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二人离去,徐飞又开始打坐练功,一点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很快便过去了两天,徐飞也只是心无旁骛,一心练功。在这里呆着除了不能出这个门,也无人前来打扰,扰他清净,倒也清闲自在。到了晚间,徐飞正在屋里打坐,听见远处有人走了过来,跟守卫说了几句话,然后走到自己这间房子前,推门进来了。他以为是哪个明法殿的执事,抬眼一看,居然是二哥叶无道。叶无道把两坛酒放在桌上,说道:“老三,我看你在这舒服的很啊,看样子没受什么委屈。”
徐飞脸上露出笑容,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走到桌前坐下,拍开一坛酒的封皮,仔细的闻了闻酒香,说道:“二哥,你这酒香味醇厚,至少是二十年的女儿红了吧。”
叶无道也坐下,拿起一坛酒,也拍开坛口的封皮,说道:“错!老三,你的功夫退步了,这两坛酒至少都已经是二十五年了,花了我五十两银子才搞来的。那店小二说是三十年的女儿红,不过他瞒不过我,这两坛酒应该还不满三十年,不过二十五年肯定是有的了。”
“哈哈!”
兄弟二人相视一乐,对碰了一下酒坛子,痛饮了一口。徐飞也有段时间没和叶无道这么喝酒了,之前付天在的时候三兄弟还经常聚一聚,徐飞的酒量就是那时候锻炼出来的。那时候大家都是初入内门,二十左右的年纪,脾气相投,性格相仿,所以经常一起聚会,饮酒作乐,指点江山,说着少年人的豪言壮语。如今徐飞也不过不到二十五岁的年纪,心境却已不复当年了,反而有些沧桑的意味在里面。这几年经历了不少事情,也让徐飞从一个懵懂少年,成长为正阳宗的精英弟子。只不过随着年纪的增长和阅历的增加,反而没了当年少年人的那种心境,也算是有得有失了。“二哥,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徐飞喝了一口,问道。“宗门发生的事情,还有我叶家不知道的吗?”
叶无道说道:“只是我也没想到,当时你们做的那么隐蔽,怎么会今天突然被翻出来?而且还是在你入选伏魔殿的关键当口,我怀疑是有人在从中作梗,在背后给你下绊子。你好好想想,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说你被抓起来了,对谁最有好处?”
要不说叶无道是世家子弟,分析这些事情一下子便能切中要害,光凭表象就已经闻到了阴谋的味道。只可惜,给徐飞使绊子的是伏魔殿的副殿主,这一点却是叶无道做梦都想不到的了。徐飞淡然道:“二哥,你知道的,我在咱们宗门基本上都不认识什么人,又谈何得罪谁呢。再说木已成舟,这件案子已经是明摆着的事实了,翻不起来,再分析这些也没什么用了。”
叶无道无奈的点点头,说道:“也是。你知道吗,你的这件事情现在是人人关注,毕竟咱们宗门好多年都没出过这样的事了。又是在伏魔殿选拔招新之日被荆安和当场给你拿下,轰动一时,一下子就传遍了整个正阳宗,大家都想知道,药谷的徐飞是何等人物呢。”
这应该就是荆长老想要达到的效果了,徐飞苦笑:“这样出名的方式,我不要也罢。”
叶无道沉吟道:“现在你的案子太热门,我叶家也不好在明面上插手。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委托家里人去替你说情了。我叶家在宗门还是有些影响力的,你的这件事情不敢说能让你直接脱罪,但至少能保住你的性命和修为,大不了多关个几年,到时候出来又是一条好汉。”
“二哥,多谢你了。”
虽然徐飞已经预知了自己的审判结果,不过还是很感激叶无道为他做的事情。“自家兄弟,应该的,我还能眼睁睁看着你送命?而且你放心,就算你被关起来了,等这件事情慢慢淡下去之后,我再想办法早点把你捞出来。”
叶无道又说道:“那个邓承志是个什么东西,杀了他都脏了我的手。也就是你,没有什么后台和背景,要是凤家的或者李家的人杀的,这件事怎么也翻不起浪来。”
徐飞说道:“这件事终归是我自作自受,既然做了这件事,违反了门规,那弄成现在这样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人总归是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不过好歹我没让大哥牵连进来,也算是万幸了,他已经离山,要是被宗门追究这件事,麻烦也不小。”
叶无道摇头道:“老三,你还是太迂腐,这年头到哪里都是有权有势的人说了算,即便是咱们修仙宗门,也跟俗世没什么两样。没背景没后台的人,到哪里都要守规矩,犯了错就有人找麻烦,权势滔天的人家,才不管这些狗屁规矩,横行霸道也没人敢管。真正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次就为了这么芝麻大点的事,断送了你的大好前程,可惜了!”
他身为叶家子弟,又比徐飞早一年入门,都没有参选伏魔殿的资格,因此倒很是替徐飞高兴了一把,自家兄弟有本事,自己也脸上有光。若是徐飞在伏魔殿一直修行,就等于是在镀金了,要是再立下些功劳,不消说以后在正阳宗前途定是一片大好。而且等徐飞成长起来,将来兄弟联手,也是自己的一大臂助。“二哥,我已经看开了,无所谓了。人各有命,也许是我与伏魔殿无缘吧。来,二哥,咱们喝酒,今天不谈别的事。”
徐飞只能如此糊弄过去。他不想骗叶无道,可是这件事情是天大的机密,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只好把想说的话都藏在心底。等酒喝完,叶无道又叮嘱了他半天,然后拍了怕他的肩膀,走了。叶无道离去后,徐飞收拾了桌上的酒坛,刚要歇息,门外又进来一个人,说道:“师弟,师父让我来看看你。”
今天还真是热闹,来人竟是大师兄霍直,徐飞连忙招呼霍直坐下,说道:“快请坐,大师兄,多谢你来看我。”
他心中对此人戒备很深,不过面子上也丝毫没有表现出来。“我刚才看见好像是内殿的叶无道出去了,是你的那个结拜兄弟吧?”
霍直说道。“对,是他,他知道我出了事,过来看我。”
徐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