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渡江作战的三万楚军,其中除了炮团和五千楚军正兵之外,其余的全都是抽调的守备军。 虽然这些守备军士兵无论是个人能力还是战斗意志,跟楚军正兵无法相比,但是他们都是经过了至少半年以上训练的精锐部队。 这种训练还不是普通军队那样三天训练一次或者五天训练一次那种,而是每个月至少保证二十天以上的训练。 他们也是有军饷的,装备也很齐全精良。虽然在楚军的战斗序列里面属于预备役,但是如果放在清军或者其他势力的军队中,绝对够得上正规军的标准了。 而且他们的基层军官大多数都是由楚军正兵担任,所以有效地保证了军队指挥系统顺畅。 再加上楚国学习秦国的军公爵制度,士兵们为了立功,都是盼着打仗,一个个看见清军就眼睛都红了,嗷嗷叫着就冲了上去,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打仗跟打架的共同点就是对方越怂,自己越勇。 清军现在兵败如山倒,根本没有一点抵抗的意思,只顾着闷着头逃命,旗帜盔甲武器丢的满地都是。 甚至还有些清军为了延缓追兵,故意将他们身上抢来的财物扔在地上,等着楚军士兵去抢。 结果楚军士兵一个个都跟没看见那些财物一样,拎着刀嗷嗷叫着就往前冲。 看见人数多的清军队伍,呼啦啦就是一堆手雷扔了过去。而且哪里人多,专门往哪里冲。 这样一来,清军士兵们都吓坏了,都不敢再往人多的地方凑了,甚至看见又人靠近自己,都拎着刀破口大骂。 “滚开!不要害死老子!”
甚至必要的时候都直接抡刀砍过去。 看着四面八方到处乱窜的清军,楚军士兵也不盲目追击,依然奔着扬州城的方向而去。 因为大部分的清兵还都是向着扬州方向逃命,那里是他们的大本营,所以只要向着扬州城追击绝对不会有错的。 胤礽再一次痛晕过去之后,被一群亲兵护送着向着扬州城方向拼命逃窜。 战马早都被楚军的炮火给惊吓的跑光了,他们只能将太子爷背在背上跑。 一路上不停的颠簸,胤礽被疼醒了好几次又给疼晕了过去,好不凄惨。 “太子爷,一定要挺住啊。裕亲王一定会出城救我们的!”
亲兵统领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 他们身后跟着一大群的楚军士兵正在疯狂追赶,追着他们的最少也有数百人之多。 他们回头的时候甚至都能看清楚追在最前面的楚军士兵那兴奋的神情。 “快脱掉盔甲,扔掉太子爷的帅旗!”
亲兵统领看着身后越来越多的追兵,终于醒悟过来,大声叫道。 胤礽很骚包,穿了一身金色的甲胄,看起来非常的显眼。而且他还给自己手下的亲兵都配备了金色的甲胄,看起来非常的华丽。 在万军卫护之下,这些金色甲胄代表着高贵。可是现逃命过程中,却成了无比显眼的目标,楚军不追你们才是没有道理。 他们扔掉了胤礽的帅旗,一边跑一边解下身上的甲胄,然后又抢下了一群普通清兵的衣服穿上,继续向前逃窜。 十万清兵都已经彻底陷入了溃乱之中,他们脱下了甲胄之后,就跟鱼儿藏入了大海一样,跟在身后的楚军士兵没多久就少了许多。 亲兵统领带着胤礽跑啊跑,终于看见远处烟尘四起,抬头一看,惊喜大叫道:“兄弟们,是裕亲王带着大军来救我们了。”
