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而已,时机多的是了,安月也没有为此担心。似乎一回来的剑木和百里藤原一样忙,往后的三天里,安月依旧没有跟剑木碰面过,但是显然百里越的耐心没有安月的好,第二天就已经给安月打电话了。安月依旧还是个样子恩,哦的敷衍着,对此百里越也没有办法,为了最后的胜利,百里越也唯有耐着性子等安月行动了。这天的天气很好,太阳高照着,我开着车向刚才知道的这个地址开去,刚接到电话说百里剑木今天会在这个地方私底不知要见谁,百里越说这是个动手的好时机,因为这个地方确实是比较少有人来,因为因为这不远处正是一座宽阔,安静的墓场,靠在车身上,周围安安静静,没有看见墓场里,和墓场外有什么人停留着,看来剑木约的人还没来,马路上也只是零散得开过一两辆车。百里剑木要见的是什么人,会约在墓场见面?对于这个我不想去探究,因为我现在要做的不是这样,远远的有辆车往这边开来了,扫了一眼那辆车,是百里剑木,没错。我还是站在车外,身体靠在车身上,看着那辆车离自己越来越近,最后在自己的旁边停了下来。百里剑木从驾驶位上走了下来。“安月,你怎么在这里?”
其实剑木也老远就看见安月了,只是不知安月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等你。”
我站直身体,向百里剑木走去,淡淡的说到。剑木的脸显然僵了一下。“等我?”
“开玩笑的。”
“车坏了,搭顺风车”只有百里剑木一个人,也好,省得要动两次手。“哦。”
虽然对于安月这样的说词剑木没有发表任何看法,转身准备坐回驾驶位上,于此同时后颈一痛就晕了过去。砰的一声声,看着已经倒地的人,我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没过几分钟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就出现在面前,从车上走下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看了眼悠闲站着的安月,什么也没有,两人把已经晕倒在地上的百里剑木抬上了车。我也跟着上了车,什么也没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刚才的另一个男人把百里剑木弄上车后,又下车就开安月的离开了这里,同时这辆黑色的面包车也开走了,只剩下百里剑木的那辆车还停在着无人的墓场外。车最后在码头上停了下来,一辆不大不小的游艇就停在码头,车刚停下,马上接应的人就站在了车外,两个戴着墨镜的男人。“安月小姐。”
两人恭敬地向安月问好后就直接把还晕着的百里剑木从车上抬了下来,搬上了游艇上,安月也上了游艇,游艇上除了刚上游艇的三个男人还,甲板上还站在三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我看着这些人把百里剑木的手脚都绑着,游艇已经开去了码头十几米远后,停了下来。“你们都下去。”
看这些人忙完后,我不知道百里越还吩咐了他人什么事,但是现在我不想看着他人,在说百里越从头到尾也没有露脸,但是我知道他一定在那里看着。“可是,安月小姐”黑衣人代表看着安月想说着拒绝的话,结果话还没有说完,安月冷冷的眼神扫过去,加上一个滚字,就让这些人,不情不愿地进了游艇里了。甲板上只剩下晕着的百里剑木,和安月两人了。看着就快醒了的人一眼,我随意的坐在他跟前的甲板上了。百里剑木醒后,就觉得自己的脖子有点痛,马上想起刚才的情景,立刻就明白现在自己是什么情况了。——被安月绑架了。百里剑木动了下被绑着的双手双脚,是用麻绳绑的,绳子很硬,很粗,死结打得很紧,根本就磨不断,百里剑木放弃了这样的打算。抬头对上安月平淡的目光,见到安月,剑木的眼中一点惊讶也没有,有的只是原来自己对于这个妹妹是真的一点防范心理都没有的,因为剑木一开始就认定了这样的一个人,对于百里家的当家人什么都根本就不会有兴趣,所以把安月只是纯粹地把他当做是妹妹而已。可是现在这是为了什么?“醒了?”
