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奇怪的话——你怎么知道我是狐狸精?过往的回忆,让苏沫儿的眼睛狐疑的眯起。她回想着叶小篱和她说这些话时,那一本正经的样子,丝毫都不像是在开玩笑。可……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这种事?想到这儿,苏沫儿不禁拿过纸笔。她将叶小篱曾经将她提起过的几点依次罗列出来,白色的纸张上因她的书写而留下几个关键字。心语、男人、阳气、月圆之夜、暗红色漩涡。苏沫儿眯着眼睛,笔尖从她写下的字上轻轻掠过,她回忆着——叶小篱一直以来都说自己离不开男人,去哪儿都喜欢男保镖跟着。她划掉了“男人”和“阳气”两个关键词。想到她和熊之间的亲密关系,她又将“心语”两个字划去。再者,她想到叶小篱第二次投湖自尽的那天,正好是八月十五的中秋夜。于是她又将最后两个词划掉。细细回忆起来。不管怎么看,叶小篱说的话可信程度都很高,也就是说——她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叶小篱,而被一只狐狸精利用了肉体?厉云挚之所以会变得这么反常,该不会是她使用了什么狐媚妖术吧?想到这儿,苏沫儿的眸中闪过一丝凶狠。如果真是那样,那她必须做点什么。否则的话,她在这场战役里就只有败北的份。……在山顶别墅的叶小篱恢复了和往常一样的日子。有她在的地方,就有欢笑和闹腾,乐得所有人都忍俊不禁。和以往一贯的清冷不同,自从叶小篱出现后,别墅开始有了家的味道。这样的转变,让所有人都极为享受,感慨她的感染力之强。而在厉云挚的办公期间,叶小篱又会安安静静的,不是趴在假山边上和老龟聊天,就是躺在沙发上发呆。当然,最近她喜欢上了一项新的技能——画画。尽管她的作画风格极为鬼畜,但她依旧乐此不疲,描绘着那些只有自己看得懂的内容。坐在办公桌前的厉云挚,虽然处理着手头上的公务,但眼神依旧时不时的从叶小篱的身上瞥过。看着她那专注沉浸其中的模样,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正在他想要抽回神继续工作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叶小篱停下动作,抬眸看去,只见景易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的裱框引起她的注意。“厉爷,东西已经按照您的要求裱好框了,您看放哪儿合适?”
景易说着,将手里的东西展示给厉云挚看。深色的实木框架内,是上次叶小篱留下的那张纸,上面写着那歪歪扭扭的“老公”两个字。厉云挚扫了一圈四周,最终决定将它放在一旁的书架展示柜上。景易闻言,正要照做,不想发现了真相的叶小篱出来阻挠。“哎呀,这个不是我的签名吗?不行不行,不能挂起来,我写得不好看,不要不要。”
她连连摆手,抗议道。“这……”景易为难的看向厉云挚。他没有回应,叶小篱急忙拿了一张她刚刚画好的画,展示给厉云挚看。“老公,你要真的喜欢我的作品,就挂画吧!画比字好看多了!”
此言一出,站在身侧的景易哭笑不得。姑奶奶,你这审美妥妥的有问题啊!这画比字还丑好嘛?厉云挚倒是波澜不惊。他放下手头上的工作,朝他们走来,最后亲自将裱框拿在面前端详了几秒。“我觉得这个很不错。”
厉云挚说着,将它放在他相中的位置上。尽管和周边那些高档的收藏品相比,它的出现有些格格不入,可对厉云挚而言——它的存在足够特殊,比任何藏品都有意义。叶小篱学会写的第一个词,是老公,是他。想到这儿,厉云挚的唇角不经意的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如同让寒冰融化的暖阳,叶小篱看着这样的他不禁愣愣的出神,“原来老公喜欢我的签名啊,那好吧!你喜欢就行。”
她说完,折回沙发前继续趴在茶几上作画。原先沉浸在甜蜜中的厉云挚,因她的话而收回神来,他的目光朝此刻的她看去。想到了什么,他往回走,来到她身侧,道:“你知道签名的意思,是签自己的名吗?”
叶小篱抬眸,眨了眨眼睛,“可是我不会写我的名字啊。”
“我教你。”
说罢,他高大的身子便靠在她的身后,俯下身的同时握住了叶小篱的手。“笔要这样拿。”
厉云挚一本正经的掰正叶小篱握笔的姿势。突如其来的靠近,使得鼻腔传来他身上那熟悉的味道,后背贴着他的胸膛,让叶小篱不自禁的绷紧了身子。见两人就地撒起狗粮,景易连忙退了出去。书房内仅剩他们两人。厉云挚就这样靠在她的身后,握着她的手,辅助她写下“叶小篱”三个字。啊咧?在他怀中的叶小篱惊觉,忽然发现自己的心跳突然间跳得好快。为什么会这样?她不解,仰起头去看厉云挚,看着他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可还没等她说话,心跳的速度就变得越来越快。她在心里犯着嘀咕,不想引来老龟的偷笑。它的笑声落入耳里,叶小篱不明所以的问:龟爷爷,你笑什么呢?“我笑小妖天真单纯,后知后觉啊……”老龟说着,背过身爬进假山里头,“你们继续,老龟我什么都看不到。”
叶小篱不禁蹙了蹙眉,又看着面前的纸上出现的字,她歪着脑袋问他,“这就是‘叶小篱’吗?那厉云挚怎么写?”
见她时刻记得自己,厉云挚的唇角抿起一丝笑意,“这样……”他握着她的手,笔尖再次从纸上沙沙而过,可不知为何——叶小篱觉得它的一笔一划就像是从她的心上掠过。全身的血液也好像加快了流动,这是她第一次有这种前所未有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