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就不消停,看来,还是他太心软了。收拾好东西,颜歌站起身,淡淡道:“我乏了,抱歉。”
红毛一愣:“什么意思?”
颜歌不语,抬脚便将红毛踹晕在地,甚至连痛呼的过程都让他省去了。跟着红毛来的都是愣头青,平常打架都是小打小闹,哪里见过这样的狠角色,一时间吓得连声儿都没了,大眼儿瞪小眼的互相看着。颜歌每走一步,他们便退后一步,直到完全让开道,都不自知。厉循觉得不对时,已经小跑着上了教学楼,正巧碰上解决完事儿的颜歌,一看教室口那么多人,顿时火冒三丈,狭长的丹凤眼一冷。“他们是不是对你动手了?”
颜歌思考片刻后,点了点头。厉循得到肯定的回答,咬牙切齿的吼道:“他妈的,都活腻歪了,老子的人都敢动!”
“二少,误会,这是误会……啊哟……”接二连三的哀嚎声传遍整个教训楼,颜歌饶有兴致的倚着墙,眸色微敛,唇边勾起一抹笑意,还是这样的厉循,看起来顺眼~宋雅当晚回到家中,心里依旧气的不行,她不明白,早上还对自己唯命是从的厉循,怎么转眼就和颜歌串通一气了~虽然她确实喜欢过颜歌,但是厉循她也不打算放过,毕竟只有厉循那样的家世,才配得上她未婚夫的称号。想想下午,幸好有颜歌出来挡住了她的那巴掌,不然……如果这事儿传到厉家人耳朵里,不等厉家人发火,家主也不可能放过她,那她在家族里的地位,就彻底完了。“嘶……”宋雅倩看了自己的右手小臂,一股钻心的痛意忽然涌了上来。奇怪,也没有青肿,怎么会这么疼?宋雅甩了甩手,再去感觉,倒是不疼了,难道是她刚刚产生的错觉吗……颜歌!提到这两个字,宋雅眼神里泛着强烈的恨意,这一切都怪他,她一定会让他滚出奉英,远离厉循。帝都城中,庆和居。“那个,客房只剩下一间了,”厉循倒了杯水递给沙发上坐着的颜歌,尴尬道,“如果觉得客房小,可以跟我换!”
“不必。”
不过是寻个睡觉的地方,她没那么多要求。颜歌就着水杯,抿了一口,见厉循一直傻站着,于是抬手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示意他坐下。厉循咳嗽了两声,刚犹豫着挪开步子,忽然头疼欲裂,脚下一个踉跄,就栽到了颜歌的身上……“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见厉循神情痛苦,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间滑落,颜歌面色一沉,没想到,这副作用,还是来了,看他这模样,还算比较轻。颜歌薄唇微抿,翻身而上,将厉循抵在身下,眼底略过一丝寒意,消除副作用的方法,只有一个……“主人……”厉循半眯着狭长的眼眸,不敢置信的看着颜歌放大的小脸。“砰——”正门应声而开,房间里的暧昧,戛然而止。“你们在做什么?”
夜修然修长孤傲的身形,毫无预兆的出现在颜歌的视野里,他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沉冷,眼眸一样漆黑。只是那一身暴走的压迫感,令人心悸。颜歌退开身,若无其事的整了整衣衫,而厉循就没那么淡定了,畏惧的看着门口站着的男人,诺诺的叫了声“夜大哥”。“我问,你们在做什么!”
夜修然走近颜歌几分,强大的气场让硕大的房间无比压抑。颜歌唇角轻勾,“夜少是眼神不好吗?我们在做什么,你刚刚不是全都看见了!”
“……”夜修然微抿着唇,面色清冷,如果不是眼底散着几丝怒意,夜三和夜六还以为他家少爷梦游了。他们在三天前查出了颜歌的学校,本以为不会再出纰漏,然而今天又跟丢了,少爷得知,竟亲自追踪颜少爷的方位,以至于有了刚刚那一出。兄弟俩面面相觑,他们还从未见过少爷发这么大的火,但愿虚惊一场。“那个夜大哥,他是我的朋友!”
厉循刚刚觉得一丝凉气传入眉心,头忽然就不疼了,也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又见夜修然冲到他的私人别墅里来,好似要吞了颜歌,立刻上前维护,挡在颜歌的身前。“夜少,我们两家虽然是世交,我也尊称你一声大哥,但是还没有好到让你随意登堂入室的地步!”
夜修然没有说话,好看的眉头皱起,眸子一直盯着厉循握着颜歌胳膊的那只手。“夜深了,你要是没事,请便。”
颜歌反手拉住厉循,副作用不知完全解除了没有,她抬手捏住厉循的下巴,左转转,右转转。找了半天也没发现“冰针”留下的细孔,扎进去的时候,完全就跟错觉一般,说不上的神奇。厉循脸色微红,没有指令,却又不敢乱动,他明明是直男,但是……面对这张俊俏到雌雄莫辨的脸,为什么会心跳加速?“夜三、夜六,请颜少爷上车。”
夜修然敛着古井无波的眸子,只有额上的青筋揭露着主人的情绪。“什么?”
厉循懵了,颜少爷?夜家哪来的颜少爷?“等等,你们不能带他走!”
夜修然冷笑,蔑视的眼神犹如主宰一切的帝王,看都不看厉循一眼,径直从他面前走过。“没事,等我回来。”
颜歌拍了拍厉循的肩膀,“这是命令。”
“好,我听你的,要是有什么困难,立刻找我。”
厉循低垂着头,眼中满是担忧。“还不带走!”
当着他的面,居然还敢继续和别的男人拉扯,他难道不清楚,他是属于他的吗!夜修然暗沉的瞳孔,染上一层寒霜,也许,当他出来,本就是个错误。帮他阻拦暗杀,也是错误。他不该让他活的这么快活!…车子在城郊别墅停下。颜歌淡淡扫了眼,面无表情的下了车。这里是夜修然独自居住的地方,从未让旁人踏足半分,今天这是……颜歌不解,还在四处打量,手腕就被某人冰凉的指尖攥紧了,一路以拽着的形式带进别墅二层。“进去,洗干净再出来!”
男人冷漠的语气轻颤,那是气到了极致,颜歌明白,唇角勾着戏谑的笑容,眸子越发凉薄,身体向前逼近。“兄长这是嫌我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