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湖水包裹着的白浅烟缓缓阖眼,面如死灰。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张了张唇,“付大哥”三个字刚出口,就被湖水吞没。系统:……可以,这很符合人设。“悠悠!”
问询赶来的唐衾看着渐渐沉入湖底的人,立马跳入湖里,推开水性不怎么好的秋月,迅速地朝白浅烟游去。春花对着一旁傻站着的几个护院命令道:“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帮忙!王爷和郡主要是出来什么事,我唯你们是问。”
春花平日一直跟在白浅烟身边侍奉,连白浅烟不想见人那段日子,也只有春花能出入她的房间,可想而知,白浅烟到底有多么重视她。所以对于这些护院来说,春花的命令基本上就相当于白浅烟的命令了。她这一开口,几个护院瞬间跳了下去。初夏的湖水还有些凉意,此时又是清晨,唐衾将白浅烟从湖底捞上来后,白浅烟整个人都在无意识地发抖。唐衾抱着她游向岸边,让春花把她拉上去,然后自己也爬上岸,再次抱着白浅烟奔向她的房间。边跑还边丢下一句:“还不快去请太医!”
“对,请太医,快去请太医!”
一时间,整个摄政王府乱成一团。—同一时间的皇宫里,男人作画的手一顿,墨迹顿时晕开。“你再说一遍?”
曲恙眼观鼻鼻观心,重复道:“主子,太医院的人都急匆匆地赶去了摄政王府,听说好像是小郡主又落水了。”
君言轻放下笔,却是缓缓勾唇。落水?呵,你要为他做到这一步吗?可你这样,我更想得到你了怎么办?—直到太医赶到,松了一口气的唐衾才得以细细思考。近几日自家宝贝女儿一直待在她的闺房里,除了照顾她日常起居的春花谁也不见。今日好不容出来,怎么又投湖了?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白浅烟苍白的唇上,墨眸倏地眯起。因为受了凉的原因,白浅烟脸上的血色全褪,连平日里娇艳的红唇也苍白得渗人。但,这一切都掩饰不了,她的唇微肿的事实!作为过来人,唐衾几乎是瞬间就明白自家宝贝女儿遭遇了什么,眼底闪过杀意。他生平只有一妻一女,对这个宝贝女儿可谓是予取予求,平日里她受一点小伤他都要心疼好久。可现在,居然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对自家宝贝女儿做那等子龌蹉事!真当他唐衾好欺负吗!在唐衾眼底,自己宝贝女儿既然都要寻死,那人肯定是得逞了。殊不知某个偷腥的人做的最多的也就只是亲亲抱抱。自认为想明白了事情来龙去脉的唐衾当即下令,调了一小队禁卫军守在白浅烟房间周围,然后让人仔仔细细地搜查白浅烟的房间,想看看那人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王爷,这……”替白浅烟换衣服的春花刚解开白浅烟的里衣,就看到少女白皙的皮肤上狰狞的伤口,顿时瞪大了双眼。为了避嫌,房间里除了春花和唐衾以外,其他人都自觉地退了下去。所以春花也没什么忧虑,直接将白浅烟之前被君言轻咬伤的肩膀展露在唐衾眼前。唐衾面色一沉,让人加大了搜查的力度。结果直到天黑,太医给白浅烟喂了药后,他们都没有搜到任何蛛丝马迹,唐衾的面色愈发阴沉。春花替白浅烟掖了掖被角,然后道:“王爷,不如您先去休息,明天再继续搜查?太医也说了郡主没什么大碍,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把郡主的身子养好。”
唐衾想了想点点头,让搜查的人退了出去,和先前的一小队禁卫军一起守在白浅烟的闺阁外,这才退出了房间。在他关上房门的瞬间,原本坐在床边替白浅烟守夜的春花忽然浑身一震,昏倒过去。有人从暗处走出,立在白浅烟床边,眸中映着烛光,明明灭灭。半晌,他伸手,掀开了白浅烟身上的锦被。—“春花,春花!”
“王爷,春花好像是被打昏之后又被喂了迷药,这会药效还没过去。”
唐衾看着空无一人的床,目光凛冽得几乎要实质化。他抿了抿唇,良久才吐出一个字:“查!”
白浅烟在投湖之后突然失踪了,唐衾这回是真的忍不住了,派出一半的兵力,在京城里展开了全方面的搜查。摄政王一怒,整个京城都要颤三颤!无论是摄政王一派的,还是中立一派的,这段时间无不缩着脖子,生怕波及到自己。同时,也在心底暗恨着那位掳走小郡主的人。小郡主那是谁?毫不夸张地说,小郡主就是摄政王的命!他们中一些不满于摄政王掌权的人再怎么想推翻他,也不敢拿那位小郡主下手。现在倒好,那人掳了小郡主一走了之,他们这些人却要整天提心吊胆的。京城的大臣们都躲在家里不出门,连形式上的早朝都没人再去上。是以,没人发现,一同失踪的,还有他们那位手无实权的陛下。离京城不远的某个贫瘠的小镇上,突然迎来了一位与此格格不入的贵公子,这位贵公子带着一大堆的随从,怀里抱着一个娇滴滴的少女,一到镇上就买下了镇子里最贵的宅子。不少人秉着好奇心靠近那贵公子的宅子,却发现他们只要一靠近,就会有不知从哪来的护院拦住他们,顿时无趣地离开。而宅子里,闺阁内,双层帷幔遮挡的床上,贵公子抱着娇滴滴的少女,一脸满足地睡去。娇滴滴的少女白浅烟睫毛颤了颤,双眼微微睁开一条缝,看着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的君言轻,眸光闪了闪:“系统,你说这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有着系统的帮助,她虽然看上去像是昏迷了,实则再清醒不过。所以她很清楚,这个男人昨天溜进她的房间,将她从京城带到了这么个小镇子。只是,她不明白。爱人这是想干什么?绑架?囚禁?最关键的的,爱人放着木檀阁那么安全的地方不待,来这么个小镇子干什么?系统:“系统检测不出来。”
白浅烟本来也没指望系统这串数据能知道她都想不明白的事,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后,就在君言轻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补觉。殊不知,她方才睡着,原本熟睡的人就睁开了眼,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并不需要睡觉的系统看了看天,见世界法则没有什么表示,就麻溜地缩到角落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