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沉思之际,凤舞从林景怀中接过了林新并交给了身旁林玉,低声说道,“玉儿,你带着弟弟妹妹到院中玩耍,为娘有话要跟你们的父亲说!”
听了这话,林玉乖巧的拉着刚刚能走路的林新离开客厅。这些年,在凤舞的教导下,林玉、林燕姐妹二人学的是乖巧可爱,一点儿大小姐的脾气都没有,有时候甚至能够帮助凤舞处理一些简单的家务,林玉不仅精通各种女红,就连舞枪弄棒也不在话下。三人走后,凤舞拉着还在沉思的林景,笑道。“夫君,您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家中多亏有贤妻照料,林景真不知该说些什么,请受我一拜!”
“夫君你这是做什么,当着母亲与大哥的面,你让我有些难为情了!”
“夫人知书达理、育儿有方,三个子女交给你,我真是太放心了!”
“夫君言重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夫君请坐!”
说话间,凤舞拉着林景回到了座位上坐下。二人坐定以后,老夫人这才笑呵呵的说道,“林景啊,别怪为娘多嘴,你真该对凤舞好点儿,这些年如果没有凤舞辛勤照料这个家,为娘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的!”
“孩儿谨记母亲教诲。”
一家几口又在一起闲聊了几句,管家林福这时走了进来,低声说道,“老夫人,家宴已经备好!”
“好,还是老规矩!”
当天,林家笼罩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之中,全然不顾外面依然充斥的各种危险。用餐过后,林景领着自己的夫人回到了自己的房中休息,三个小孩儿则被安排到其他地方,这也是老夫人特别交代的,否则凤舞绝不可能放心让其他仆人照顾小孩儿。简单的冲洗之后,林景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三年未见,夫妻二人一番云雨自然不在话下。临近傍晚时分,林景渐渐苏醒,妻子凤舞安慰道,“看来夫君真实太累了,一觉睡到了这个时分,刚才母亲着人来请,被我推了回去。”
“夫人,自从我离开陇南,家中可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
“夫君所指为何?”
“吐蕃人有没有找过家中麻烦?”
“暂时没有,大哥经营铸铁坊,与吐蕃人合作的还算愉快,经常有吐蕃士兵出现在院子四周,看样子是在暗中保护大哥!”
“东米赤加真是奸诈,如此一来我们林家就再也不能独善其身了!”
“夫君真实好糊涂,自从吐蕃惦记上我们的铸铁坊,我们就再也没能独善其身。有句话压在我的心底好久了,吐蕃人与林家相安无事确实不假,但是我们此举无疑于与虎谋皮,总有一日会被其所害!”
“夫人言之有理,吐蕃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为夫又岂会不知,你只管放心,总有一日我们会将这里的吐蕃人驱逐出境,恢复我李唐河山!”
“话虽如此,仅凭我一家之力岂能与吐蕃硬拼,还望夫君能够三思。对了,夫君此次进京可有收获?”
“此番上京,多亏了凤家和雷音寺的帮助。功夫不负有心人,为夫此次得到了皇帝陛下的召见,收复河西走廊指日可待!”
“既然这样,夫君明日便可前往雷音寺,与洪辨大师商议相关事宜。”
“对了,洪辨大师最近如何?”
“大师老当益壮、心怀天下,时刻盼望着能够驱逐暴军,还河西走廊一片太平,还望夫君能够满足大师这个愿望!”
“大师佛法高深,自当有良策助我。”
说话间,林景已经穿好了衣装,准备前往后院拜见老夫人。此时的老夫人正在后院静坐,心中所挂念的依然是二儿子林景,因为在老夫人看来,二儿子始终是不安于现状的,真可谓知子莫若母。见林景走了进来,老夫人一动不动,口中轻轻的问道,“既然想好了,又何必前来问我?”
“母亲大人已经知道了?”
“你这小子,从小为娘就知道你不安分,今日从长安归来,从你的脸上为娘已经知道了答案,你又何必瞒我?”
“什么事都瞒不过母亲大人,只是孩儿有一事不明,既然母亲知道了我的想法,可否支持。”
“俗话说的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你的初衷是为了整个河西走廊,为娘岂能因为林家之利而抛弃大家大义?”
“这么说,母亲是支持我了。孩儿多些母亲大人”这一番对话足以令不明内情的外人听的是一头雾水。原来,老夫人在上午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儿子内心真实的想法,只是当着大儿子林义以及孙子林深的面不好直接说出来。老夫人一方面担心林义因此而分心,万一在东米赤加面前露出破绽,那么后果不堪设想,另一方面是担心孙子林深“胡闹”。在老夫人看来,林深虽然是林义的儿子,但是其行为秉性与林景更像近,都是那种不甘与平淡的叛逆之人,林深有过之而无不及。老夫人虽然想为林家的未来考虑,但是得知自己的儿子怀揣着拯救天下的宏伟愿望,即便是如老夫人这样的行将就木的老人也不忍心拒绝。一番谈话,老夫人更加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准备用自己余生的精力帮助儿子完成梦想。那种对于李唐王朝存在于内心深处的孤忠。用过了晚饭,林景并没有回家休息,而是在管家林福的陪同下来到陇南城南外林家庄园,那里如今还有林家的五千亩良田,庄园内还有三十几名家丁居住,凤舞平时偶尔会来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庄园内的家丁得知二公子来了,纷纷在门口迎接,众人的脸上抑制不住的喜悦之情。林景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来到庄园,主要也是为了掩人耳目,以庄园为掩护试图接近不远处的雷音寺、那个曾经令自己痴迷的地方。林景在林福的陪同下来到书房,二人不分主仆关系,坐在了书房的茶桌旁边。林福虽然有些紧张,但是脸上依旧是沉着之情,林景轻笑道,“林管家,如今我林家的产业经营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