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吵架。正在这时候,门锁响动,谈向晨回来了。“怎么大白天的睡觉?”
谈向晨一边换着鞋,一边和被窝里的她说着话。“没事呀,晚上要出去,怕睡得太晚,容易长皱纹。提前补补。”
顾梦道。“晚上又要出去?和谁?”
谈向晨心中一动,追问道。“干嘛?我出去,要向你请假呀?”
顾梦蛮不讲理。谈向晨来了脾气,“唉呀,翅膀硬了是不?那你别回来睡呀?你没有身份证,你在外面过夜你都过不了,和我请假,怎么了?亏了你了?”
顾梦懒得和他吵,拎起被子,便要睡下去,但刚躺下没两秒钟,她又气哼哼的坐了起来,“谈向晨——”“干嘛?喊什么?”
谈向晨皱着眉头,“又犯病了?”
“我问你点事。”
“问吧。”
顾梦吞吞吐吐的,不知道怎么说出口,谈向晨看她这副德性,哈哈大笑起来,“你是不是又几天不闹妖了,又不舒服了是不是?”
顾梦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我遇见耿夏了。”
耿夏?谈向晨脸上的笑容瞬间没了。顾梦看得出来,一提到耿夏,谈向晨立马变脸,可见,这个耿夏,在他的心里,占有着多么重要的地位。这让她心情更为不爽。“耿夏是你的梦中女神是不是?”
“这关你什么事?”
“我就喜欢问怎么了?你说,你,你现在是不是还想着耿夏?”
“顾梦。”
谈向晨有些变脸,“我不想再提她,你最好别在我面前提她。”
“你还是忘不了她是吗?人家叫你死变态,你居然还忘不了她?”
“我警告你,”谈向晨用手指指着她的脸,“你要是再打听她,别怪我哄你出去。”
顾梦一把捏住他伸出来的手指,用力一掰,可怜的谈向晨立时疼得头上冷汗直冒,顾梦咬着牙道:“你当本将军稀罕你这个破地方,一股酸臭味,请我我都不来。”
说完,顾梦一把把他甩在身后,自己拎起背包,摔门而去。谈向晨被顾梦摔在床上,心里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时间离六点还有两个小时,顾梦没有电话,不知道怎么联系邹子轩,没办法,只能在小区门口的花池前走来走去,又无聊,又生气,有时候抬头看向谈向晨的房子的方向,虽然看不清屋子里的情景,但一想到刚才谈向晨发脾气的样子,她就禁不住咒骂不停,“谈向晨,你个大混蛋,亏我对你那么好,你还骂我,你混蛋——”其实,谈向晨一番气话,把她气走,如何不后悔,可是,刚刚吵过架,两人都在气头上,谁也不愿服软,他担心的趴在窗口,看她在花池边走来走去,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反正她也没身份证,连宾馆都住不了,她早晚会回来的。大概快六点的时候吧,突然间,闷热的天气来了一丝凉风,然后,便是一道雪亮的闪电划破的天空。糟了,这是要下雨了。谈向晨连忙焦急的向外望去,只见可怜的顾梦正抱着头蹲在地上,那样子,好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一般。紧接着,又是一道闪电闪过,然后一个大雷在头顶炸开,顾梦把头抱得更紧了。难道,顾梦怕打雷?谈向晨暗暗骂自己太过份,他当时想也不想,连衣服都没换,抓起一把雨伞就冲出了门,他可舍不得把顾梦一个人扔在外面,他真的会很心疼,很心疼。可是,就在谈向晨跑到离顾梦只有几十米远的地方的时候,突然,一辆红色的宝马小跑停在了顾梦的身边,宝马车门打开,一个高大帅气的身影打着伞走下车来,正是邹子轩。雨伞替顾梦遮起风雨,邹子轩温柔的蹲在她的身边,轻轻的道:“顾梦,是我,你没事吧。”
“邹老师——”可怜的顾梦真是吓坏了,她居然一头扑在邹子轩的怀里哭了起来。“邹老师,我怕,我怕打雷。”
见到这一幕,谈向晨停下了奔跑的脚步,人家两个人相拥在一起,一个俊男,一个美女,看起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正在那里演绎雨夜情深,如果自己现在冲过去,很可能就破坏了这份美好了。那辆宝马车,谈向晨知道,就算自己从历史系毕业之后走上工作岗位了,再奋斗个十几年也不见得可以拥有的,更别提邹子轩那与生俱来的让女人尖叫的帅气了,在邹子轩面前,他认栽。男人,最怕的就是遇上邹子轩这样的情敌,这会让他们不战而退。谈向晨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邹子轩爱怜的扶起顾梦,然后为她撑伞,送她上了宝马车的副驾驶,谈向晨不禁自嘲的苦笑,“谈向晨,你别傻了好吗?你这个变态,你别痴情妄想了。”
想到这儿,谈向晨收起雨伞,想转身往回走,突然间,这伙计一拍大腿,“我考,钥匙,钥匙锁在屋里了,我可怎么进去?”
低头看看自己脚上的拖鞋,一摸空空如也的衣袋,谈向晨现在死的心都有。邹子轩带顾梦来到一家顶级的西餐厅。红酒,烛光,还有优扬的钢琴曲,浪漫的让女人心神俱醉,刚刚在雨夜惊吓了一番的顾梦,被这种悠雅的气氛很快就治愈了。人生得意需尽欢,那个混蛋谈向晨,不理她的情怀也就罢了,懒得理他。他自己愿意为那个还口口声声称他为死变态的女人牵肠挂肚,她才没心情去做他的救世主。邹子轩轻轻的拉开椅子,体贴的让顾梦坐了下来,说实话,顾梦有些不太习惯,自幼,顾国男尊女卑,就算是她身为将军,骁勇善战,战功赫赫,但依然免不了为男性缝缝补补,谈向晨虽然是现代男人,但是大男子主义颇重,也没什么不同,她从未遇到过一个像邹子轩一样的体贴男士,让她时时刻刻都有着皇后一般的礼遇。“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