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时候,简玟还刚起床,就听到砰砰砰的敲门声,只听有人在外面喊道:“简医生,简医生在吗?”
简玟赶紧穿上鞋子打开门,只见杜家妈妈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口,看到她出来,连忙说道:“简医生,我家珊瑚跟别人打起来了,脸上流了好多血,你帮我去看看好吗?”
简玟听了心里一咯噔,转身提前医疗箱跟着杜妈妈走了出去。杜珊瑚是在学校跟同学打架的,至于为什么打架杜家妈妈也不知道,简玟走到这镇里唯一的小学,门口围了不少人,看到简玟来了赶紧让开。简玟穿过人群一看,只见杜珊瑚坐在地板上,脸上和衣服上全是血迹,她爸爸帮她用布压着额头上的伤口,那小姑娘一脸倔强,也不哭,只是死命地盯着眼前的一个小男孩。简玟赶紧蹲下来查看她的伤口,伤口不深,但是比较大,听杜家妈妈说两个人打架的时候被那个小男孩用石子丢的,一丢过去就鲜血直流,那小男孩也被吓得不轻,连忙叫老师。“珊瑚,头不晕吧?”
简玟关心地问道。杜珊瑚收回目光看着简玟,摇摇头。简玟是怕杜珊瑚有脑震荡,看来是用小石头扔的,只是皮外伤。“珊瑚的伤口要缝针,你们这边有没有宽一点可以躺的地方,我要给她缝针。”
“有、有、有,我们学校老师休息室有,你跟我来。”
一个男人说着就往前走,杜爸爸抱起杜珊瑚跟在后面,简玟提着医疗箱紧跟其上。杜珊瑚很坚强,即使是给她打麻药的时候她也不哭,只是手紧紧抓着她爸爸的手,嘴唇被她用牙齿咬的发白。“打了麻药就不痛了,你忍一下啊。”
幸好来这里物品都准备得很充分,麻药也带了过来,就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不然给这么一个小姑娘缝针,她也下不去手。杜珊瑚哭出来还好,她越这样简玟就越心疼她。很快给杜珊瑚缝好了针,简玟把东西收拾好,然后问杜珊瑚:“痛吗?”
杜珊瑚露出一个笑容,乖巧地说道:“不痛。”
“麻药过了就痛了,你说你,好端端的跟别人打什么架,脸上缝了针,以后留了疤就不漂亮了。”
杜珊瑚撇撇嘴。“告诉姐姐,为什么要跟同学打架?”
简玟温和地问道。杜珊瑚看了杜爸爸一眼,没有说话。简玟了然,对杜爸爸说道:“要不你先出去吧,我们女孩子,聊起来也比较方便。”
杜爸爸有些失望地点点头,放开杜珊瑚的手走了出去。等杜爸爸出去之后,简玟对杜珊瑚说道:“跟姐姐说说,为什么要跟同学打架?”
杜珊瑚有些犹豫,最后说道:“那我跟你说了你不能告诉我爸爸妈妈,姐姐也不能说。”
还跟杜珍珠有关?简玟点点头。“拉钩?”
杜珊瑚伸出尾指。简玟一笑:“拉钩。”
她伸出手指勾住杜珊瑚的手指,晃了一下,然后说道:“现在可以跟姐姐说了吧。”
杜珊瑚低着头弱弱地说道:“刚刚那个同学说我爸妈一点都不爱我和姐姐,只爱我弟弟,姐姐之前辍学就是因为她是女孩子,所以才不让她读书的。”
原来是因为这些,这正是杜珊瑚担心的事情,小孩子都容易冲动,被刺激了一下就控制不住自己,难怪会打起来。简玟伸手摸了摸杜珊瑚的头发,她的头发虽然短,但是很柔顺,摸起来很舒服。“珊瑚也觉得爸爸妈妈不爱你们吗?”
杜珊瑚想了想,然后说道:“爱。”
“那就对了,爱这种东西,只有当事人才能感觉得到,他一个外人又怎么会明白,你别听他胡说。”
就好像生活如鱼饮水,冷暖自知。杜珊瑚眨巴着眼睛看着,似乎一下子不能明白简玟说的话。简玟笑了笑,说道:“你只需要知道,你爸妈是很爱你的就行了,就如同我知道我妈妈很爱我,爱这种东西,是能感觉得出来的。”
杜珊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简姐姐,你说你知道你妈妈是爱你的,难道你爸爸不爱你吗?”
杜珊瑚睁着天真的眼睛看着简玟。童言无忌,让简玟微微一怔,随后,她柔声道:“我也不知道,最起码,我没感觉到。”
杜珊瑚疑惑地看着她。简玟刚想说些什么,突然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只听他说道:“哎呀,这是怎么了,我只不过就去接个人,你们怎么就打起来了。”
说话的一个三十多的男人,他急匆匆地走进来,看到杜珊瑚躺在床上,他全身上下地打量着她一遍,只看到她头上包着一块纱块才算放下心来。杜珊瑚一看到来的人,不知为何眼睛有些闪躲,最后儒儒地叫了句:“谢老师。”
原来他就是这个学校为数不多的两个老师的其中一个——谢方元,简玟打量了他一番,人长得很普通,高高瘦瘦。谢方元开始絮絮叨叨地跟杜珊瑚训话,突然简玟听到背后传来一个沉稳的脚步声,他停在简玟的背后,然后轻轻叫了句。“简玟。”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简玟一愣,怀疑产生了错觉,她慢慢的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