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想吃饭呢?我发现狄婵女侠和觉印先生都死在了房间里,小姐让我快带您去看看。”
秦江大惊:“什么?”
秦江和荆悦姬方才都在秦江的房间里,与觉印二人所在只隔着荆悦姬的空房。这么近的距离,有人杀死两大门派的高手耆宿,秦江竟丝毫没有察觉,他心中如何能不惊呢?觉印和狄婵的死状一般无二。两人均是在各自房中盘膝而坐,双手呈于膝上。是寻常僧人参禅时的样子。此时宁雀傅天吉与墨语等人已到,站在两人门前的走廊上。两人房门打开内中景象一览无余。秦江排开众人,上前一看心中明了,两位高手,都是筋脉尽断而亡。两人的僧帽都被除下,脑门上各自贴着一封信笺,其上文字相同:“觉印先生与狄婵女侠,曾是一对情侣。然造化弄人,两人最终各有婚娶,十余年前两人重逢,情难自抑,屡屡媾和,合谋杀死对方的伴侣。如今明正典型。秦江咂舌道:“杀人之后,还曝人隐私,看来凶手与两人必有深仇大恨!”
说着,他回头环望众人一眼,笑道:“墨迪,劳烦你将他们头上的信笺取下来。”
墨迪应了一声,走入房中,将两人头上的竹片揭下,见上面用墨写着小子,便递给秦江。秦江不接,只看了两眼,对墨迪道:“闻闻。”
墨迪把信笺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是不是有麝香冰片的味道?”
墨迪点了点头,眉毛随即一挑,看着信笺说道:“是的,不仅如此,笔画中还有暗含金丝珠粉。与麝香冰片的味道结合,可以断定这墨为上等的贡墨,民间是少有的。”
秦江点点头说道:“好,我要说的话你都替我说了。你再认真的闻闻,这墨中除了麝香冰片的味道以外,可还有其他的味道?”
墨迪又狠狠的闻了一下,说道:“真的有,似有淡淡的胡椒之味……”秦江笑道:“那不是胡椒的味,是麻药的味道。”
墨迪大惊,正要相问,猛觉舌头发木,打不过弯,随后浑身酸麻,似被虫蚁咬住各处关节,动弹不得。秦江拍拍他的肩膀,带着歉意说道:“放心,两位先生,是被震断静脉而死,不是被毒死,所以我断定他们中了麻药而不是毒药,这才让你去取信。”
他竟用一副关心后辈的语气这样说。秦江将身一转指着两位死者的头说道:“大家看,两位先生顶门处有一掌印,之前被信笺盖住,信笺取下,掌印露了出来。可见凶手是先用信笺上的麻药将他们迷住,然后再现身将自身内力灌入他们顶门,震碎二位的经脉。”
傅天吉说道:“两位先生虽身中麻药,不能行动,但毕竟内功精纯。此人能震碎两位的静脉,必然武功极高,至少也是一派耆宿。”
秦江笑笑,从墨迪手中取下那两张信笺说道:“方才我说此墨民间极少,恰巧方才我在宁雀的刀鞘上就见过一次。”
宁雀道:“没错,我这把刀上确实用贡墨提了词。”
墨语道:“墨家庄,每个成名弟子,都会被授予一把名刀。”
“刀上的字,由谁所写?”
墨语道:“门主。”
众人一听,各自变色。宁雀道:“你的意思是?”
“白某还不知道墨门门主的名字呢?”
傅天吉目光如钉:“墨晟!”
“你们仅凭一点墨汁,就要定老夫的罪吗?”
众人怒气冲冲来到墨门门主那里质问墨晟。墨晟当即怒上眉山,拒不认罪。秦江正要说话,墨语却抢先质问道:“但,给二人写信的墨,只有门主你才能用。”
“嗯,”秦江点头,问墨晟“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墨晟哼了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嘿嘿。”
秦江两手摸着肚子,转身看着墨语,“不过听他这么说,你也很可疑啊!”
墨语不可思议的看着秦江,似乎是想不到他居然会怀疑自己:“你说什么?”
秦江笑笑:“你虽然不是门主,却是门主信赖的左膀右臂,虽然没有资格使用贡墨,却可以先将墨偷出来。”
墨语脸气的通红:“我有什么理由杀两位先生?”
秦江回头指着墨晟:“那他又有什么理由呢?”
墨晟脸上先是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微笑道:“是啊,我又有什么理由呢?”
“秦江,你不要胡言乱语!”
宁雀道。一旁的傅天吉却笑看着宁雀道:“宁大侠,您似乎对墨语多有维护。”
宁雀的脸立刻红了:“先生什么意思?”
“谁人不知,宁大侠年轻的时候,曾钟情于墨语。然而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但这次相见,墨语的表现却十分冷淡。这是什么原因呢?”
墨语剜了秦江一眼,脸都气白了:“先生,您身为长辈,如此谈论别人的情爱之事,会不会不妥?”
“此时此景,不得不言啊!”
宁雀缓缓沉下一口气,站到墨语身旁,说道:“不错,之前我已经与墨语互通心曲,正要向门主提亲。不料墨门横遭变故,延搁下来。”
“那你自然要保护墨语对吧?”
傅天吉语带讥讽的问道。“哼,”宁雀蔑他一眼,“保护墨语是真,来为墨门助拳也不假。”
他吐字铿锵,自带一股正气,说的傅天吉也不觉语塞。“好,”荆悦姬伸出拇指,“这个时候,宁叔叔敢挑明心迹,不负红颜。荆悦姬佩服,你们俩才是绝配。哈……”秦江一把将荆悦姬拖到身后:“不可乱说!”
“不负红颜是一回事,有没有作案是另一回事。”
傅天吉道,“宁雀对墨语有私,似乎不便再针对此案发言。”
“你是嫉妒了吧?”
荆悦姬说完,回头对秦江道,“你说他两句。”
秦江却道:“傅天吉道长说的不错。”
“秦兄,你……”“不可乱说!”
秦江朝荆悦姬一指,荆悦姬攥着拳头紧盯着他,却也不说话了。秦江继续道,“不知道长如何有此惊人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