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关就有七个人。”
“看起来这位仁兄不太走运。”
“七个打一个,他有苦头要吃了。”
“只是吃苦头么?戴面具这家伙死定了!”
“那可是银湖七贼啊,近几年极其残忍的江洋大盗。”
“在武夫当中,要论杀人越货,谁比得过他们?”
“一般的好手根本就不是这几人的对手。”
看到这七个熟悉的身影,看台上的观众突然紧张起来,很多人都为张潮捏了一把汗。他们是长林武坛的常客。在一场场血腥的搏杀中,擂台上没少出现银湖七贼的身影。而现在,他们七人依旧站在这里,足见他们的可怕。七人围杀,时至今日,栽到他们手里的高手不在少数。像银湖七贼这种罪大恶极的死囚,落网之后就再无生机,他们会被处以极刑。可是官府不想轻易放过这些人,就把他们卖给长林武坛,当牛做马,在刀山火海中拼杀,偿赎罪恶。在这样的环境中,他们的精神早就扭曲了,往往出手极端狠厉。搏杀经验不足的人,根本难以招架这种亡命之徒。看台的前排,白锦臣主仆赫然在列。“我以为他是来这里做交易,没想到竟然是找人切磋。”
看见那张熟悉的狼头面具,白锦臣突然来了兴致。身侧的家丁却叹息一声:“少爷你好不容易救他一次,这家伙竟然还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白锦臣问道:“怎么,你觉得他会死?”
家丁露出不忍之色,似乎是在可怜张潮:“不,我觉得他会死得很惨。”
“这些死囚的手段是怎么样的,少爷你又不是不知道。”
白锦臣不置可否,依旧关注着擂台。距离两人不远处,是视野开阔的贵宾席。一个脑满肠肥的公子哥,霸占好几个座位,正抱着红油猪蹄疯狂啃食。旁边的侍女捏着蒲扇,皓腕不停挥动,带起的风却怎么也吹不干公子哥身上的汗水。“哈哈哈,终于要开始了!”
“小翠,我们也开始吧!”
看到场上的情形,公子哥不禁露出了猪哥脸。他一把搂过旁边的侍女,擦了擦满是油渍的大嘴,狠狠地亲了上去。擂台中央。双方在十步距离停下。“来者通名!”
有个死囚冲着张潮大声吆喝。“在下秦霜!”
张先生依旧表现得彬彬有礼,略略拱手。“这是什么杂号……没听说过!”
“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
几个死囚一起发出哄笑声,完全没把张潮放在眼里。而后,一个满脸刺青的男子从队伍中走出,径直来到张潮面前,阴阳怪气地说道:“小子,杀过人么?真以为武坛的赏赐这么好拿?”
张先生不气不恼,依旧谦逊有礼地说道:“在下确实是第一次上擂台,还望诸位手下留情,点到即止。”
闻言,刺青男子把嘴里的牙签吐到地上,玩味地说道:“手下留情,可以啊!”
“只要你摘下面具,跪着叫我一声祖宗,我就饶过你!”
“记住了,这位是大祖宗,这位是二祖宗……”男子转过身,开始漫不经心地介绍自己的兄弟。张潮不吭声。刺青男子认定对方是软脚虾,殊不知自己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还没哔叨几句,刺青男子便感觉喉头一紧。他疼得说不出话来,却看不到自己脖子上的伤口。随着刺青男子倒地,张潮的身影直接突进死囚的队伍当中。刹那间血线狂飙,又有两人被直接撂倒。众人根本就没有看清他的动作,直到张潮杀至第四人的时候,众人才猛然惊觉。独臂男子最先反应过来,手握长枪直接扫开了张潮。两方再次拉开距离。看见地上的尸体,余下的死囚皆是心头骇然,难以置信地盯着张潮。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异常内敛的面具人,竟然这么恐怖。这种速度,根本就不是武夫能做到的。当他们看清楚张潮的兵器之后,心中的震惊更是无以复加。菜刀。居然是菜刀。这个家伙竟然用菜刀瞬杀三人。“你……你是武者?!”
有个家伙惊呼出声。闻言,其余死囚的面容也撕裂起来,他们又惊又怒地瞪着张潮,大声喝骂:“马勒戈壁,你在演我们?!”
“你在这里装什么?”
“小子,你竟然敢骗我们!”
“你到底是谁?”
张潮两手一摊,故意装出无辜的样子:“各位前辈,你们听我解释!”
“人不是我杀的,我的武功很烂!这刀……它自己会动!”
“我根本控制不了它!怎么办?我感觉他要脱离我的手掌心了!”
立谈之间,张潮又不受控制地劈死了一个囚犯。剩下三个人吓得暴退几十丈,异常震怒地瞪着张潮。见这些家伙跑得远远的,张潮又“哭丧”着跟了过去:“各位前辈救救我,这刀快飞出去了!”
独臂男子方寸大乱,握着长枪不停地嘶吼:“站住!你不准过来!!!”
张潮再次解释道:“你们不要害怕,我不会武功,我从来都没有练过武!”
听到这样的坦白,囚犯们的脸都快被气歪了。他们只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一个“唯唯诺诺”的人,眨眼间就放倒了四个身怀绝技的兄弟。还坚称自己不会武功,谁信?谁信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