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消极得不行,但本凰五手上的动作一点不耽误。‘哐’——‘哐’——她连摔了好几个小型物件,没办法,谁让大件的东西都被她摔完了呢~~咦?好像还有一个……杰森本来身体就难受,听见满屋子清脆的响声连心都开始抽痛起来,不忍看着宝贝们的相继离去,他眼不见为净地闭上眼睛。直到周围没动静了,他才心惊肉跳地睁开,本以为她摔累了在休息,可映入眼帘的一幕让他慌乱起来,还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他的惊呼引得本凰五回过头,她抱着双臂讥讽地看着他,“别怪我没提醒你,再不赶紧治,你这双手可就没了啊。”
“没、没事,有你陪着我,我不怕疼。”
杰森见她停下脚步,暗自吐了一口气,急忙转移她的注意力。本凰五不耐烦地翻个白眼,冷冰冰地说道,“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开关在哪儿,不然的话……”本凰五四下看了看,像是在琢磨着下一个要摔谁。杰森的目光紧紧盯着本凰五的一举一动,身心高度紧张,生怕她又将注意牵回刚才那儿。这也没什么了呀……本凰五看了半天,发现能摔的东西都被她摔了,当她的视线正往角落里的大东西扫去时,忽然,她的余光不经意间瞥见了杰森的表情。她迅速地转身,眼神凌厉地盯着杰森,“你紧张什么?”
“没、没有啊……”杰森茫然地眨眨眼,实则心跳如擂鼓,后背全湿了。“哦……”本凰五随意地应了一声,下一秒声音却陡然锐利起来,“不对,你抖什么?”
前一秒天堂,后一秒地狱。此时的杰森就是这种感觉,这个女人太敏感了,也足够聪明,真是不能小觑。他微微抬着自己一动就疼的手腕,面如白纸地看着她,“你说说……我抖什么!”
见状,本凰五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在原地踱步,“自作孽,不可活。你要是告诉我机关在那儿多好,我出去还能帮你叫叫救护车。”
“这件事,没得谈。”
杰森的汗从额头沿着眉毛流入了眼睛里,他难受得眯起眼睛,下意识想用手去碰,却又硬生生止住了动作。“要我帮你擦吗?”
本凰五突然问他。杰森倏然掀眸,“还有这种好事?”
说完立马换上了怀疑的眼神,“代价不会是要我告诉你走出去的方法吧,那我宁愿不要了,无福消受!”
本凰五遗憾地摇摇头,接着叹了一口气,“这可是你自己不要的,那么……”她盯着杰森大汗淋漓的脸,声音猛地一沉,“再见了!”
“什么?”
杰森瞳孔紧缩,眼睁睁看着本凰五说完话后,有目的地朝着角落里的落地花瓶走去。不行!不可以!他情急之下大喊了一句,“白水水你给我站住!”
随着这道气急败坏中还带着点恐慌的声音响起,本凰五心中的那口浊气终于彻底消散了!鬼知道她之前心里有多么憋屈和窝囊!她堂堂本凰家族,未来星际女神,在才能上,居然输给了一个古早人?幸好她意志力坚强,没有被打倒,这才让她找到了逃出去的关键!哼,以为你那点小伎俩本女神看不出来吗?想拦着我不让我靠近,还故意扯开话题,不是心虚是什么!我倒要看看这花瓶里藏着的到底是什么……本凰五没有理睬杰森的激愤,反正他现在行动不便,也只能逞口舌之快了,而她最不在意的就是别人的疯言疯语。狗咬你一口,难不成你还真的去跟一条狗较真吗?所以,她完全忽略了杰森的咬牙切齿,走到角落里,开始研究这个青花瓷大花瓶。她在这边全神贯注,没有发现杰森那边的脸色已经阴沉得不能用词语来形容了。最初的温和内敛悉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阴森。他阴测测地盯着本凰五的背影,突然抬起左手放到嘴边,然后张开嘴咬住手腕,紧接着——‘咔擦’!类似于骨头移动的声音响起。若是放在平时,凭借本凰五的听力,早就有所察觉。可此刻,她对失去攻击能力的杰森放下了戒备,一心只想着解开花瓶的秘密然后逃出去,根本没听见。杰森面无表情地用牙齿固定一侧的骨头,然后自行接骨,尽管脸上汗如雨下,他的眉头却一次也没皱过,仿佛感受不到痛苦一般。左手接好之后,他如法炮制地接好了右手。随后,他静静等待两只手恢复力气,一双眼睛自始自终黏在本凰五身上,眸底深沉得如炼狱。那头,本凰五通过对花瓶的摸拍敲打,近距离接触,都没有发现它有什么异常,令她渐渐产生了疑惑,难道她猜错了?她蹲下身体,两只手抱着花瓶试图将它抬起来……嗯?没动?低头一看,原来花瓶跟地板是连在一起的。那既然抬不动,难道要……转?她觉得这个挺靠谱,立马试着往左边转动了一下,还没怎么用力呢,花瓶与地板的缝隙里,忽然传出了一声‘咔哒’。有了!真的是!本凰五兴奋地睁大眼睛,总算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事不宜迟,她打算用力旋转……与此同时,一辆黑色宾利停在了距离五号别墅不远的一号别墅外面。“傅爷,这附近的监控好像被人切断了,刚才一路开来,探测仪没有任何的反应。”
傅沉修眸色沉沉地看着电线杆上的监控,没有回答齐铭的话。齐铭打开车门,正准备从后车厢拿出轮椅,被傅沉修摆手拒绝了。“傅爷,您这是?”
“瞒不住了。”
傅沉修沉声,“他们的目标是我。”
齐铭颔首,默默地为傅沉修打开车门,傅爷的任何决定他都不能干涉,他能做的就是拼死保护傅爷。傅沉修踏出车门,身长玉立地站在车边,宽阔挺拔的背影远远地望去,透露着淡漠的疏离。刚从别墅出来的人,跟见了鬼似的,惊悚地看着傅沉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