看了眼还在微微挣扎着的人一眼。“不是我绑的。”
百里越的人绑的。“安月,你真的对那个位置感兴趣?”
剑木扫视了一下现在自己的处境。现在自己在一艘游艇的甲板上,甲板上只有自己和安月,游艇停在海面上,但是这里离码头并不远,这时的码头却出奇的没有人。但是剑木知道在游艇上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有十几人藏里面。看情况是打算把自己杀了然后弃尸体大海?“没兴趣。”
“那你现在绑着我是什么打算?”
剑木很平静地问安月,其实现在百里剑木只不过是想拖延点时间,百里剑木相信自己的人很快就会找来的,对于自己的手下剑木还有有点信心的,不再剑木对自己也是有信心的。百里家族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只不过想看看百里藤原会有什么反应而已。”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很平淡的,不在意的说着的。剑木:啊,只不过想看看百里藤原会有什么反应而已?敢情自己就这样成了实验品。安月该不会是喜欢上父亲了吧!剑木为自己这样的一个想法硬生生的打了个冷振。父亲喜欢安月,这是自己从一开始就看出了一点点来的了,在英国的那次安月失踪时,父亲的反应就已经知道,父亲已经认识到了他自己对安月的感情了,那样的人要是真的爱上就不会理会他人怎么看。只是自己一直以为这只不过是父亲一方面的想法而已,毕竟安月给自己的印象和感觉就是吧一切都置身度外的,在安月的眼睛里没有任何东西的存在。“安月你和父亲之间是不是”一时间剑木发觉自己找不到应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安月和自己父亲之间的关系。就在剑木在还在纠结用词时,安月就打断了剑木的话。“放心,不会把你怎样的”“虽然百里越很想杀你,不,应该是他已经叫我杀你了。”
“不过我的目的并不是你”“不过你说百里藤原会这么认为吗?”
“他应该很高兴看到我终于露出尾巴了吧!”
我看着平静的画面,慢慢地说着。剑木看着安月的侧脸,并没有打断安月的话。听着这么平静,轻轻的声音,有种淡淡悲伤,就连这么没有表情的侧脸,此时剑木也觉隐约透着忧伤的感觉。这样的安月对于剑木来说是陌生的,还是令人觉得惊讶的。安月的声音还在继续,但是像是在低吟,在自言自语,可是剑木还是能听清安月在说什么。“这样的我,这样的事,不是他之前一直希望,我做的吗?”
“现在不是很好吗?”
“你说百里藤原真的有爱吗?”
爱?剑木不屑的撇了撇嘴,在你出现之前那个人肯定没有,现在应该有吧?“这么会有呢!自己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了吗?”
“我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随时可弃的棋子。”
“错,这只是百里藤原他自己这样认为而已,我只不过是看戏罢了。”
“呵呵,不过看着你们一场一场的上演,还自以为我不知情,想想还是觉得挺好笑的。”
“所以那些关心,也只不过是做戏而已”“但是百里藤原你为什么要说爱我,还说要我也爱上了。”
“爱?我有这种感情吗?”
“不知道。”
“可是我好像越来越贪恋你给的温暖了,好像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听着你的心跳声入睡。”
“那是不是说,我也喜欢上了你呢?”
“我有这样的感情吗?”
剑木听着安月这些低吟突然觉得后背发冷。安月,为什么你要跟我说这些,安月和父亲都是自己不想去惹的主。虽然自己之前很感兴趣,可是越听越觉得现在两人之间存在着很严重的问题。“可笑的是,到最后我已经分不清百里藤原子对自己是不是从头到尾只不过是在演戏而已?”
