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玟慢慢地走了过去,那个人看到简玟,朝她露出一个笑容:“简小姐。”
“于小姐。”
简玟朝她颔首:“是您找我?”
来人正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于婷婷,只见她微微一笑,语气轻柔:“我听于渠说你跟小滔在同一个医院上班,所以我就过来看看。”
那你也应该是去找陶滔啊,怎么来找她,简玟想起之前于渠来找她劝陶滔回家的事情,难道她来找她也是因为这件事情?除了这件事情,简玟真的想不出来他们到底找她有什么事情了。简玟只好跟她解释:“陶滔的事情我已经劝过他了,他不听我也实在没有其他办法。”
于婷婷见简玟似乎误会什么,连忙说道:“不,我来不是为了这事。”
简玟惊讶地看着她,只见于婷婷露出一个温婉地笑容,说道:“我是来找你。”
简玟更惊讶了。“我听上次简小姐说你母亲已经去世了是吧?”
简玟点点头:“嗯,在我十五岁那年去世的。”
“这十几年来简小姐一个人肯定过得很辛苦吧。”
于婷婷的语气带着感慨。简玟微微一愣,淡淡地说道:“还好。”
她母亲去世之后,留了不少家产,所以在经济上她并没有有多大的困难,只是于蓁蓁的去世给她带来挺大的打击,让她颓废了一阵,还差点因此耽误了高考,不过也幸好及时振作,不然跟学医就无缘了。“你怎么没去找你爸爸呢。”
于婷婷问道。此时提起简海生简玟心里已经生不起多少波澜,她淡淡地说道:“他已经有家庭,而且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没有必要去找他。”
于婷婷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那你为什么不找你妈妈的娘家?”
简玟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妈的娘家在哪?”
她的母亲跟家里断绝了关系,于蓁蓁性格这么要强,当初离婚的时候都没回去过,她肯定不会希望简玟去找。“你妈没跟你说过吗?”
“没有。”
于婷婷眼里有些失落:“心真够狠的。”
简玟疑惑地看着她:“于小姐怎么了?”
于婷婷看着简玟,眼里有些殷切:“简小姐就不好奇自己妈妈的家庭是怎么样的吗?”
简玟一笑:“我对我妈妈的娘家完全是个陌生的概念,对于我而言他们都是陌生的人、陌生的家庭,这么多年来他们也没找过我们,可见我们对她们也是可有可无的,我何必突然插入打扰他们的生活。”
于婷婷张了张嘴巴,刚想说些什么,突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姑姑。”
只见陶滔从旁边走了过来,他看了看简玟,又看了看于婷婷,脸色有些阴沉:“你怎么在这里?”
于婷婷一笑:“我来简小姐聊聊天。”
陶滔脸色有些难看:“有什么好聊的。”
“陶医生。”
简玟听了陶滔的话微微皱眉,陶滔怎么这么跟他姑姑说话。于婷婷似乎早已经习惯陶滔这样子,浑不在意地说道:“当然是聊女人之间的事情。”
“我们到旁边说。”
陶滔看了简玟一眼,对于婷婷说道。于婷婷淡笑:“你要跟我说什么?有什么不能在这说的。”
简玟知道陶滔是想跟于婷婷单独说话,不方便她在场,她正想找借口离开,就看到一个病人被推着进了抢救室,她连忙说道:“有个病人来了,我去看看。”
说着她便朝抢救室走去。于婷婷目送着简玟离开,陶滔沉着脸说道:“姑姑,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是不是谁跟你说了什么。”
于婷婷的视线落在陶滔身上:“这不是重点,小滔,你为什么不跟家里说这件事情。”
陶滔脸色微微一变,于婷婷这话显然是知道了简玟是谁,他僵着脸,冷硬地说道:“大姑姑早已跟家里断绝关系了,她现在不是我们于家的人。”
“怎么不是于家的人,只要她身上流着于家的血,就永远是于家的人。”
于婷婷的脸色也有些难看。陶滔听了于婷婷的话露出一个嘲讽地表情:“当初可是你们把大姑姑毫不留情地赶出家门的。”
“小滔,当初是姐姐执意要跟那个男人离开的,奶奶给了她选择,这是她自己选的路。”
“是你们逼她选这条路的,如果她留在于家,奶奶就会把她许配给那个早年丧妻的陆家不是吗,那可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
陶滔生气地说道:“如果你们真的顾念亲情,也不会对大姑姑离婚无动于衷,甚至你们知道大姑姑去世了不也对简玟不管不顾吗,现在简玟长大了,有利用价值了,你们就想着认亲这回事。”
“我们不是无动于衷,是根本联系不到她们。”
于婷婷解释。陶滔冷哼一声:“以于家的能力,真要用心找,你觉得会找不到一个人?”
于婷婷一噎,随即有些生气道:“小滔,这就是你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在你眼里,于家就这么不堪。”
“是。”
陶滔冷冷地说道。“你、”于婷婷生气地看着陶滔,很快平复了怒气,淡然地说道:“我不想跟你多说,你不是当年的当事人。你对当年的事情又了解多少。”
于婷婷说着转身离开。“姑姑。”
陶滔突然叫了她一声。于婷婷脚步一顿。“求你不要把简玟的事情告诉奶奶,你就当从未有这个人,放过她吧。”
陶滔的语气带着乞求。于婷婷地目光一闪,她并没有回过头,她姣好的身材在门口投射出妙曼的身影。只听她淡淡地说道:“简玟是于家的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她终究是要认祖归宗的。”
于婷婷说完之后,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离开。“啊。”
陶滔恼怒地一扫护士台上的东西,台上的东西被扫在地上,有些易碎地还被摔成了碎片。“陶医生,你这是怎么了?”
护士听到声响走了出来,看到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疑惑地看了陶滔一眼。路边的病人来朝陶滔投来疑惑的目光。“于渠。”
陶滔咬牙切齿地低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