亲兵们都很兴奋,终于看到了活命的机会。 没错,远处来的的确是满清裕亲王福全带领的两万人马。 自从胤礽一意孤行要跟楚军出城决战之后,他就一直心神不宁。 他太知道他们的太子爷有几斤几两了。他们这位骄横的太子爷对于自己没有一个正确的认知也就罢了,关键他还轻视自己的敌人,将短短两三年之内夺走大清半壁江山的楚王沈墨视作一个只是运气好点的反贼头子。 将楚军视作一群只会烧杀抢掠的乌合之众。 就凭这一点,福全都对这场决战不抱希望。 但是他又改变不了太子的想法,只能做好随时救援的准备。 昨日的决战没有按时打响,他的心情就变得更加沉重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但是却知道那位太子爷从一开始就被楚王沈墨给牵着鼻子走了。 他派出了骑兵联络太子,知道了楚王因为身体有恙而推迟决战的的消息,他心中更是疑惑,坚信楚王一定在搞圈套。 但是他不知道这个圈套到底是什么,就算有错猜测,太子也不会相信他就此撤兵的。 所以他就只能下令让城中的军队做好随时作战的准备,一晚上自己待在城头上,全身披挂随时关注着城外。 本来按照他的猜想,楚军就要搞偷袭,应该会是在晚上进行。 可是一晚上都风平浪静的,没有任何异常,他让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更加提心吊胆了。 熬了一夜的,让已经上了年纪的福全很是疲惫,正准备回去补觉的时候,却猛然听见远处传来了沉闷的轰隆爆炸声,还有隐约的喊杀声,这让他悚然一惊,明白楚军终于动手了。 以他对楚军的了解,知道这位楚王殿下的作战风格。 动手之前可能悄无声息,但是一旦动手就是雷霆万钧,势不可挡。 所以福全立刻下令出城接应太子。 至于说太子手下的十万大军能不能挡住楚军的突袭,福全是一点都不抱希望的。 那十万人本来就是临时拼凑起来的地方军队,士气本就不高,别说太子这样毫无威信又不知兵的主帅,就是他福全自己,面对楚军的突袭,恐怕也只有逃跑这一条路可选。 那些正在疯狂逃命的清兵看见裕亲王福全的大旗都很激动,都在庆幸自己终于逃过一劫,兴冲冲的向着福全的人马迎了过去。 可是没等到他们汇合在一起,就愕然发现裕亲王带出来的人马前面忽然冒出来一群穿着黑衣的楚军士兵。 这些楚军士兵数量很多,看起来早就埋伏在那里。 他们手中的火铳向着福全的军队射击,速度非常的快,射程也很远,福全的人马一排排的倒下。 他们还有一种四个人就能抬着快速移动的火炮,放在地上将炮弹放进炮筒就可以发射。 一枚枚炮弹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很大的曲线,越过楚军士兵的头顶,落在了裕亲王的军队之中,炸的人仰马翻。 除了这种奇怪的火炮,这些楚军士兵还推出了一架架带着轮子的奇怪武器,说是火枪,但是却有九个枪管。 说是火炮,但是口径却又很小,射程又远远小于火炮。 操作的士兵有四个人,一人指挥,一人搬运弹药,还有一人装填弹药,最后一人拼命的摇动着把手,那武器同时吐出九条火舌,向着对面的清军部队倾斜着密集的火力。 一排排的清军士兵被击倒,子弹毫无阻碍地射穿了任何盔甲。 与此同时,楚军士兵们还在不断地向着清军人群中投掷着一枚枚哧哧冒火的手雷,每一枚手雷落入人群之中都会先炸翻好几个清兵士兵。 看着如同被狂风吹伏在地面上的同袍们,清军溃兵们目瞪口呆,失魂落魄! 老天爷,这些楚军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火器啊! 这种火器杀人的效率实在太可怕了,简直就跟锋利的镰刀割草一样让人惊恐! 在此处伏击的一万楚军士兵其中有三千人都是楚军正兵,剩下的七千人都是训练超过一年的守备军士兵。 他们装备的全部都是楚军最新式的武器,包括“复兴元年”式后装线膛步枪,以及升级到最新型号,更轻便,射程更远,而且采用了无烟火药作为发射药的轻型迫击炮。 最后一种则是格林机枪。 虽然沈墨觉得这玩意操作起来太麻烦,比起他心心念念的马克沁来说简直就像个该放入博物馆的老古董。 但是这个老古董在此时可是真正的先进武器,陆战大杀器。 那密集的弹幕,超快的射速,完全颠覆了这个时代的人们对于火枪的认知。 在楚军伏兵的强力阻击之下,福全带出来的清军短短一瞬间就遭受到了巨大的伤亡。 