“而自己却身在了这戏中”“不过这很快就会有答案的了。”
剑木:敢情,现在是安月发现自己也爱上了父亲,然而安月觉得父亲给他的不是全部的爱,甚至还觉得父亲对于他的感情一直只不过是在做戏。现在都好自己却成了确认两人之间感情的筹码,不过安月还真的严重缺爱,和缺乏安全感的人,所以现在才会怎样做,所以现在安月不过是在等父亲出现看到这样的情景后会有的表现,还判断对他的感情吗?这样也太草率了吧!“安月,其实父亲对你”剑木话还没有说完就惊讶的看着突然站起来,拿枪对着自己的安月。剑木的第一想法是安月想杀了自己。声枪声是几乎同时响起的,但是我知道其实并不是的,因为是我拿着枪的手强烈颤动一下,之后心脏的地方才也跟着颤动的。子弹穿过心脏飞了出去,血像开了喷泉一样向外喷着。痛的感觉从哪个开了个洞的地方传来,揪心的痛,从来没有过的痛,好像活生生将心撕成了碎片。第一次感受到原来痛疼的感觉也会这样的撕心裂肺,所以的感觉神经转达给自己的都是痛觉。因为就在刚才我对着码头那边的高楼上的那个地方就要开枪的时候,我已经知道百里藤原已经来了,就算没有隆隆的飞机声,我也知道他来了,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在自己还没开枪的时候,背对着的自己的那个人却向自己开枪了,没有一丝的犹豫。拿着枪的手就这样开了个血淋淋的洞。手在冒血,胸口的地方也在冒血。心脏的地方很痛,一抽一抽像在针扎着心脏。分不清是因为伤口痛,还是因为那个最后还是没有向自己开枪,已经不想去分辨同的原因了,反正心也空了,都是痛的都是那个地方,又有什么区别呢!我的目光还是停留在自己一支血淋淋的手上,白森森的还能看见露在外面的手骨。用尽身体里剩下的唯一一点力气望往站在飞机舱口拿着枪对着自己的男人。强烈的阳光直射着我的眼睛,逆光站着的男人,明亮亮的一片,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就倒在自己染红的血泊中,眼睛已经没有睁开的气力,合上了。耳边似乎传来悲痛的嘶喊声,远远的,很朦胧,听着觉得不真切。妖艳的红再一次在意识中晃过。源于这妖艳的红,也止于这妖艳的红,这是最终的结局吧,一切都结束了。这是我没有意识最后的感受。然而从安月中枪到倒下,心脏停止跳动,真正死去,这里的时间间隔只不过是那么短短的一点点时间而已,但是却漫长的令人窒息,安月的所有动作就像是在慢镜头播放。百里藤原乘坐百里家自拥部队的飞机来到着码头的上空,拉开飞机的机舱门就看到那架私人游艇的甲板上令百里藤原不敢相信的一幕。背对着自己站着的安月,拿着枪对着明显双手手脚被被绑着的剑木。安月手上的那把枪在阳光下还反射着耀眼的光。看到这样的一幕。百里藤原想到没有想,立刻拔枪对着安月拿枪的手就开了一枪。但是令百里藤原想不到的是,自己居然听到了砰,砰的两声枪声,几乎是同时响起的。紧接着是一幕令自己无法接受的画面就这样硬生生的闯进了百里藤原的眼睛,直插进百里藤原的心,并且迅速的生根发芽,拨也拨不掉。伴随着枪声,百里藤原看见了就在自己十几米远外背着阳光站在甲板上的人的身体晃动了一下,然后原本纯白色的衬衫马上就染红了一大片,心脏的地方揪痛了起来,百里藤原面对着这样的一幕全身僵硬了。安月的目光一直看着被自己开枪打中的拿着手,虽然安月背对的百里藤原,但是百里藤原就是觉得安月的目光正盯着那只手看,然后百里藤原就看见安月的身体在向地面倒去,于此同时安月的目光向自己的方向看了过来,灿烂的阳光下百里藤原看不清最后安月见向自己的目光是怎样的,因为就在百里藤原想看清时,安月已经倒在了满是刺眼的红的甲板上。在甲板上响起咚的一声时,蓝天下同时响起来四声裂肺的喊声。“不要。”
