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吐蕃人早已经在锡山大营安插了内线,值此两军相对,吐蕃人便准备里应外合拿下锡山;第二,锡山大营早已经在吐蕃城防营埋伏了内线。不过无论哪种情况,都将对锡山的混乱起到推动作用!”
“你的话不无道理,不过却经不起仔细推敲。你想想看,吐蕃人的城防营清一色的吐蕃人,没有一个汉人,即便是已经投靠了吐蕃的黑马城土匪,到目前为止也没有得到吐蕃城防营的正规编制,因此你刚才所说的两种情况均不成立。如果非要假定双方有内应在对方那里,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莫非是黑马城的土匪早已经将内线埋在了锡山大营?”
“不错,锡山大营与黑马城在近二十年间发生了数十场战斗,双方互有损失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然而,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黑马城土匪早已经惦记着锡山的黑铁矿,日夜想着击败锡山大营进而夺取铁矿的控制权,因此,黑马城的土匪会不惜一切代价混进锡山大营打探情报,必要的时候还能够与营外的黑马城土匪里应外合夺取锡山大营。”
“大人思虑纯熟,下官佩服。只是下官还有疑虑,会不会是锡山大营将自己人混进了黑马城?”
“绝无可能,黑马城虽然隐蔽,而且物资储存丰富,但是锡山大营的首领安景绝对不可能将目光盯在黑马城。不仅如此,安景首领一直以来都坚信自己的大营易守难攻,即便是正规的官军恐怕也难以攻破,因此他绝不可能用这么一个得不偿失的办法。”
“这么说,黑马城的土匪很有可能会利用锡山大营内的卧底里应外合攻陷锡山大营!”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
“哦?莫非大人还想到了什么?”
“你想想,这些黑马城的土匪混进锡山大营,但是行动上绝非完全的自由,尤其是大军压境,安景首领更是会勒令部下加强防务,怎么可能会让这些人来去自如,除非?”
听到了这里,李明晋恍然大悟,长大了嘴巴,惊呼道,“除非这些人已经占据了非常关键的位置,例如像莫贺、布盛君掌柜那样的大人物。”
“这个倒不至于,布盛君、莫贺二位掌柜跟随安景多年,属于安景最为信任的两位人物,而且这两人掌握了锡山大营的主要兵力,绝不会是黑马城土匪。”
“既然这样,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嗯,看来你也已经想到了,如果本官所料不错,潜伏在锡山大营的黑马城土匪很可能是依附在这些锡山大营主要人物的身旁,而且极有可能对这些主要人物已经产生了影响,这样才能顺利的从锡山大营来去自如。”
“这么说,安景首领现在很有可能有危险。”
“明晋,此话怎讲?”
“大人,你想想,黑马城土匪行事毒辣,值此两军对战,王彪极有可能会密令潜伏人员对安景首领不利,一旦安景首领被杀,那么锡山大营群龙无首,后果不堪设想!”
听了这话,林景也觉得有道理,随即转过身去,指着李明晋沉声说道,“明晋,你说的有道理,为了安全起见,本官决定今晚潜入锡山大营,一定要将这个消息亲自转告给安景!”
“大人,请恕下官直言,锡山大营易守难攻,而且大兵压境之际,锡山大营自然是封闭状态,就算你与安景是旧识,这黑灯瞎火的,你又能如何进入到大营内部呢?”
“这个本官自有办法,本官离开之际,营内军务由你全权负责,静心等待本官回来!”
“大人,路途凶险,为了你的安全,还请你能够留在帐内,传信之事还是由下官代劳吧!”
“事关重大,本官必须亲自去一趟锡山大营,否则内心实在不安!”
李明晋正要劝阻,林景挥了挥手止住了李明晋,“好了明晋,你的心情本官何尝不理解,服从命令!”
“是,大人。”
执拗不过林景,李明晋只得满怀心事的答应了林景。三更刚过,林景便带着两名亲兵悄悄的离开营地抹黑向锡山方向而去......那么,在锡山大营全面戒备的状态下,林景又能如何在瞒过吐蕃密探的前提下成功地进入到锡山大营内?原来,林景还真有一个办法,当年,林景从石城来到锡山大营,在安景的介绍下,林景熟悉掌握了锡山大营周围的地形,他知道,锡山大营看似固若金汤,实际上却有一个软肋存在。整个锡山大营建在了山坡之上,几乎是四面悬崖,但是毕竟没有在山顶,从大营的正南侧攀爬过去将进入到山顶,高度大约有五丈,如果借助绳索一类的工具,完全可以从南侧的高地进入到大营内部,不过这条道路十分的隐蔽,如果不仔细查看根本无从得知。林景带着两名亲兵背着绳索悄悄地来到了这条隐蔽的道路,望了望山下漆黑一片,林景命令两名亲兵将绳索从数丈高的地方抛了下去,固定好绳索之后,林景翻过身去抓紧绳索慢慢悠悠的滑到了山下,两名亲兵也学着林景的样子沿着绳索下到了地上。正当三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准备向大营内走去的时候,突然四周亮起了十几支火把,而且在一眨眼的功夫就将林景三人团团包围。火把的光亮刺的林景双眼发疼,两名亲兵咻地抽出腰间的横刀准备抵抗的时候,不远处发出了洪亮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