。……两人去了李然看病的地方问了医生,不过医生也不敢确定,要大约几天之后才能知道结果。“秀卉今天出院,我去办出院手续了。“柴俊基打了声招呼之后就走了。滕皓也没有说话,思索片刻也去找傅晓晓了。……李然从医院回来之后就整天在别墅里醉生梦死。“少爷,您别喝这么多酒了,对您的身体不好。”
管家虽然不敢轻易违抗他的意思,但是看着他这么虐待自己的身体,也实在心疼的不得了,壮着胆子上前劝道。李然冷眸微微掀动了一下,抬手将手中的酒瓶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阴沉着脸,狂躁的声音随即想起:“不用你管,滚出去。”
玻璃碎片片刻间铺满了整个房间,管家微微欠身站在一旁固执的没有出去,苦口婆心的说:“少爷,夫人离开的时候特意嘱咐我照顾好您,您不能这么不管自己的身体啊,您的胃不好,喝这么多酒……”管家到现在还不知道李然可能已经得了艾滋病,视而不见他的劝解,李然皱着眉横他一眼,起身将那人一把推了出去,李然几乎是使用了全力,那位管家瞬间被推出十几米远。“都给我滚。”
大力的将门关上,李然站在房间内,环视了一下周围,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却又那么的陌生,几天下来他青色的胡茬已经长出来了,浓重的黑眼圈,黯然无神的双眼仿佛失去了各种希望。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李然双膝慢慢的弯曲,最终嘭的一声跪到了地板上,掩面失声痛哭起来,在生死攸关的节点,任谁都有一丝恐惧吧。哭了大约三十秒,李然便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一个男人给自己伤心的时间只有三十秒。拿起笔纸,在桌子上开始写遗书。提起笔,李然竟然不知道写给谁才好,想了想到现在能让他留恋的也只有他的两个兄弟而已,只是大家的兄弟情义被他有些愚蠢的行为打破了。叹了口气,李然一笔一划的写起来,不知不觉写了半个小时,李然小心的将那封信收好,放在房间里一个比较显眼的位置。沉吟片刻,李然还是起身去管家的房间走去,他似乎伤的不轻,家庭医生正在给他包扎,看到李然之后两个人皆是一愣,随即恭敬的对他点头:“您来了。”
“伤势怎么样。”
虽然是这样,但是语气中还是给人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没什么大问题。”
管家抢先回答。“弄好了吗?弄好了出去吧。”
医生收拾好东西对李然说了声就出去了。李然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弯腰将双臂放在膝盖,双手交握兀自的怔着,像是在思索什么。片刻之后,就当管家以为他只是来着坐会而已,李然出声:“对于刚才的事,我道歉。”
李然平时的时候对家里的佣人都是很好的,这几天看的出来他心情不是很好,可能是生意上的失意,也可能是感情上的不顺,只是他从来不会对别人敞开心扉。“少爷不用在意,我没有什么问题。”
管家下床,一步一步的挪到他的面前。“陈叔。”
李然抬眼看他,眼眶微微发红,声音也有些发抖,像是在努力克制。李然小时候一直叫他,只是长大了,他出国留学回来之后就变得沉默寡言,也不再这么叫他。管家一听,顿时热泪盈眶,赶紧应声:“哎。”
看了下地面,李然缓解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深深的呼了一口气,重新看着他:“陈叔,您很早就在我们家,我最近准备出国,不打算回来了……”说到这里李然脸上有些微微的动容,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我也没有什么可留给您的,这栋房子就过继到您的名下吧。”
陈叔像是察觉到什么一样,看着眼前的孩子如此恍惚的在那里坐着,神色有些凄然,轻轻叹了口气,若有所思的神情:“怎么可能不回来,你的家在这里呢,孩子啊。”
陈叔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事情并不是一个人想要承担就能承担的了的,你的周围有很多担心你的人,你能做到的就是让他们放心,不是远离他们,你懂吗?”
陈叔的几句话说轻不轻,说重不重的正好打在他的心上,虽然有些犹豫但是李然并没有打算心里的主意,只是默默的说了句:“我知道了。”
便出去了。几天过后,柴俊基实在放心不下他,便去了李然的别墅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