充满悲伤,绝望的一声不要,在蓝天下飘过,就连平静的海面也没有一丝波动。天空依旧很蓝,阳光依旧很灿烂,大海依旧很平静,自然界里的一切依旧是美好的,但是就是在这一切美好平静的环境下,然而此时的百里藤原的眼睛里除了倒在血泊里的安月,已经没有其他任何东西了。百里藤原:安月,你不能出事,绝对不能出事。心从没有过的痛,就像被人一点一点的扯开,一种强烈的绝望充斥着大脑。往后在场的人回忆起,那个明媚的午后,天空很蓝,阳光很灿烂,大海很平静,大自然很美好,可是就是这么一个美好的午后,留在人们记忆中的只要暴风雨来时给人的恐惧,压抑,甚至绝望,还有那深深的悲痛,就是这样一个在外界所有人都称之为最冷酷无情的人,从看到安月中枪后,就浑身散发出压迫人的绝望和恐慌悲伤。那一声撕心裂肺的不要,从哪个看似无情的人口中喊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声不要中的恐慌。那时的少爷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象过的。随着安月的倒下,在安月跟前的百里剑木看着躺在血泊中,已经闭上了眼睛的人,明显还是不在状态,刚才还以为要杀自己的人,一眨眼间,就浑身是血地倒在自己面前。明明刚才还在跟自己在说话的人,这一刻就已经没了声音。当然此时百里剑木也明白了,刚才安月想杀的并不是自己,而是藏在暗地里的地方,还是冲自己来的,安月是想求自己,却在关键时刻,被父亲射了一枪,同时还中了敌人当心的一枪。安月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杀自己。两声枪声响起后,百里藤原带来的人还快就控制住了游艇上的场面,百里剑木已经送开了绑,游艇上的其他人也还轻易被制服了。只是快来想安月开枪的人,在已经消失得无踪可寻了。敌人都制服了,可是站在游艇上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因为他们的少爷抱着浑身是血的安月小姐跪在地方移动不动,浑身散发出的气息,在这样阳光灿烂的太阳下,却让人有置身于北极的寒冷。没有人甘发出一点点的声音,每个人的肌肉都紧绷着,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百里藤原的指令,但是百里藤原还是维持着一开始的姿势,抱着安月双腿还跪在满是鲜血的甲板上,头低着,没有人能看见此时他的表情,百里藤原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散发出的气场却是令人生畏的。在场的人只要是敢看着百里藤原的都能清楚地看见抱着安月的那双手在颤抖着,同时双肩也在颤抖着,虽然轻微但是还是清晰可见。在场的人现在只有一个感受,少爷要爆发了“父亲”剑木的声音带着哽咽的颤音,看着这样的父亲,剑木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百里藤原一点反应也没有。对于安月这个妹妹,剑木觉得自己还是很喜欢的,但是刚才还在跟自己说着她跟父亲的事的人,现在却死在了自己的面前。剑木看着没有出声的父亲,知道父亲现在很后悔,很自责。安月并不是要向自己开枪的,但是父亲对误会了安月,向安月开了枪,才会导致同时也中了敌人一枪的,间接杀死安月的人是父亲自己,自己爱的人死在了自己的手上,剑木不知道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滋味,但是一定不会好受。要是那时自己警惕些,早点发现敌人,也不会在看见父亲拨枪对着安月的时候出生制止的话,安月就不会连中两枪,为什么对自己没有相信自己的妹妹。安月明明就说过不会杀自己,也没有过想杀自己的想法,为什么在看到安月拿枪对着自己的这个方向的时候,第一个想法是他要杀自己,而不是在求自己呢!剑木很懊恼,也很伤心,很自责。但是看着比自己更加难过,自责的百里藤原,剑木知道现在的自己要冷静,父亲已经这样的,自己不能也跟着父亲一样,幕后人还等着自己去揪出来,杀安月的人还没有抓住,要挺住。剑木闭上眼睛,逼着自己要坚强,百里家的人,不是弱者。等剑木重新睁开眼时,剑木已经冷静下来了。最后在场的人在剑木的命令下,处理好现场,该干嘛,干嘛去了。但是相信在多年以后,在场的人都不会忘记曾经在这样灿烂美好的午后,他们见证了同认为无情的主人,在面对安月小姐的死时,是那么的痛不欲生。百里藤原抱着安月乘来时的飞机到回到自己的别墅一直都没有说话,也一直低头看着怀里的安月,回到别墅刚下飞机,没有理会一路上惊慌的佣人,百里藤原一直往安月的小院走去。剑木一直跟在百里藤原的身后。黄伯刚出小院的门没走几步就看见了浑身是血的百里藤原抱着同样浑身是血的安月。“啊这是出什么事了?”
