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兰看着女儿就要被禽兽侵犯,立马冲进了房间去拉扯韩志文。韩志文一个甩手,将李芳兰甩开,继续扒扯着韩杳的衣服。眼看韩杳的就要被扒光,李芳兰拿起床边的木匣子,对着韩志文的脑袋砸了下去。嘭——闹剧强制结束。韩杳往身上拢了拢衣服,坐起身来看到躺在血泊中的韩志文,身体不自觉的颤抖起来。李芳兰立马丢掉手中的带血的匣子,看着面前的血泊,身体抖得跟筛子似的,“杳杳,怎么办啊,杳杳,我不想坐牢。”
韩杳看着母亲害怕的模样,咽了咽口水,声音颤抖的说:“妈,快,快打120。”
李芳兰才立马反应过来,掏出手机,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按了半天才将120拨了出去。医院走廊。李芳兰依偎在韩杳的怀里,还没有从刚才的余波中回过神来,嘴里一直碎碎念着“我不想坐牢,不想坐牢”这类的话。韩杳用手轻轻抚摸着李芳兰的后背,一直安抚着母亲,“没事的,妈,你不会去坐牢的,肯定会没事的。”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韩杳和李芳兰在手术室外焦急的等待着,没有人知道里面的人是否平安,韩杳的内心也十分煎熬,希望这个恶魔能死去,但也不希望母亲和自己因此受牵连。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过,李芳兰因过度紧张,精神劳累睡了过去。看着‘手术中’这三个红红的大字,韩杳闭上了双眼,任由命运的安排。终于,绿灯亮起,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谁是病人的家属。”
李芳兰被惊醒,立马站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到医生面前,嘴角微微颤抖“我,我是,怎么样了?他还活着吗?”
韩杳上前扶稳母亲,向医生透出了同样疑惑的眼神。医生看着李芳兰的模样,没有多余的理会,而是转向韩杳,“你也是家属?”
“是,我是他女儿。”
韩杳回答道。“病人的脑部受损严重,现在已经基本稳定下来,至于恢复情况,要看病人苏醒后的状况如何,至于你们是否还有其他问题,可以问我身边的护士。”
医生说完后,立马就走了,没有片刻停留。韩杳无视医生漠视的行为,握着母亲的手安抚道:“妈,他还活着,没事了。”
李芳兰此时才平静下来,抱着韩杳放声大哭起来。韩杳第一次看母亲如此大哭,就算之前被韩志文打得遍体鳞伤,母亲也从未如此大哭过 ,或许是以为有了解脱,结果还身处地狱之中,又或许是放下了心中罪恶的种子。护士将韩志文从手术室推了出来,韩杳看着韩志文推入电梯。在打开电梯门的瞬间,一道黑影躲了起来,韩杳感到一股熟悉的感觉,眯着眼睛想看清,可电梯门已经缓缓关上。韩杳看着紧闭的电梯门,仔细回想了一下记忆中是否出现过类似的身影,可怎么也回想不起来。“杳杳,怎么了?”
此时李芳兰已经从悲痛中回过神来,却看到女儿对着电梯门发呆。“没,没什么,妈,我去交一下费用,你在门口等我一下。”
韩杳留下一句话,匆匆的走了。韩杳从安全通道飞速跑到下一层的电梯门口,按下往下降的按钮,等着电梯门开启。好奇怪,为什么会有有期待的感觉?电梯门开启,映入眼帘的是躺在病床上的韩志文和周围的一群护士。韩杳向电梯里面都去,看到了角落那个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沈顾程没有想到韩杳回追下来,顿时慌了神,四处张望了一下,将帽子拉到最低,选择默默低下头。韩杳看着面前的少年,这种熟悉的感觉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沈顾程听到这久违的少女的声音,触动了那内心深处美好的回忆,晃了晃神,“没,没见过。”
韩杳有些意外,尴尬的笑着:“是么,我还以为我们见过呢,感觉好熟悉,冒犯了,真对不起哈。”
“没事。”
沈顾程有很多话想对韩杳说,有很多话想去问韩杳,可不是现在。韩杳听着少年冷漠的回答,为了避免更多的尴尬,按下了楼层立马走了出去。沈顾程看着韩杳匆匆离开背影,回忆如泉水涌入的他的脑海,一滴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医院大厅。韩杳看着手中的账单陷入沉思,二十万的手术费用和住院费用,远远不是现在的家庭能够承担起的。韩志文就是个酒混子,没有固定的收入来源,母亲又长期在家,自己也才刚入社会工作,根本没有能力去缴纳这笔费用。如果说去借,谁会愿意借这么多钱呢,家里的德行已经被这混蛋父亲破坏得一干二净。真的就无路可走了嘛?韩杳甩了甩脑袋,整理了一下情绪,在大厅中找到了李芳兰。韩杳将账单塞进口袋,走到李芳兰身边,“走吧,妈,咱们先回家。”
李芳兰看韩杳手中没拿着账单,小心的问道:“是不是费用很高啊?”
韩杳笑了笑,摇了摇头,“没事的,妈,能解决的,我们快回家吧。”
李芳兰不放心的看着韩杳,最终没说什么。回到家中,韩杳把所有能联系的人都联系了一遍 ,没有一个人愿意伸出援手,意料之中的事情,韩杳对于这结果,并没有感到有多失落,独自坐到床边,对着月亮微微发愁。李芳兰看着韩杳坐在窗边发愁,上前将怀中的东西递了上去,“杳杳,要是实在凑不出钱,就把这个给卖了吧。”
韩杳看着母亲手中的金手镯,惊的坐了起来。“妈,你哪来的?”
李芳兰看着手中的镯子,满眼的留念,李芳兰目光依稀来回在镯子之间,“这是我嫁给你爸时,我妈妈,也就是你外婆给的,但是怕被那人拿走,就一直藏着没有拿出来。”
韩杳当然知道那人指的是谁。韩杳将李芳兰的伸出的手推回她胸口,并用手紧紧抱着母亲的手。“妈,不值得为了那样的人去卖掉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们总能想到办法的。”
看着女儿懂事的样子,李芳兰不禁双眼湿润,“好杳杳,都是妈妈没用,要是当时妈妈有一点本事,都不至于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韩杳知道李芳兰又在自责,这么多年过去了,母亲一直都处在深深的自责当中。三年前,父亲在工地意外身亡,一直在家担任家庭主妇的李芳兰一下子失去了生活的支柱。除了女儿,就只剩公司赔的钱,在这世间,李芳兰感到无依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