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凰五看见贺阳出现才惊觉自己忽略了他,她好笑地看着眼前的两个外甥,嘴角勾出一个漂亮的弧度,“你以为我们在拍戏啊!”
她又转过头看向贺朝云,“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贺阳见堂哥还要找死,灵机一动地踹了他屁股一脚,贺朝云踉跄了几步,他一想到水水还在看着自己,一股在喜欢的人面前出丑的难堪感涌上心头,当下恼羞成怒地朝熊孩子冲了过去。“贺阳!我今天不给你插土里,你就不知道啥叫植物人!”
贺阳抱紧狗头跑得飞快,心里内流满面,这一顿打比依萍找她爸要钱那天还要猛啊!!本凰五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兄友弟恭’的一幕,不禁失笑。就在这时,她突然察觉到一道从上方传来的监视目光,她眼神犀利地望过去,只看到三楼窗户旁的窗帘动了动。她心下沉了沉,看来刚刚的一幕被人看到了,不过她又很快释然,身正不怕影子斜,还没人能冤枉到她身上!本凰五不甚在意地收回视线,她看着两个熊孩子尥蹶子跑得贼远,也没心思追上去,干脆地离开了。在她离开之后,三楼的窗帘边走出一个人,方乐瑶看着本凰五渐行渐远的背影,给白婉如打了个电话。而另一边,被贺朝云抓住揍了个半死的贺阳,在回家的路上终于遭遇向往已久的绑架事件,麻袋一套后晕了过去。等贺阳满怀雄心壮志想要干翻犯罪团伙勇夺好市民奖地睁开眼睛时,眼前看见的一幕差点给他吓萎了。“醒了就睁开眼,要不然干脆就别醒了。”
齐铭嫌弃地踢了踢又重新闭上眼的贺阳。这具有浓浓威胁意味的话逼得贺阳不得不老实下来,他望向一言不发的傅沉修,颤巍巍地叫了声,“舅舅。”
傅沉修双腿交叠地坐在沙发上,整个人散发着君临天下的威严,惹得贺阳的小心肝儿又颤抖了两下。妈呀,舅舅太可怕了!话说,他也没做什么让舅舅不开心的事情啊,他还以身犯险地阻止了堂哥和舅妈的告白呢!卧槽!舅舅该不会知道堂哥今天找舅妈的事情吧!想到这,贺阳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皮子,可视线还没瞟呢,一道带有震慑力的目光瞬间锁住了他,让他如芒在背不敢动弹半分。妈呀妈呀,舅舅一定知道了,怎么办怎么办,他要怎么保住堂哥的狗命!令人窒息的沉默弥漫在房间,贺阳在这安静的氛围里仿佛听见了自己如同万马奔腾的心跳声,他的脸色随着时间的推移惨白了不少,看上去有些可怜兮兮的。良久,室内传出低沉的问话。“如实招,还是打了再招?”
傅沉修的声音甚是凉薄。贺阳:“!!”
两个都不要可以吗!!“那个……”贺阳抹了把汗,“我要交代什么?”
一旁的齐铭没眼看,不用等着傅爷吩咐,干脆利落地拖着这傻小子去了门外,室外顿时传来哭天抢地的求饶声。十几分钟后,贺阳哭唧唧地将堂哥和舅妈的谈话内容抖落了个一干二净。说完后,他无力地找了个支点随便靠着,揉了揉自己的腹肌,该死的齐铭,怎么专挑他的肚子打,疼死他了!“你觉得,贺朝云后面想说什么?”
傅沉修不带温度的声音响起。“……”贺阳听得虎躯一震,妈呀,送命题来了!他哆哆嗦嗦地开口,“他说,喜欢的是……我?”
话音一落,满室寂静。贺阳身后的‘支点’忽然一动,他不设防地摔了个屁股墩,抬头看去才发现‘支点’竟然是齐铭,他看着齐铭眼中的嫌弃,鬼使神差地扑了上去。“舅舅啊,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又不是堂哥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号啕大哭,“况且舅妈看堂哥的眼神跟看儿子一样慈祥,你根本不用担心啊!”
“嗯?”
傅沉修看了过去。齐铭无奈地动动腿,拉回贺阳的神智,“说清楚点!”
“哦……”贺阳擦了擦鳄鱼的眼泪,“舅妈对堂哥的态度就跟对我是一样的,都是长辈看晚辈的那种亲切神态,完全没有别的想法!”
自以为粉饰太平的贺阳以为这样就能救贺朝云一命,可恰恰是他的话让傅沉修眸底一沉。小狐狸对贺阳和贺朝云的态度一致?傅沉修摩挲着指腹,神情高深莫测,依他对小狐狸的了解,她对人的防备心极重,不轻易与他人交好。就连贺阳也是因为帮过她几次才逐渐放开心胸,可贺朝云做了什么?为什么小狐狸对贺朝云态度特殊?之前的那种忧虑又浮上他的心头,他的手指顿住,眉宇间透露出捉摸不透的神色。见状,齐铭捂住贺阳的嘴拖走他,回来后见傅爷的神情丝毫不变,心里掂量了一下,谨慎地开口,“傅爷觉得白小姐认识贺少爷?”
傅沉修换了一个姿势,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其实傅爷不用多虑,白小姐非常有主见,做什么事情肯定是有原因的,”齐铭顿了顿,见傅爷没有反应才继续往下说,“就如贺阳所言,白小姐对待贺少爷的态度也不亲热,想来是爱屋及乌,想要讨好夫人的儿子才会这样。”
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傅沉修的神情终于隐隐松动,齐铭继续努力劝说,“联姻的事情宣扬出去后,夫人不是一直在打听白小姐的事情吗?我看白小姐大概也跟夫人想一块去了,所以才会知道贺少爷的存在……”傅沉修听到这里,忽然抬手示意他停下,齐铭立马止住声音。“这件事暂且不提。临西的案子进展得如何?”
齐铭严谨起来,“据我们安插在贺氏的内线表明,贺少爷一眼就相中了临西荒地开发案所存在的价值,准备下周在股东会议上进行提案。”
“继续跟进,必要时让白姜再加一把火,”说着,傅沉修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忙起来了,就不会瞎想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