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南边的南如县被贼兵破城,如今已然被屠!”
隆武城中,本地官府接待李樗等人,犹自还在收集情报,提供必要的支持。 但却没有想到,忽然有人传来消息。 “那些人不事生产,也不需要根据之地的吗?”
众人闻言,尽皆惊怒。 “诸位有所不知,黄骥作乱之后,素有吃人恶习,他麾下的一帮虎狼禽兽之辈也多有样学样,甚至有传闻,他们所得的那种力量就是从中而来……” “什么?”
“确实如此,李大人,这也是我们刚刚才收集到,想要提醒你的事情。 绝味锅有可能是那种能够通过烹煮人肉,获得力量的特殊异宝! 黄骥身边已经聚集起数千乱军,多股山贼同时攻略多个县城,自己身边却总是带着最初起家的老班底,足足七十余人,都曾经与他开设过多次人肉盛宴,因而也是实力最强的一批。”
“不错,据我们所知,他们在短短月余之间攻城拔县,掠食人肉,甚至屠戮了城池还不够,要用舂磨巨碓将人辗碎,制作成肉饼随身携带……也有人称当中会加入一些绝味锅中舀出来的菜汁,分给麾下精兵吃用。 隆武之南近十县城,百千乡镇,已然遭其荼毒……” “简直……禽兽!”
司部之中,一名跟随过来的千户青筋暴涨,手握拳头,恨恨的砸在了身边的桌子上。 “原来他们竟是利用这种办法来提升自己的实力,那样一来,还真是不妙!”
“如果没有限制的话,不停制造杀戮,屠城灭口,大食人肉,就能够培养出更多乱兵。”
“不仅如此,那种菜汁似乎还拥有着控制人心的魔力,吃过一次之后会变得嗜肉如狂,凭借自身意志几乎无法抵抗,最终不得不乖乖为其效力。 我们……我们所里的一个弟兄就在半月前卧底进去,结果误食肉饼,折磨多日之后,为了不使自己堕落而自裁……” “这些情报就是他所传出……” 听得此言,府衙之中气氛一凝。 “那样的话,事不宜迟,即刻找到他们,击毁他们!”
李樗一直在旁听着他们谈论,到了这时,也忍无可忍,站了起来说道。 不过之前愤怒锤桌的司部千户反而冷静下来,劝阻道:“李大人,黄骥本身成为异人时间不长,身边所谓老班底应该也只是魔孽程度的实力,但真正难缠的,反而是可能已经和他们接触的魔教徒,还有慕名来投的民间异人,千万不可掉以轻心啊!”
“是啊,平常乱兵根本不足为惧,那些魔教徒才是最大的威胁。”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但如果我们一直在这里等下去,就失却了镇国公的用意。 那黄骥和魔教徒也不是天然一伙的,他们从注意到彼此,派人接洽联络,达成共识,乃至联合,都需要时间。 抢在他们下注之前解决掉黄骥,反而可以使得事情变简单,而若是继续等下去,魔教徒开始下场投注,那才是真的要小心他们不惜血本相助!”
司部千户和其他众人闻言,不由得一怔。 是啊,眼下最宝贵的就是时间,求稳的话,岂不是白费了镇国公为他们争取的这几日? 根据此前侦知的消息,魔教徒们已经开始和对很有所接触。 什么时候勾结到一起,都不足为奇。 也许就是在这一两日。 “……” “李大人,我们明白了!”
“还请下令!”
李樗也不废话,当下点齐自己带来的人马,又让本地百户所出了几人,凑足十个异人,足足两个作战的小队,快马赶往事发的城池。 他们要在那里彻底化为人间炼狱之前,彻底剿灭这支乱兵! 一行人从隆武城出发,一路快马加鞭,短短一个时辰就跑出了百余里。 而后,南如县就已经近在可望了。 来不及等待天色变晚,为首几人合计一番,就决定由众人当中一位拥有诡域能力的特殊异人带领李樗潜入其中,尝试刺杀敌酋。 因为镇魔司和异人是特殊的,不能以简单的行军作战之理来揣度,这种首领出战,孤军深入的模式,反而更加契合当前的情况。 如果那名拥有诡域能力的异人本身正面战斗能力足够之强,甚至有可能单枪匹马把那些敌人全部解决。 带上李樗,则是因为他年少成名,拥有着不俗的纸面实力。 此前狐狸新娘案,平康坊案,兴道坊大火案,乃至后来的页麓城布妖之乱,都立下了大功。 他是这次作战的绝对主力,担负着指挥调度,以及抗击强敌的重要作用,亲自出手也是无法避免。 至于其他人,当然是为确保狙杀乱军,并防范有可能出现的魔教妖人所用。 一旦李樗等人那边陷入劣势,便要出来相助,甚至以自己的性命拖住对方,消耗对方的底牌和异宝。 异人最大的弊端仍然还是魔化的污染,无论对方实力多强,能力有多特殊,没有实现类似萧清怡右臂那样的完美驾驭,就很容易造成冲突。 接连几场战斗,必定能够使得其达到魔化的边缘。 这就能够创下翻盘的机会。 所以,从异人数量而言,他们其实反而占优。 不一会儿,那名拥有诡域能力的特殊异人便站了出来,伸手按在李樗肩膀。 “李大人,要开始了!”
他的名字叫做尤欢,乃是来自地煞堂的精锐,时任副千户。 李樗点了点头,便见对方身上异芒闪动。 …… 下一刻,两人身影化为遁光,如同长虹,直往县城的方向而去。 “这是诡域空间挪移的运用?这人已经把诡域掌握到相当高的程度了,竟然能够不断压缩前后空间,持续挪移冲刺……” 很多异人可能一辈子都只专注于某一二种诡谲能力,不像李樗见一种收纳一种,多得令人眼花缭乱。 这种专注的力量也是相当惊人的,在此刻,就展现出了李樗从原理上完全明白,但却暂时无法做到的遁行之法,乃至于千百丈间瞬息而过,几乎在没有惊动任何乱兵的情况下就来到了城内一场偏僻的长街上。 刚好有几个乱兵喝得醉醺醺的,从一户民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