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推他,他这身上那么多的伤,心里面对他的情感十分的复杂,若是之前她觉得他就是实实在在的登徒子。一点都不顾自己的意愿强迫着她,但是这些日子里面,她也看到了他的另外一面,逐渐会尊重自己了。也没有再强迫自己,就是依然缠着自己,“你先躺着。”
金崇从袖口中摩挲出来了一枚银簪子,“我在摊上看到的,很适合你。”
尤曼曼看着那银簪子上面的那一朵栀子花,伸手接了过来,心口不由的一颤,敛下眼眸不想要他看到自己的情绪。转头去帮他伤口上了药,包扎的跟个粽子一般,金崇躺在了床上,嗅着枕边那淡淡的药香,就如同她身上的气息。他一定会娶她的,既然她不喜欢自己受伤,那便不伤着罢了,不舍得看到她哭,下次应该找些什么样的理由,才能够理所当然的来找她呢?总督府紧闭的房门突然一阵风将它吹开了,傅归猛地睁开了双眼,坐起身来,看着站在门口那一道身影,手中的剑隐隐的滴落着鲜血。他毫不意外的看着门外的人,“你终于愿意见我了?”
傅元漫不经心的走进厢房,一步步的走到了床边,手中的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傅归稳住了心神,咬着牙跟他对视着,“你知不知道杀害皇子是重罪,会被满门抄斩的?”
他忽然微微一笑,温柔的声音响起,“不过是一个四皇子而已,死了便是死了,你死了消息要是传到了京城,恐怕许多人会欢喜吧。”
“他一个垂死在病床上的人,还有那心力来查这事情么?”
傅归心中惊慌失措,表面却不愿在他的面前落了下风,咬着牙说,“父皇的身子好的很,我若是死了,傅家都要给我陪葬!”
“那便拭目以待。”
他手微微用力,划破了肌肤,鲜血渗出来。傅归这个时候才彻底慌了,“傅家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不是我干的,你不能够杀了我……”“四皇子!”
这匆匆赶来的护卫,高度紧张的看着屋里面这一幕,黑夜中粗重的呼吸声格外的明显。他们一口大气都不敢出,“你快放了四皇子!”
傅归怒声的看着他们,“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竟然让旁人看到了他这么狼狈的模样,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护卫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还是退了出去。夜色中,傅元的眼底一片清冷,丝毫不惧怕被人发现了,“我为何要留你性命,留下来对我有何意义?”
“难道你不怕别人知道你在宁州城吗?就算你不怕,你的那小娘子呢,她不怕吗?”
“你把我给放了,我发誓,我绝不再踏入宁州城半步,也不会将你的消息泄露出去!这世界上不会有人知道你还活着,只要你放了我……”傅元将手中的剑收了回来,“没有下一次了。”
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厢房里面,傅归歇斯底里的怒吼了一声,命人直接将闯进来的那些护卫给杀了。总督彭青知道这事的时候,傅归已经让人收拾好了行礼要离开宁州城了,他这匆匆的赶去见他。“傅公子,您这就要回京都了吗?”
隔着马车,傅归阴沉的声音响起,“京城有急事要赶回去一趟。”
总督彭青这关切的问,“听说昨日府上进了刺客,傅公子您没有事吧。”
“劳烦关心了。”
“启程。”
富贵的马车一路的出了宁州城,金崇将这个消息回报给了傅元,“主上,四皇子已经出了宁州城,我们要不要将他……”抬手比了一个杀的意思。傅元漫不经心的说,“让他们先狗咬狗,傅玉成的药还没有下落吗?”
“药王已经在努力寻找了。”
“嗯。”
这想要见林会长的一事,一波三折,田娜娜放弃了搭上了林家那一条线了,既然闫浩现在已经对账本熟悉了。接管闫家只要是这闫老爷子那么一句话,听说这些日子,闫老爷子已经病重的躺在床上,口不能言,终日昏昏沉沉的。田娜娜就想要让曼曼去帮这闫老爷子看一下,可能是宅斗的看多了,总是觉得或许是这个虞夫人,耍了什么手段,才会让这闫老爷子的病一下那么重。她将这个想法跟闫浩说了一遍,得到他的同意。闫浩也心里面觉得奇怪,他当初离家的时候,他爹并没有病的那么重的,现在怎么一下就病入膏肓了。心里面也是存疑的,只是这闫家已经是虞夫人掌管了,吃的药也是她准备的。他只是匆匆的见过几次面,当是也没有这处想。“我家妹妹就在同安堂,这个时候应当是有空的。”
田娜娜跟闫浩一同的出了闫家船运,往同安堂去了,医馆的伙计认得她,进到了里面将尤曼曼给喊了出来。尤曼曼身上穿着淡青色的布衣,下身是撒花纯面百褶裙,头发用一枚银簪子挽起来,素面朝天,温婉的脸上带着笑,“娜娜姐,你怎么来看我了?”
“你这日日在药堂里面忙着,也不想要回家,所以不是只能够来药堂才见着你了。”
尤曼曼羞愧的低下头来,“我今日定回去,这位是?”
“这是闫浩,闫家船运的公子,他爹病重了,我想让你去帮忙把把脉,看看这究竟是真的病重的,还是被人害得。”
闫浩还是习惯了江湖的作风,双手抱拳,“麻烦姑娘了。”
“不麻烦,不麻烦,那娜娜姐,你稍等我一下,我去将药箱给拿过来。”
尤曼曼去后头取了药箱回来了,拿着药箱走了她们的面前,上了马车一路的朝闫家去了。这后头跟着的人也快步的跑了起来,领先一步的回到了闫家,将这个事情告知了虞夫人。虞夫人冷哼了一声,“这闫浩想要带着些不三不四的人回来,跟老爷看诊,我看是存心的想要老爷的命。”
“让人拦着,不让他接近老爷,还不知道心里面存着什么坏心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