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进森林,小心迷路。”
说着,司徒子骏提了提身上的背包,转身朝一个方向走去。“走吧。”
辰宇朝另一个方向。如烟还是不放心:“他一个人行吗?”
辰宇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司徒子骏走去的方向,淡淡说道:“他并不想有人打扰他。”
什么?如烟不能理解。“你呀是真笨还是装傻?”
辰宇鄙夷的看她一眼。“辰宇,你有没有参加过野外活动?要是你在野外迷了路,会怎么办?”
一路上,为了排解寂寞,烟烟不停说话。辰宇拍了拍她身后的大树,“野外生存我还是能行的。”
如烟笑着伸手揉了揉他头发,辰宇脸上微微泛红,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洒下点点斑驳的影子。司徒子骏有多次登山写生的经验,一时间麻痹大意,在爬一处斜坡时脚下一滑,整个人翻滚着掉了下去,更糟糕的是他耳朵上的助听器在滚动中掉了,他什么也听不见,只能凭感觉抓住了一棵树根。树根常年雨水侵蚀,已经砍掉,经不住他的重量,他滑落进一处枯枝败叶的深沟里。午饭时间,辰宇和如烟赶回龚老家里,如烟总想给司徒子骏打电话,于是她遵照心灵的指引拿起手机。在深沟内挣扎的司徒子骏,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他掏出来看看,可惜什么也听不到,只能给如烟发信息:丫头,我掉进陷阱里了。接着又是一条:快来救我!如烟看完短信,噗嗤笑了:“这个司徒子骏还真是有意思,这种玩笑开大了。”
“怎么了?”
辰宇严肃问道。“他说他掉进陷阱了。”
兰如烟以为司徒子骏在说笑,那家伙一直就吊儿郎当的。辰宇拿过手机给司徒子骏打电话。司徒子骏喘息:“兰如烟,我掉进陷阱了,快来救我!我助听器丢了!”
之后就挂断了电话。辰宇表情凝重,沉思片刻,觉得这不像玩笑。听说司徒子骏掉进了陷阱,龚老先生立马去找了几个村里山路比较熟悉的一起上山去找。沿着司徒子骏选择的那条路,走进茫茫森林。“助听器!”
兰如烟在一处斜坡前找到了助听器,可是怎么喊也得不到司徒子骏的回应。他双耳失聪,根本听不到声音。而陡坡下面有岩石遮挡,看不到下方的情况。龚老先生带着人找来。“这是司徒子骏的助听器,他现在什么都听不到。”
如烟急死了。辰宇拿出手机给司徒子骏打电话,侧耳倾听,深沟里手机响动,但是司徒子骏一点也没有知觉,他跌下来的时候摔到了腿,疼痛使他的意识开始涣散。辰宇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司徒子骏打电话,用手机定位功能找到他的位置。把司徒子骏拉上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晕厥了过去。潘村没有好的医疗器械,司徒子骏被送往龙滩镇处理伤势。小腿骨折,进行了一次小手术。守在床边的如烟望着面色苍白的司徒子骏,想起他画的那幅夜空下一个用心倾听的孩子,心里酸酸的。没有声音的世界是多么无助啊。可是这个孩子总是喜欢用轻松快乐的笑容来面对世界,把内心的伤痛隐藏起来。笑在人前,哭在人后。司徒子骏,你是好样的!麻药下去,司徒子骏悠悠转醒,扭头看到坐在床边的兰如烟,感激之情油然而生。兰如烟抬眼见他醒过来,急忙问:“你醒了?饿不饿?想不想喝水?”
司徒子骏淡笑出声:“我以为你会抛弃我?”
“怎么可能?”
兰如烟急切说道,“你不知道当时把我吓坏了,要不是辰宇够冷静,你百分百没救了。而且,我一度以为你是跟我开玩笑。”
“平时我太贫了。”
“本来就是,以后你还是庄重一点比较好。”
兰如烟趁机责怪他。“嗯,会的,谁让你是有可能会成为我的侄媳妇呢。”
司徒子骏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嬉皮笑脸起来。兰如烟忍着打死他的心情,“你呀,刚说你胖你就喘起来了,还有就是以后不许胡说八道,什么侄媳妇?”
司徒子骏两眼直直望着天花板,悠然说道:“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我不是一个完整的人,我听不到全世界。我很不想承认我是个聋子,一个残疾人。你知道吗,我多么想不用助听器就能感知外部的声音。”
兰如烟悠突然很同情他。“司徒子骏,我不知道说什么劝你,我只想告诉你,你很了不起!”
司徒子骏呵呵轻笑:“没事的,不就是小腿骨折吗?过几天一样能打能跳的。”
兰如烟笑着点头。画廊里。“络络姐,其实司徒子骏这个人表面上嘻嘻哈哈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内心深处是很有故事的人。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他,就算做不了爱人,也可以做朋友的呀。”
做人不能太绝了是不是。段络络面色淡淡,望着面前的画板,“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有故事,天下奇花异草皆有自己的传奇,人类不过是因为感情太过丰富才会生出这么多的烦恼忧愁。”
“人类就是有了感情才变得可爱的不是吗?”
人如果没有了感情和哪些低级动物有什么区别。段络络淡然,却没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