“怎么都是血。”
“少爷,安月小姐,怎样了?”
黄伯慌忙的跑了过去,惊慌的询问着情况,百里藤原还是慢慢的抱着安月往前走着,好像身边的人对他来说都是不存在的。看着这样的百里藤原,黄伯的心揪了起来,很不安,有种不好的预感。黄伯僵硬的把目光转向停在自己身边的百里剑木,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剑木,可是一接触到剑木的目光时,黄伯就证实了自己刚才的不好预感,双脚一软,踉跄了一下,辛亏剑木手快扶住了快软坐在地上的人。“大大少爷,你告诉黄伯,不是黄伯想的那样的,对不对?”
“你告诉黄伯,安月小姐还好好的,是不是?”
“明明早上出去时还好好的,怎么会是现在这样呢?”
黄伯问着问着就哽咽了起来,总是带着慈祥的笑的脸现在已经变得暗淡无光了。剑木扶住黄伯慢慢的站起身体,剑木什么也没有说,因为面对此时这样的黄伯,剑木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说不出安慰人的话,因为那些话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到最后也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安月,不希望看到你这样的。”
黄伯一时间不能接受这个现实,那么一个安安静静的人,怎么会说死就死了呢!百里藤原抱着安月站在了小院的门前,百里藤原抬起一直低着的头,看着绕着小院的花,看了一会,然后低下头看向自己怀里安月闭着眼睛的脸,安详的脸,轻轻的说到。“安月,花要开了,你睁开眼睛看看,好不好?”
百里藤原的声音很轻很轻,好像害怕吵到睡着了的安月。百里藤原的目光停留在安月左胸口的地方,看着这一摊刺眼的红,有什么滴在了上面,红色的液体在溢动着。百里藤原的的视线变得模糊了,心已经痛得没有感觉了。当剑木和情绪已经不是很激动的黄伯踏进这个安月专属的小院时,就看见百里藤原抱着安月坐在花园的亭子里,百里藤原眼神没有焦点的看着花园里的花,就连剑木他们走进了,眼皮都没有动一下。黄伯看了一眼百里藤原怀里的人,立刻就转开了视线,不然眼泪就会流出来。黄伯是真心疼安月的,从再次见到安月后的第一眼,黄伯就希望这个命苦的孩子能在这样的家庭里,好好的活下去,就算少爷依旧不在乎也没所谓,反而这样更好,因为在这样的大家庭里,越受重视就越会成为他人眼中的眼中钉肉中刺。但是看到总是安安静静的人,平时对谁也都是冷冷淡淡的,小小年纪浑身却没有什么活人的气息,只有跟少爷一起时,才会有点像这个年纪的孩子的样子。黄伯知道虽然平时安月小姐看起来对什么都不关心,不在意,但是还是一个渴望爱,希望被人关心的孩子,但是却害怕失去,一个缺爱的孩子,同时也缺乏安全感的,是怕拥有后再失去吧,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所以一开始时安月小姐的眼中才会什么也没有。黄伯一路看着安月的一点点变化,看见安月变得有点人气,少爷越来越关心安月小姐,但是同时黄伯也一直在担心,少爷对安月小姐的态度总是这样的不明不朗,而少爷对安月小姐的影响已经越来越大,或许连安月小姐自己都不知道,可是怎么好好的就没了!可怜的孩子。“你们说,是不是花开了,安月就会睁开眼睛。”
“安月只是睡着了,是不是?”
