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情张二爷其实很排斥,不过张富贵是自己的大哥,他推辞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兄长,你考虑好了,这样的事情有风险,你可想好了再做啊。”
张二爷就差明说了,这次的行动他觉得不靠谱,尤其是把他推到了前排,他自己觉得不靠谱。“二弟放心,为兄不会让你受伤害的,我这次聘请了镖局的人,我让他们都来保护你,和我随行的人,都是我铺子里的伙计。”
既然自己的兄长都这么说了,张二爷也没有办法了,他只能去自家的祠堂里烧了柱香,让自家的祖先保佑自己平安归来。其实张富贵的主意也很简单,他让自己的二弟带上一些空箱子,里面只有少量的皮货和银子。而张大爷则是带着几箱子皮货和银子,低调的跟在张二爷不远处。只要二弟平安的抵达了太原府,那么这次行动就算成功了。张大爷的主意也不错,不过他忘了张二爷不太满意,这简直就是把张二爷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所有不稳定的因素都由张二爷承担了,而张大爷则是从中取利。不过是自家的哥哥,张二爷也不好推辞,不过行动上就打了折扣。张大爷让他带上大量的箱子,有些箱子里还要装一点皮货和银子。张大爷这样的决定其实张二爷很不满意,明明这次远行是为了张大爷的生意,张大爷还要张二爷自己倒贴财物,虽然这些财物张二爷也能拿的出来。其实张二爷现在有了一个新的项目,不过这个项目现在还不成型,于是他只是低调的在试水。张二爷在自己的庄子里建了一座窑,就是准备烧制陶瓷,以前他们没有经验,先烧了一些碗碟,不过请人来看了,这些碗碟根本不结实,多用几次就会破裂,于是张二爷不断的把烧制的碗碟扔给下人使用,到了后来下人也用不完,他们居然偷偷的往外卖。这件事情张二爷是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那些碗碟根本不能用,如果堆在家里,他还需要找地方,索性就让下人赚一点银子。再说张大爷把晒干的皮毛都狠狠的压实了,打包在几个大箱子里,然后专门做了两个底厚加固的箱子,那两个箱子里,他准备专门装银子。张二爷则是把自己妻妾虫吃鼠咬的旧皮货拿了出来装箱子,另外几个箱子里装着都是他窑上烧坏的瓷器,叮叮当当的也是装了几箱子。依着张二爷的主意,他们出了灵州,到了大唐管辖的地界,如果平安无事,张二爷就把那些箱子都扔了,然后自己先回来,至于他兄长的生意做得怎么样,那就不是他能参与了。张二爷的主意定下了,他的六七只箱子已经被镖局的镖师装上了镖车。“二爷,你的货我们都已经装箱了,什么时候出发,你给我们一个准信。”
接这一趟镖的是灵州的威远镖局,这个镖局已经经历了三代,也是算灵州最有实力的镖局了。“总镖头,你让你手下那些镖师准备好了,我一半天就要出发,让他们随时候着。”
张二爷这话是说定了,不过这次请镖局的银子也不少,这个他需要和大哥商量一下了。张大爷则是瞒着众人带着几个亲信在打包他的货物,连银子都用隔层把箱子隔了一下,他就怕有人来抢掠。有了这样的隔层,万一有人来抢,或许他们不知道下面有隔层,这样他的银子也能少损失一点。张大爷打得算盘很精明,不过他总是忘了别人也有自己的利益。入夜的时分,张二爷带了一个亲信来了张大爷家,这次他一定要和大哥讲清楚,这次行动他不会带银子去。“兄长,我已经和镖局商量好了,明天下午就出发,不知道兄长这里准备的怎么样?”
兄弟俩杂七杂八的谈了一会儿,张二爷就直奔主题了。“兄长,你也知道最近我庄子上损失很大,我没有敢对外讲明了,其实我大部分银子藏在了庄子上,这次那些突厥人把我的老底都清了。后来林将军要帮我追讨财物,我也给林将军的队伍捐了不少的钱粮,这次我打包的箱子里,基本就没有银子,我都是用瓷器瓦片来冒充的。”
张二爷开始哭穷了,不过他的眼睛总是瞄向自己的哥哥,看看这个大哥有什么话说。“二弟,你怎么这么大意,还能把银子放在同一个地方。这次行动,你箱子里没有放一点银子,我就怕那些抢匪给探听到了,那样他们就会无视你这个大主顾了。”
这是什么话?张二爷在心里已经是憋了很大的火。“没办法啊,现在你六弟妹又怀孕了,请了大夫说是个男娃,我怎么也得给她留点生孩子的银子吧,那可是咱们老张家的根。”
张二爷这么说张大爷也能理解,毕竟到了现在,二弟家已经生了四个女娃,还没有一个男娃。“二弟,你也太谨慎了,我看六弟妹的肚子还没有显怀,你现在就着急上了。”
“兄长,你是不知道,那个老大夫说了,这一胎必须早点补充营养,这样才能确保是男娃。”
这是什么破大夫,那些穷鬼家里,连吃的都没有,还不是一个一个的男娃出生。不过这话张大爷不能说,他只是和自己的弟弟打哈哈,请一趟镖局需要几百两银子呢,他不相信自己的二弟连这点银子都拿不出来。“兄长,眼见的快过年了,我也遭受了损失,家里的老婆孩子就不用说了,连那些长工和佃户都指靠着我呢,现在家里实在拿不出多少银子了,中不能让那些长工和佃户饿死在这个冬天吧。”
“何况那个林景我也觉得不是好相处的,现在灵州在他的辖制之下,如果我家出了饿死人的事情,这个林景轻饶不了我。”
张二爷到了现在,死活就是一句话,他没银子,剩下的就让张大爷看着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