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刚刚冒头的太阳照在窝棚中,给蜷缩的众人带来暖意,随着第一个人起身,陆陆续续的,都揉着惺忪睡眼,伸着懒腰走出窝棚。 “啊切~” 朱尧抹去鼻孔处的鼻涕,觉得有些凉。 “不会是要感冒吧!这可是要命的东西。”
在这里生病,只能靠着抵抗力挨,挨不过就嗝屁。 “也不知道病痛算不算外来伤害。”
朱尧瞄了眼数据模板,如果病痛也算作外来伤害,可以伤害共享的话,他在异世界最大的生命威胁也就没有了。 至少不用担心一场小小的风寒就夺去自己的生命。 篝火底层的灰烬还有余温,桑塔展示出他那超高的手速,钻木取火,又烤了一部分生肉作为早餐。 在众人吃过早餐后,新的一天开始了。 朱尧靠在木桩上,咀嚼着有着膻味的野猪肉,无意识地用木棍在地上写着部落的信息: 老人:7 儿童:5 女人:14 残疾:1 青壮年:5 共计:32人 “所以说,桑塔叔到底有没有概念啊!就5个青壮年,掰碎了用都不够啊!”
他愁苦着脸,眼睛左看看,右瞄瞄,想要多发现一些生产力,最后只能无奈的放弃。 部落间的战争是残酷的,当一个部落征服另一个部落后,第一件事就是屠杀青壮年和青少年,这两种人是对统治威胁最大的。 老人、儿童、女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威胁度较低,都是放在后面处理,也就在血颅部落祭祀时幸存了下来。 老人儿童身体孱弱,没办法干体力活,女人只能进行有限的体力劳动。 这可不是女人能顶半边天的新世界,也不是远古时期的母系社会,在生产力极低的部落里,食物有限,生活劳累,没有足够的营养补充,女人基本上都呈干瘦弱小的状态。 什么身材貌美,倾国倾城,在这里是找不到的。 而且相比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绝色美人,朱尧现在更想要几个上了年纪的俄罗斯大妈,至少人家那体格子往那一立,就跟大黑熊似的,安全感十足。 朱尧低下头,想着如何高效率地利用人力资源。 青壮年中,3人是狩猎队,外出打猎,是部落中食物的主要来源,桑塔属于救火队员,那里缺人他去哪里,自己不敢出村…… 儿童都是身高不过车轮的小孩,最多能抱抱茅草,捡些东西。 老人们虽然体力不行,但有着丰富的经验,或许可以帮助部落。 女人们的双手比男人要灵活,轻一些的体力活也能胜任,数量是青壮年的三倍,用好了作用不输给青壮年。 还有残疾…… 朱尧抬起头,很快在偏僻的角落中找到了残疾人,那是一个瘦高个头,宛如竹竿的年轻人,是部落里最高的人,目测至少有两米,他的左臂齐根消失,剩下一块半个球形的肉块,正坐在角落里认真地打磨石器。 没有人理会他,所有人都绕着他走,偶尔有人投过去目光,也是看死人的目光。 缺少一个胳膊,意味着丧失了大部分的劳动能力,无法为部落贡献价值,如果部落出现危机,第一个放弃的就是这些人。 朱尧估摸出残疾高个的处境后,又将目光移回了地面,看着上面的人口数思考起来。 “部落的建设还是要靠我来规划,桑塔叔的脑子里只有战斗和勇气,虽然我也不是专业人士,但各类经营建设游戏从小到大没少玩,专业知识也懂一些,即便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逛荡的水平,在这里也足以碾压绝大部分人。”
“虽然没有实际操作过,可现在容不得犹豫,只能硬着头皮上,先干,然后积攒经验,纠正错误。”
“部落现在的问题只要是生存问题。”
他想起了那只神秘掠食者,皱起了眉头:“山林间有猛兽窥伺,部落里则面临着食物危机。”
“根据老人们说,现在已经是夏季的末尾,每天早晨越来越冷的凉意也能证明天气确实在转冷,每年冬天都会有雪下,四季分明,所以这里是温带季风气候?”
朱尧回忆起高中地理知识,温带季风气候的特点是夏季高温多雨,冬季寒冷干燥,这意味部落还要囤积可燃物和食物,以备过冬。 同时又不能强硬地把前世天气知识应用起来,只能作为参考,异世界的本来面目是什么还不好说,可能是和地球一样的不规则形球体,也可能是天圆地方的形态,或者是某个巨兽背着的大陆…… 朱尧把思绪拉回来,在褐色的土地上重重写下四个字:安全、食物。 “食物现在自己无能为力,全靠狩猎队忙活,养殖的事情今晚和桑塔叔详细说一说吧!弄些山鸡野兔啥的试一试,还需要搞一些农作物的种子,令人头大。”
朱尧觉得头皮刺挠,狠狠挠了挠,感觉里面有虫子似的,没想到手掌一划拉,真抓出来两只虱子。 “等桑塔叔回来,借他的黑曜石刀把头发剃了,长发太容易生虫子了。”
他挠着,感觉头发里还有虱子,顿时浑身难受,坐立不安。 “唉!你!对!就是你!”
朱尧眼睛一瞄,找到了躲在犄角旮旯里的蓝发少女,凶道:“石器磨完了吗?”
蓝发少女怯生生点点头,捧起两块扁平的石块,石块有成年人手掌大小,灰黑色,一端厚,一端薄,薄的一侧已经磨出了利刃,可以勉强当刀使用。 朱尧收下磨好的石刀,认真打量了蓝发少女一番,发现她的双手有数个破了水泡,眼眸微微一动。 “咕~” 蓝发少女的腹部传出巨大的声响,吓得她脸色发白。 眼前之人可是邪恶恐怖的巫师,能够操纵尸体的邪恶者,得罪他,活着要受折磨,死了灵魂更要受折磨。 “没吃饭?”
蓝发少女双手拄着地面,不断向后面蜷缩着,没有回应。 “哑巴?”
朱尧翻出第一次见蓝发少女的记忆,她趴在老者尸体的上呜咽,似乎确实没出什么声音,很低沉。 得,又多了一残疾! 朱尧翻了个白眼,觉得头皮好像更痒了,急忙道:“快,给我抓虱子,抓好了请你吃大餐。”
蓝发少女怔怔看着朱尧,特别盯着他刚收走的打磨石器看了许久,眼神里全是委屈。 然而望着朱尧焦急欲狂的姿态,蓝发少女还是伸出了手,拨弄着朱尧的头发,细细挑起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