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柔的出现,让在场的黑衣人震惊不已。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目光随后从白柔的身上挪开,看向厉云挚。面对她的靠近,厉云挚却是表现得非常淡定,好像并不惊奇,只是眼神中闪过激动。终于把她给盼来了。“厉爷,这……”黑衣人咽了咽口水,等待厉云挚的下一步指令。站在原地的厉云挚,在等到白柔来到他们身旁后,他往后看了一眼,确定白柔是孤身一人来到这儿,并没有景易。这让厉云挚不禁微眯眼睛。几人陷入沉默中,而白柔的到来,并未让在地牢里的叶小篱清醒过来。她整个人都挂在铁网上,双手双脚攀着,不断的晃动拉扯,企图从里面出来,并且不断的发出呲牙的声音,就像是蓄势待发的猛兽。整个地牢里就只有叶小篱发出的声音。沉默过后,白柔再次开了口,对厉云挚说:“你们都出去,任何人都不许在这里。”
说罢,她又强调道:“交给我。”
黑衣人闻言,上下打量白柔,她的全身都被古装包裹,不论是四肢还是面容,没有任何暴露在外。那复古的装束,样子看起来未免有些诡异,就像是……黑衣人不敢继续往下想,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厉云挚听到白柔这么说,稍稍感觉放心了一些,可不让他留在这,他做不到。他正欲和白柔协商,结果白柔的语气变得更加凝重,几乎带着命令的口吻,说:“按照我说的做,时间有限,如果你还想再见到小篱的话,就按照我说的做!”
白柔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强硬。厉云挚原先欲说出口的话,全被他咽了回去。他给黑衣人使了眼色,随后两人便从地牢离开,并且还关上了门。“厉爷,那人是谁?少奶奶她不会有事吧?”
黑衣人走在厉云挚的身后,未免有些担心。谁也不知道白柔要做什么。厉云挚没有说话,面色黑沉的吩咐道:“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再靠近地牢。”
“是。”
黑衣人颔首。而走在前头的厉云挚,在留下这一句话后,他便径直从楼梯上去。重新回到别墅的一楼,厉云挚环顾了一圈,都没有见到景易的身影,确定他不在这里。厉云挚的眼睛眯起,迟疑过后,他径直走向门口,而后去向外面的安保部所在处,走进了其中的一间小房间里。……白柔孤身一人留在地牢内。当别人都散去,站在地牢门口的她,看着里面被困的叶小篱。她的面目狰狞,双眸通红,身后有五条血红色的尾巴,在疯狂的晃动着。别人看不到,但是她能,在白柔的眼里,叶小篱此时便是一只浴火的五尾狐,以她个人意志无法控制的状态下,被它完全的吞噬掉心智。想到这儿,白柔从衣袖中取出了一张符咒,上面化着复杂的图案和咒文。白柔握着它的力量加大了一些,在她的酝酿过后,白柔并未靠近铁牢的门,但她仅凭意念就已将它控制。“咔哒”一声,原先关闭的铁门,在此刻打开……原先攀在铁网上的叶小篱,见状从铁网上跳了下来,在见到铁门打开的时候,她倏地一下便从里面冲了出来。走廊的空间不大。白柔所站的位置,背后就是门,两人之间不过两米的距离。对于白柔的到来,她身上散发着的气息,让叶小篱变得更加兴奋。她红色的眼睛在此刻就像是滴了血,身后的五条红色尾巴变得更加巨大,膨胀过后更加疯狂的摇曳着。叶小篱四肢着地,弓背对着白柔,犹如在对待敌人。她龇牙咧嘴,像是在预判着攻击的时机,将白柔一招毙命。而就在叶小篱后脚起跳,跃身准备扑向白柔时,她的身体刚腾空,前方的白柔便将符咒举起过自己的头顶。与此同时,白柔念起咒语。当下的场景如同定格,叶小篱的身体悬空在那儿,而她面前的位置——眼前的空气中仿佛存在一块隐形的幕布,白柔手里的符咒上的图案,随后一笔一划出现在她的眼前。图案大过她的身体,符咒和图案落笔后形成淡蓝的荧光,随着最后一笔将它们外围画上一个圈之后,那符咒便如一块盾牌,朝叶小篱冲了过去。叶小篱出于本能的想要逃跑,可她却是被定格在半空中,无法动弹。“融——合——”原先念着咒语的白柔,最终手握着符咒喊出两个字。紧接着,“砰”的一声,叶小篱的身体被那如盾牌般的大符咒压在铁牢上,她动弹不得,而那符咒则像是要侵占她的身体。此刻的叶小篱如火,而那符咒则如水,两者碰撞在一起,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啊——”刺骨钻心的疼,让被压制着的叶小篱发出惨烈的叫声。白柔手里的纸质符咒,也在她念完那最后两个字之后,被淡蓝色的火焰燃烧着,慢慢殆尽。随着它的消耗,叶小篱身上压制着她的大符咒,也在一点点融进她的身体里。“啊——”叶小篱发出痛苦的尖叫声,就像是被丢进岩浆里,身体在炙热中一点点被溶解。全程中,白柔异常得冷漠淡定。她目视着一切,全程都由帽子遮挡着脸部,使人看不清面容。时间在一点点流走。最终,随着她手里的纸质符咒化成灰烬,叶小篱身上的大符咒也已完全吞噬进她的身体。她原先放肆摇曳着尾巴,在一点点的缩回进她的身体,那双眸中的血红也一点点褪去,慢慢的,一点点恢复成她原来的眸色。叶小篱恢复了意识,与此同时,原先被压制在铁栏上的身体,也像是被那股力量松开。她跌坐在地上,视线模糊的看着前方。“二……二姐……”她艰难的唤她,身体里的疼痛却依旧未消,超负荷的她,感觉此时的身体如千斤重。而见到她苏醒过来,白柔并未松口气。她朝叶小篱走近,周身萦绕着的气息十分凝重,站定在她面前。白柔居高临下的看着叶小篱,冰冷的开口,道:“事到如今,我必须对你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