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想法。快打开看看!“谁送来的?”
林景一边打开匣子,一边问。“博王!”
“博王?什么时候?”
林景打开匣子一看,瞬间怔住。凤舞也吃了一惊,只见匣子中码放着满满的珍珠玛瑙以及上好的雕花金银玉器,拿在手中摩挲把玩,能想象出浇铸、捶揲、打磨及雕錾等各种工艺流程,做工精美,价值连城。随便抽出一件金银器,便能够一个普通人生活半辈子。“郎君离开后没多久,博王便遣人来到旅舍,来人手中抱着这个檀木匣。酒保告诉他们房间,那人大概走错了,便来到妾的房间,说博王有礼物赠送给林郎。就这样,妾就代收了这紫檀匣子。这紫匣看起来玲珑精美,想必装有价值不菲的宝物,果然如此。”
“博王多此一举!其实他完全不必这样做,他赠送这些东西,无非是希望我回洛阳后替他多多美言。我林景何德何能,他倒不如直接送给李琮。这样一来,博王反而让人觉得心虚,仿佛做了亏心事一样。”
“这些珠玉金银,我们不能要,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一旦收下,必定有所顾忌,反而不利于查案。”
凤舞道。“不错!不过我们若退回去,就等于不领情,不识抬举,查案只会更加困难,或许还有性命之忧。拿回去,兑换开平元宝,捐给上清宫与开元观,你说呢?”
“全依林郎料理!”
两人处理完这些珠宝,便研究下一步计划。林景认为案件之中,能张嘴说话的证据只有跟踪他们的人,只要抓住他们,便能顺藤摸瓜找出幕后主谋。因此林景决定来一个引蛇出洞,找出那个戴竹笠的跟踪者。他与凤舞设计了半晌,也没有找到一个万无一失的方案。下午申时,林景与凤舞突然听到店内传来一阵喧哗之声,似乎惊扰了不少人。紧跟着有好几个粗鲁的咒骂声传来:“林景,给我滚出来!今天不给老子一个说法,就剁了你!滚出来!”
“冲我来的!且出去瞧瞧!”
林景一皱眉。“林郎当心!”
林景推门走出,低头往楼下一看,只见建昌宫的器丹人正站在楼下叫骂,金刚、莫姑等人都在,唯独不见八猪。金刚与宏业骂得最凶,莫姑握着雪亮的弯刀,目眦尽裂,恨不得一刀劈死林景。掌柜和酒保哪见过这阵仗,吓得缩成一个虾球滚到曲尺柜台内侧,闭上眼睛,身体抖成一团,浑如筛糠。客人们也都四散奔逃,有的贴着墙边跑出店外,有的跑回房间紧闭房门,不大工夫,店内的大堂内只剩下这五位凶神恶煞似的器丹人。他们抬头看到林景现身,便止住咒骂,金刚到底是老大,沉得住气,高声喊道:“林景,你下来,我金刚今天为兄弟讨个说法。”
“各位,有话好好说!”
林景一边打招呼一边从二楼走下。林景来到近前一看,发现这五位器丹人眼圈通红,似乎流过泪。林景不明就里,正要询问,只见最年轻的宏业举刀就砍向林景。林景的白鹿刀还在房间,没有带在身上,宏业突如其来的一刀着实让林景一惊。“林郎当心!”
凤舞居高临下,能洞悉每个人的举动。林景刚走下楼梯,凤舞就看到宏业双手捧刀,手筋暴起,肩膀微耸,摆出一副随时准备发动袭击的架势。林景侧身闪过,宏业不依不饶,手腕一翻,横扫林景的中盘,林景身子往后一缩,堪堪躲过这拦腰一刀。林景来不及喘息,宏业的第三刀携风带雨由下往上斜劈林景,林景往上一纵,退回到楼梯上,宏业的刀正劈在榆木扶手上,扶手被平整地削去一块。宏业还想砍第四刀,他的手刚刚抬起来,只见从高处飞来一个陶花盆,直击宏业的手腕,紧跟着传来一声“住手”,宏业见状往退一步翻手腕砍向花盆,“哗啦”一声,花盆被宏业砍成碎片,然而与此同时,凤舞从二楼一跃而下,持剑刺向宏业。宏业再想躲已来不及,只能闭眼等死,然而凤舞没有下杀手,而是将剑抵住宏业的脖子,“小郎君,做事不要太绝!”
“为兄弟复仇,乃天地大义。”
“复仇?”
林景走过来,示意凤舞将剑收回,“谁死了?又向谁复仇?”
“还装傻?看看我们六人少了谁?”
“我的兄弟八猪死了!”
金刚作为老大直到宏业闹完才发言,看来对于宏业的无礼行为,他采取了默许的姿态。这个消息如同炸雷一般,震得林景无言以对。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上午还好好的,现在就死了?谁杀死的八猪?林景有太多疑问。凤舞同样感到吃惊,为什么上午活蹦乱跳的一个人,下午就死了?八猪死了,为什么要把账算到林景头上?“能否详细说说?何时死的?死在何处?如何死的?林某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