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听到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两人并没有反对吕青的提议,一时间也是微微颔首。毕竟他心中也是有些同意的。只是一时间拿不准这样做朝臣们是个什么反应。若是有人反对,他也不好强行推广这件事情。将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两人叫来,为的就是探探口风。如今见两人也没有反对,李世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吕青行事确实是谨慎,朕也知道他的手段,但商市免税,毕竟涉及整个大唐,朕担心这想法是好的,却总是要被人钻了空子。”
长孙无忌微微一愣,听到这话之后,瞬间就明白了李世民在担心什么。“陛下是担心,这商贾会专门去了吴山县交易,进而再去其他地方售卖?”
李世民点了点头:“还是辅机看问题看的明白,朕确实是怕这个。”
长孙无忌稍稍思索了一下,随后躬身道:“臣倒是觉得,可以再问问那吕青,如此明显的漏洞,他不可能不知道。”
以他们对吕青的了解,不像是那种做事漏洞很多的存在。李世民担心的就是,这东西就是吕青专门留给他们的。若是如此,岂不是在试探他们?稍加犹豫之后,李世民才看着长孙无忌开口道:“朕担心的就是这个,咱们的身份关系还不能暴露,朕觉得你和玄龄一同写一份信,送到吴山县去。”
“可以署名你们自己的名字,如此也算是圆了咱们先前说的话。”
李世民先前和吕青打交道,用的是长孙无忌的名头。而李渊虽然没说自己背靠何人,但房玄龄如今在朝堂之上也是地位不凡。若是有他们两人站台,这事情也说的过去。房玄龄和长孙无忌对视一眼,也全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之色。朝中干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遇到如此离谱的事情。但两人也知道,这件事情只能他们去做。“臣等知道了。”
嘱咐了两人几句之后,李世民这才挥了挥手,让两人暂且退下。……吴山县,县衙内。吕青收到长安送来的文书时,心中还有些诧异。从自己和长安城取得联系之后,这文书送来的次数很少。这一次居然一次来了两封,而且还是朝中大员的,不得不让吕青重视一下。接过来信封,看了一眼署名。除了那熟悉的长孙无忌的名字之外,还有一份写着让吕青感到意外的名字。房玄龄!“若是没记错,现在的房玄龄官居中书令才对。”
喃喃自语了一句,吕青旋即带着信去了后院。此时,李渊还在后院晒太阳呢。来到后院,吕青就径直来到李渊面前,张口便问道:“老爷子,你说的关系,就是当今中书令房玄龄!?”
听到询问声,李渊瞬间就回过神来,只是稍一琢磨,就知道这是李世民的安排。当即也没有否定,只是点点头道:“怎么?长安有消息了?”
吕青见状,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老爷子到底是老爷子,这关系当真不是一般的硬啊!”
闻言,李渊眼中闪过一抹好奇之色,开口问道:“怎么?你很看好这个房玄龄?”
吕青点了点头,神色间有些激动的说道:“那是自然!”
“房谋杜断!这可是当今圣上最为倚重的两个干才!”
“尤其是这房玄龄,手段不凡,脑子更是好使,小子断言,此人日后必定高居相位!”
听到吕青这么说,李渊顿时面露好奇之色,他倒是万万没有想到,这吕青居然还有算命的本事。虽然说李渊承认这房玄龄有些才干,但身居相位却是他没有想过的。“小子,言过了吧?”
“这相位谁来做,虽然说是皇上的一句话,可是当今皇上可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行事也从来没有草率过。”
“房玄龄身居相位,我看难。”
听到李渊这么说,吕青微微一笑,也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房玄龄身居高位是因为他知道历史如此,旁人看不出来也不意外。毕竟不少人眼中,房玄龄虽然说深受李世民的信任。但朝中稳固还是要看世家豪门,这高官之位,就好像天生为他们准备的一样。只是结果却很是戏剧。李世民并不是个吃硬不吃软的主。稍稍顿了一下,吕青才开口道:“是与不是,时间自会证明。”
“只是可惜这房谋杜断的名声虽然是美谈,这杜大人却是没什么福分,这身体怕不是撑不了几年了。”
闻言,原本脸上还挂着淡淡笑容的李渊,神色瞬间一僵,显然是被吕青这话吓了一跳。正打算询问,却见吕青摆了摆手,开口道:“老爷子,这长安来信,提及了一处漏洞,看样子你同他们说的时候,并未明言问题所在。”
“我这里准备好了一份奏表,你看……”李渊摇了摇头,开口道:“这事儿接下来就应该你自己来了,老夫只是牵线搭桥,真正要做事的还得是你自己才对。”
听到李渊这么说,吕青立马点了点头,开口道:“如此我就明白了,多谢老爷子!”
“等这件事情忙完之后,小子我请您喝好酒!”
听到好酒两字,李世民瞬间眼神一亮。他早就听说,这吕青藏了两坛子好酒,本来惦记很久了,但都被吕青以身体不佳挡了回去。这次事情成了,还能喝上好酒,倒也算是意外之喜了。“那老夫等你的好消息。”
吕青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和李渊告别,起身朝着外面走去。而看着吕青离开,那李渊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稍加思索之后,才头都不回的开口道:“去,给长安送信,就说吕青明言杜如晦命不久矣,派人去看看,是否属实。”
“遵命!”
李渊纵然不太相信什么鬼神之说,但吕青这人给他的感觉很奇怪。他总觉得吕青这话不是随便说说,看似没有什么根据,但实际上却多有联系。如果说这次杜如晦的事情是真的,那这吕青莫不是仙神下凡,能够断人生死?想到这里,李渊心头便是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