看着一排排的同袍倒下,后面的士兵惊恐不已,再也顾不上福全的命令了,掉头就往城里跑去。 福全在后面声嘶力竭的呵斥,甚至拔刀砍死了好几个冲过自己身边的溃兵,可是依然无济于事。 兵败如山倒,越来越多的清兵掉头往回跑,福全根本无法制止,愤怒的大叫一声,也只能掉头返回扬州城去。 虽然太子爷如果被俘或者死在了这里,康熙肯定会治他的罪。 但是扬州城如果丢了,那罪过更大。 太子爷还是自求多福吧。 看着福全头也不回地跑了,本来充满了希望的清军溃兵们傻眼了,许多人站在原地呆若木鸡,甚至有人嚎啕大哭起来。 楚军派人跟在福全后面追杀了一阵后撤了回来,又跟后面的追兵一起前后夹击,对胤礽手下的这些清军溃兵进行阻击。 前路被堵,后有追兵,清军溃兵们走投无路,大批大批的清兵在楚军士兵“缴械不杀”的喊声中放下武器,抱头跪倒在地。 沈墨带着亲兵赶过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一堆一堆的清军俘虏和一座座堆成小山一样的兵器还有旗帜金鼓盔甲等物。 他抬头看了一眼东方,太阳才刚刚露出了一张完整的面孔。 一脸兴奋的樊鹏飞脸上都是污渍,但是神情却很兴奋,走过来兴冲冲地向沈墨回报战果。 “王上,我们至少俘虏了三万左右的清兵,缴获的盔甲至少都有五千领以上,甚至还有几百匹战马。其他武器更是不计其数啊。”
沈墨不关心这个,问道:“那个康熙的太子抓到没有?我要看看这个叫嚣着要跟我一决雌雄的小野猪皮到底长什么样子?”
樊鹏飞一愣,道:“俘虏太多,还没来得及甄别。这些俘虏穿的都一样,目前还没有发现穿的特殊的。”
胤礽的亲兵统领在带着他逃跑的路上,脱掉了他们金色的华丽啊甲胄,换成了普通士兵的衣服,所以现在混在了士兵群中,一时之间根本分不出来。 沈墨大笑道:“这有何难。外面的衣服虽然一样,但是里面的衣服肯定不一样。就算他们换掉了衣服,但是肯定只换掉了外衣,里面的衣服却没有来得及换上。你只需要让这些俘虏们脱下外衣,一看便知。”
樊鹏飞一愣,茅塞顿开,笑道:“王上英明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办法啊。我现在就派人去扒他们的衣服。”
一旁的参谋笑道:“听说这个满清皇太子好讲排场,不光给自己穿上华丽的金色甲胄,还给他的亲兵们也穿上了金色甲胄。这样一个喜欢奢靡的人,里面穿的内衣肯定是跟普通士兵不一样的。”
很快,一群一群的清兵俘虏就变成了只穿着内衣瑟瑟发抖的倒霉蛋。 不过有的人上下都有,这种一般都是军官。 有的人穿的是棉布制成的,有的人穿的是麻布制成的,也有人穿的是丝绸制作的。 这就一下子显示出来官职的高低了。 只有一条犊鼻裤的基本上都是士兵。 不过也有人辣眼睛的,除掉外衣后里面竟然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所以被刀枪逼着脱下外衣后,一时间不知道该捂上面还是下面了。 这种一般都是家境极其贫困,甚至可能全家都只有一条裤子那种。 不要怀疑,这个时代真的会有很多人不穿内衣裤的。不是喜欢真空,实在是太穷了,没有钱多置办一件衣服。 清军俘虏们不知道楚军让他们脱衣服干什么,一个个捂着重要部位瑟瑟发抖。 但是这个办法效果却非常的好,很快,一群穿着各种材质内衣的俘虏们瑟瑟发抖的被聚集在了一起。 其中一人最为显眼,因为他不仅穿着上下两件,而且材质还是非常丝滑的丝绸。 更重要的是,此人的内衣颜色是明黄色的,上面甚至还绣着金龙。 看着这位面色苍白,眉毛稀疏,嘴唇削薄,此时却捂着裆部瑟瑟发抖的俘虏,沈墨大笑道:“这位想必就是大清皇太子殿下了,寡人这厢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