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校尉,我知道你的心情,估计是今天太累了,所以难免口出抱怨的话,不过以后要注意,不能让皇上听到这样的声音,否则会军法处置。”
郭子仪的声音还是很柔和,不过这个徐校尉已经听出了他们将军声音里的怒意。“是,将军,这也不过是我的一下怨言,在外面我不会乱说的。”
徐校尉低下了头,他也知道他们将军很为难。朔方节度使郭子仪给不了新皇的礼物,远在风陵渡的林景可是给送了一份大礼。灵州军因为黄河水位上涨,后来又有遇到了连日的暴雨,风陵渡这里完全停摆了,所有的渡船能用的都被人收走了。林景看着风陵渡这里咆哮的黄河水,林景已经郁闷到了极点,还没有和叛军正式见面,他们就被堵在风陵渡,这算怎么回事。不说林景的郁闷,单说校尉陈俊生,他刚刚加入了灵州军,实在是急于想立功,于是他每天都徘徊在风陵渡这里,一连多少天,陈俊生已经把风陵渡摸了个遍,风陵渡哪里有块多余的石头,哪里原来的石头被大水冲走了,他都是一清二楚。就这么过了十几天,有一天陈俊生骑着马兴奋的跑了回来,刚刚进了营地,他就急着跑进了林将军的营帐。“林将军,再过两天风陵渡的大水就会减退了,对面的叛军一定不会防备,咱们来个突然袭击怎么样?”
风陵渡河水上涨的时候,林景为了救一个小兵他的胳膊受了伤,最近几天郎中一直让他休息,就怕一不小心他受伤的胳膊再出问题,于是每天林景活动的范围就是在军营附近,他好几天都没有骑马了,更不用说去风陵渡附近看看了。“陈校尉,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水里有龙王告诉你了,还是黄河的河伯告诉你的?”
林景说这话的时候心情正好,所以难得就和陈俊生开起了玩笑。“林将军也相信那些虚妄的东西?我这可是打听来的准确消息。当地有位老伯,他们家就在风陵渡附近住,他家里有一口井,每当风陵渡涨大水的时候,他家里的水井就没有水了,他们要吃水还要去很远的地方挑水,可是一点河水要退去,井水就会提前两三天就回来了。”
“什么,居然有这样的事情,河水上涨了,他们家的井水却没有了,等河水退了,他们家的井里却有水了?这到底是什么原理?”
陈俊生听不懂原理是什么,不过他也知道他们林将军也动了心。“林将军,要不要去那个老伯家看看呢?”
“好吧,这样稀奇的事情我也想亲眼看看。”
于是陈俊生就把林将军带到了那个老伯家。老伯家的水井真如陈俊生说的那样,现在水井里的水清清亮亮,井水就在井口下面一点点,好像再多一点就会从井口里漫了出来。“老伯,你家里的井水真的预警黄河水上涨吗?”
林景出门没有穿盔甲,不过那些当地人还是认出他就是驻扎在附近军营里的将军。“将军,小老儿不敢欺瞒将军,这口井是祖上传下来的,已经有好几代了,一直都是这样,就是附近的人也都知道。”
林景和陈俊生的到来,让老伯的邻居也来看热闹,老伯刚刚这样说的时候,他的邻居也都作证,这口井确实是这样,如果黄河水上涨厉害的话,整口井都能枯竭了,如果河水上涨不厉害的话,井水只是下降一些水位。这口井真的是奇特的水井,林景觉得自己是现代人,他一直想探查出这口井的特殊性,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现了。这么神奇的水井,林景也惊叹了,看来大自然真的是鬼斧神工,有很多的东西即使是用科学也解释不了。既然黄河水要退了,他们就要抓紧时间渡过风陵渡,给对岸的叛军来个突然袭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风陵渡这里没有多少太大的船只,灵州军三万人不是一下子就能渡过黄河去,于是林景让手下到附近寻找合适的船只,只要合适,灵州军愿意多出一成的银子。有了这样的奖励,当地有船的人家都来了,最后林景留了二十艘大船,一条船上能装百十来人。大船来来回回的划了很多趟,而且用了两天灵州军才把人马都运到了对岸。黄河水还没有完全退了,对岸的叛军确实还在休假中,虽然他们也知道黄河对岸有灵州来的军队。出乎意料的突然袭击,让对岸的叛军真的是措手不及,尤其黄河对岸就是一片的开阔地带,灵州军杀过来的时候,叛军连一个隐蔽的地方都找不到。强势渡过黄河的灵州军,整队冲向了叛军。这个叛军于成秀是史思明的手下,而且还是最不讨史思明喜欢的人,于成秀跟着史思明只因为以前自己做错了事,正好碰上了史思明,史思明给他说了一下情,这个人就记在了心间,史思明叛乱的时候,他完全可以不参与,结果为了那么点恩情,他把自己送到了史思明的面前。刚刚做出了叛乱决定的史思明虽然很残暴,不过他急需要有人来归顺,所以也就收留了于成秀,于成秀也就死心塌地的为史思明卖命了。“于将军,灵州军打过来了。”
其实于成秀不是一个没本事的将军,只不过他的性格和史思明有很大的差异,他作为军人就是心肠太软了,每次打仗就见不得血,所以他一点都不讨史思明的欢心。“不可能吧,黄河水还在泛滥,灵州军是从哪里来的?”
“于将军,最近黄河水位下降,灵州军就趁机渡过黄河杀了过来。”
于成秀看到了手下着急的神情,这是他才相信灵州军确实是打过来的。“快,赶紧整队迎敌。”
“于将军,咱们的人都出去洗漱了,他们觉得好不容易河水清了,所以好多人都找地方下了水。”
这是什么玩意,现在敌军打过来的,他手下的将士居然洗漱去了,于成秀简直都要哭了。“那咱们怎么办?还有多少人能迎战呢?”
“将军,现在在营地里的将士没有一半,他们除了去洗漱,还有人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