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呢。”
秦江一笑，再次道：“若是本侯告诉你，高丽那边的河里到处都是这种东西，那边的野人都将之当成是砂石对待呢？”
丹姬再也把持不住了，在她的脑海中出现了这样一副画面，在一条条的河流里，鹅黄色的珍珠铺满了河底且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一想到此她的呼吸都随之变得粗重了许多。“那侯爷的意思是……”这女人直勾勾地看着秦江，眼睛几乎要溢出水来。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藏着掖着了。“过了改岁后本侯就会离开咸阳前往高丽，你若是想去参上一脚到时便到渭水边的港口等着，高丽的物资之多远超你的预料。除了珍珠外还有人参、皮毛甚至是奴隶等等，你见过海里数丈甚至是十数丈的大鱼吗？你见过到了某个月份海水里就会有数不尽的鱼溯流而上，将整条河流都几乎堵塞的场景吗？”
秦江看了一眼已经沉浸在自己话中的两人，再次道：“不过到时候也不要怪本侯提醒你们，那里许多地方已经被人所占据。他们可都是刀口上舔血的凶徒，若是他们被逼急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一直到出了卫侯府两人都晕晕乎乎的，这世间真的有如此丰饶的地方吗？不日后，秦江的这番话又一次传遍了咸阳城，对于秦江的话有人信有人却嗤之以鼻，若是高丽真的那么丰饶就不会野人遍地，被人们视作荒蛮之地了。不过却也有人开始准备起来，无论真假只有看过了才知道。在秦帝下旨重新厘定历法之前，大秦用的是颛顼历，因此现在是以十月为改岁，也因为这样，现在是没有除夕或者守岁这样的节日、习俗的。百姓们都在期待着，等到了改岁的第一天他们就会聚在一起吃一顿好的，以纪念自己一家又平安度过了一年。朝廷也适时地推迟了宵禁和关闭城门的时间，不过他们这样做方便百姓只是次要的，主要还是为了方便官员们。因为在改岁的前一天夜里，皇帝会召集咸阳城内的名士、官员、贵族包括诸侯王们进入皇宫举行一次宴会，算是大秦版的年夜饭吧，只是这场年夜饭每年只有皇宫这一处地方。大秦并没有后世那般严苛到几乎变态的男女大防，更不会因为未出阁的闺女被男子看到胳膊后就要被迫地嫁给对方。只是因为这次大家都需要多少饮一些酒，若是不小心闹出了什么丑闻，那朝廷和皇家的脸上都不好看，因此这次的宴会场所男女是分开进行的。当吕皇后携手嬴阴嫚齐齐亮相的时候，两人瞬间成为了在场所有妇人的焦点。吕皇后脑袋上插着的金步摇格外地引人注目，就好似一只金色红眼的凤鸟欲展翅而飞，将吕皇后衬托得更加雍容大气。嬴阴嫚并没有佩戴金步摇，而是插着一支珠花，不过却也将她少女的娇憨与纯真显露了出来。如果说这对母女是女方宴会的主角，但是这场宴会的真正主角无疑就是高坐于主座上的那个男人。围坐在嬴政身边的不是秦宣太后和吕皇后，她们身为皇宫的女主人需要去招待另一波人；也不是扶苏，身为太子，他同样需要招待自己的属官。更不是什么宠臣，身为百官之首的丞相冯去疾都在台下与臣子们畅饮，其他的官员就更没有资格了。围坐在嬴政身边的都是一些天下名士，自从鲁儒的人倒霉的消息传到咸阳之后，似乎是在一夜之间几乎全城的名士们都收起了傲慢之心。不过嬴政也不会苛责他们，这些人弟子故旧无数，在考举为完全替代举荐之前，无论是谁做了皇帝都得好好对待他们。一时间，皇帝与名士们之间你问我答看起来颇为和谐。大秦问鼎之初，皇帝每每宴请群臣的时候，酒到酣处总有人弹剑高歌或者拿刀子砍柱子，更有甚者有些家伙还会将宫娥扛回自己家。与这些相比，离开自己的座位与人交谈喝酒不过是再微不足道的事情，也不会有人出口训斥。“下官敬卫侯一杯。”
这不，短短片刻的时间就有五六个人过来给秦江敬酒了。伸手不打笑脸人，秦江含笑与来人喝了一杯，只是这名官员比较特殊，他并不像前面的那些官员们报上自己的姓名。而是告罪一声后就重新去找敬酒的对象了，看起来只是单纯地过来向秦江敬酒的一般。原本闭门不出久不露面的吴公也来了，只是他身为廷尉，平日里除过办公之外身边少有人陪伴，因此一人独酌的吴公与周围三五成群的官员们相比，看起来颇为不和谐。秦江拿起酒爵从吴公身边无人的座位上踢过一个坐垫然后一屁股做了下来，吴公见是秦江也不在意，用自己的酒爵与秦江的酒爵相碰后就一饮而尽，就这么的，两人喝了好几轮。“你们先过去吧，吾与廷尉有要事要谈。”
看到吴公欲言又止且时不时看向一边侍奉的宫娥，出言道。宫娥明了，将手中抱着的青铜樽放到桌案上后向两人行礼后就离开了。看着宫娥远去的背影，吴公幽幽道：“有时候还挺羡慕你小子的，不用像我一样活得小心翼翼，生怕哪天就有人破门而入将我抓进大牢了。”
“陛下仁慈，廷尉大可不必为此事担忧。”
秦江出口劝解道，然后他脸上的表情忽然一变露出男人都懂的神色道：“如若不然廷尉也可以向陛下求娶一公主，这样不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么。”
“家有悍妇，和离再娶却是万万不敢的。况且像我这样的老家伙又有谁会看上呢？”
吴公许是喝多了酒一改往日严肃的形象，居然向秦江开起来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