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杯时,这位管家就上脸了,整张脸从额头红到了脖子根。陈护卫也不好意思让高盛一个人喝,也迅速地意思了几杯。看着疯狂灌酒的两人,张潮的内心逐渐平静,默默地计算他们的酒量。喝过几轮之后,高管家一屁股瘫坐在躺椅上。陈护卫脸色微醺,也停止了饮酒,两人都表示要先缓缓,等会儿再续上时间。张潮不说话,就静静地看他们表演。一个时辰后,高天骏搂着侍女姗姗来迟。高管家恍如看见了救星,一下子从躺椅上蹿起,迅速钻到此人的身边:“少爷,您可算是来了,秦师傅可是足足等了你三个时辰啊。”
高天骏微微点头,扭着肥胖的身体来到酒桌旁。他也不理会张潮,大手直接抓起餐盘上的烤鸡,拧下一只鸡腿放入嘴里咀嚼起来。几秒钟后,高天骏吐出一根鸡骨头,随手将烤鸡扔向一旁的管家:“酒菜都凉透了,还不赶紧撤换?难道要我和翠儿吃这些残羹冷炙?”
吩咐完管家,这位高家少爷便搂着侍女坐在张潮的对面,两人很快开始卿卿我我。那侍女侧身坐在高天骏的腿上,很是娇羞地在对方的胸膛上画圈圈,一双狐媚眼却是在悄悄地四处打量。现场的画面就如同美女与野兽。张潮万万没想到,所谓的高公子竟是一个胖得不成样子的肥球。这不是夸张意义的说法,高天骏是真的胖成了一个球。陈护卫的身体还算是壮实,高天骏的宽度却是他的两三倍之多。这位高家大少的凳子都是特制的加宽版。高少爷人虽然到了,心却不在这里,即便是坐在张潮的对面,他也没有主动搭话。张潮本来就是来此碰碰运气,既然主人家不说话,他也不想开头,就在脑海中观想武学。主客双方就这样各玩各的。高天骏其实是故意冷落张潮,见眼前这面具男毫无反应,不由得心生不快。他用筷子杵了杵桌面,大声地清了清嗓子:“你就是秦霜?”
“没错,就是在下。”
张潮扭头看向此人。“我看你也是个爽快人,就不跟你兜圈子了,我觉得你很不错,可愿意来我身边当护卫?”
高天骏难得有所表示,一把推开怀中的女人,拎着酒盅给张潮倒了一杯酒。狼头面具下,张某人的表情很是抽搐了几下。这似乎和他想得不太一样啊。当护卫,能算作是机缘?还特么是天大的机缘?没有开玩笑吧。张先生一时愣住了,也不喝酒也不说话。高大少见他这般模样,以为是在盘算价钱,便豪爽地一拍桌子:“价钱什么的好说,你随便开。”
“家父高元隆,是八品圆满期的武者,这些年为我高家挣下了不少的家产,供养一个九品武者还是不成问题的。”
张潮轻笑一声,随后摇了摇头:“高公子,在下乃是闲云野鹤,平时很松散,怕是吃不惯护卫这碗饭。”
高天骏接着说道:“没关系,就说什么样的价钱才能让你吃得惯这碗饭。”
“高公子,不是钱的问题。”
“哼,我看就是钱的问题。”
一阵撕扯,这高家少爷不依不饶,硬是要把人收作护卫,张先生是真的很无语啊。没办法,张潮只能换个方向劝退:“高公子,你的心意我领了。只是黄白之物买不来在下想要的东西啊。”
高胖子从来都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此刻听到这种新说法,心里也开始有点不痛快了。他用仅剩的耐心开出了最后的价码:“秦兄弟,我看过你的比武,据我所知,你所使用的武功是太祖长拳吧?”
“修炼这样的武学,你这一辈子恐怕都要止步于九品了。”
“即便是有好一点的武学,若无名师指点,修为也很难精进。”
“家父乃是白马县有名的武师,平生最喜欢的就是提携后进,只要你在我手下尽心用命,家父还能少了你的好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