“安月平时最嗜睡了。”
“她最喜欢这些花了,这都是她亲手种的。”
“一定会看着花开的是不是?”
百里藤原的话很轻很轻,轻得听起来不太真实,因为这里面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悲伤,浓浓的化不开。剑木和黄伯静静地听着没有回答。亭子里又恢复了安静,风吹过,满园的含苞欲放的花轻轻地摇晃着,花是美好的,可是这里弥漫着的气息却是如此的悲伤。过了良久剑木见百里藤原还是这样子,不得不出声。“父亲,逝者已斯,我们应该安排安月的后事了。”
剑木不敢看着百里藤原说。百里藤原没有回应剑木的话,似乎没有听见剑木的话。“父亲,幕后的人还没有揪出,公司的事也还没有平复。”
“父亲你不能这样子。”
“父亲,你之前为什么不跟安月说清楚。”
“父亲”剑木最后也没有将安月和自己说的话对百里藤原说,怕说些情况很更糟,还有剑木不希望黄伯再受刺激。沉默依旧持续着,百里藤原抱着安月渐渐变冷的身体,静静着坐着,眼神空无地看着花园里的那些花,中途剑木的手机响了几次,最后也只好无奈的走了,因为现在还有很多收尾工作要自己做,还有安月的葬礼。天黑了下来,一天就这样子过去了,但是这一天对百里藤原来说是漫长的,漫长得看不到尽头。最后百里藤原把一切都推给了剑木去做,不管是处理百里越的事,公司的事,还是安月的葬礼都是剑木和百里藤原的秘书张林在忙着。百里藤原只是静静地守在安月的身边。当张林得知安月的死讯时第一个反应就是假的,因为印象里的安月是那样的厉害,对待敌人的手段同样也是那样的残忍,他至今还没有忘记那个犹如地狱般的场景,试问那样的一个人真的就这样子死了吗?张林是不信的,可是当张林看见那个被所有人都说是无情的,高高在上的,君临天下般的男人,充满悲伤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个安静躺在床上的人时,张林相信了,相信那样一个总是令人意外,对什么都不在意,却像什么都看透了一样的人,真的已经死了。可是躺在床上的人,安详的脸,除了苍白得没有血色外,给人的感觉只是睡着了而已。安月的葬礼在事后的第三天就开始了,很简单的葬礼,但是还是有很多人来参加了,出自各样的理由。举办葬礼的那天似乎老天也很应景的下起了小雨,很细小的雨,纷纷扬扬的在挤满人的墓场里飞落着。远远看去在细雨朦胧的墓场里黑压压的一大片雨伞,同样黑雨伞里是一大片穿着黑色丧服的人,有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很多,但是除了雨滴在伞上的嘀嗒声,和人慢慢走路的脚步声外,就没有其他的声音里。没有抽泣声,来观葬礼的人,大多数都带着墨镜,脸上没有太多悲伤的表情。其实这样的情况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很多人只是知道安月这个人而已,和安月并不熟,相当于陌生人的情分,今天会出席也怕是看在百里企业或百里家的面子上罢了。“慕凌,美女老大,真的就这样走了?”
莫明的声音沙发着,小声地问着身边的慕凌。两人站在远安月的坟墓比较远的地方等着给安月献花。慕凌的目光穿过前面长长的人群看到了墓碑上安月的那张黑白相片上。相片上的人还是一样的面无表情。慕凌:安月就这样死了?就这样在离开了自己的世界,这么突然,就像她闯进自己的世界时一样,没有任何征兆。这样一个令人看不透的人就这样死了,自己的心刺痛刺痛的。百里藤原不是喜欢安月,这么厉害的男人难道连安月都保护的了?慕凌的目光移到站在墓碑旁边的人身上,百里藤原戴着墨镜,看不到百里藤原的眼睛里有没有悲伤,但是慕凌知百里藤原现在的心情不好受。给安月献花的队伍在慢慢的向前移动着。慕凌没有回答莫明的话,莫明也没有继续追问,两人跟着移动的队伍慢慢地往前挪动着。两人的心情都是沉重的,在安月的同学中,只有莫明和慕凌两人和安月熟的人,才来参加安月的葬礼。葬礼有条不絮地进行着,剑木和张林接待着来送行的人,百里藤原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声也没有在意身边经过的人,墨镜下的那双眼睛看着墓碑上的相片,没有移开过一下子。人来了又走了,最后墓场里只剩下百里藤原一个人了,剑木和张林在墓场外等着百里藤原,两人都知道现在要给那个男人一点时间。不大的坟头堆满了紫色的玫瑰花,百里藤原一直坚信安月是喜欢它的,所以就连最后还是坚持要来给安月送行的人献给安月的是这紫色的玫瑰花。给死者献紫色的玫瑰,虽然人人都觉得诡异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说什么。风杂夹着雨吹过着个墓场,卷起了坟头的花瓣,紫色的花瓣随风飘荡在墓场的上空,漫天的紫色花瓣在飞舞,很唯美的场面,但是在安静的,象征着死亡的,灰色的墓场里,这冷艳的紫色飞扬的花瓣给人只有凄美而已。百里藤原仰头看着着飞扬的花瓣,出现在画面是安月17岁生日的那晚,酒醉的安月站在花园里,那时也是这样的画面,漫天的花瓣在飞舞。那时的安月看上去就是随时会消失一样,让人抓不住。所以现在是真的消失了?百里藤原望着灰色的天空静静的想着的。最后百里藤原已经忘了自己是怎样走出墓场,回的家。只是刚下车,百里藤原就当着剑木和张林的面喷了一口血,接着晕了过去,这几天来没有合过眼,没有休息过的人,在一切像似平静后,最终还是倒了下来。“快给林医生打电话。”
“快扶父亲回房间”剑木慌乱的声音响起,顿时别墅里的人都手忙脚乱起来,打电话的打电话的,过来扶人的扶人。百里家的家庭医生很快就到了。“大少爷放心,少爷只是劳累过度。”
“加上伤心过度”说着这话的时候,医生就连他自己都不太敢说出,伤心过度会出现在这个人的身体本身就令人难以接受。只是没想到安月小姐死会给少爷这么大的打击。“郁结得厉害,最后攻心才会吐血的。”
“疲劳过度导致昏倒。”
“好好休息,调理一下还快就会好的。”
医生看了眼躺在床上,冰冷的脸庞明显消瘦了的男人,眼睛下还有一圈青色的眼袋。看来之前外界传的百里藤原对安月这个小女儿,和关心的传闻是真的。原来最冷血无情的人在遇到自己在意的人时,也会是一个普通人一样的。百里藤原并没有像医生说的那样很快就会好起来,而是越来越严重了。医生对此的说法是心病,吃药也没用。只有病人自己看开了自然而然就会好的。心病,剑木知道这心病是因为安月的死的,剑木没想到的是,百里藤原对安月的感情已经这么深了,这样不要没有爱,有了就再也放不下是这样吗?应该是,不然那样一个冷血无情的人,这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父亲,冷血无情,不懂得爱;安月,目空一切,看破红尘,没有感情,同样也不懂爱;这样的两个人相爱了,却相互怀疑对方对自己的感情,同样也不相信自己的人,走在了一起,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吧!剑木不知道要怎样劝百里藤原看开点,所以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很努力的在打理着公司里和家族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