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景帝将自己跟吴王安排一起,或许只是巧合,王子腾与靖王二人已经去挑选快马。 吴王看了眼贾芸,道:“贾将军,我们也去吧,否则到时候没有宝马,连羊毛也没有。”
贾芸看了眼,淮王和陈王还有几位武将已经过去,挑了马,旁边就只剩下几匹普通的马。 吴王十分遗憾,摇头道:“贾将军今日我们抢不到黄羊了。”
抢不到就算了。 反正那金腰带也不是真腰带。 要是吴王知道我已经看光了他母妃的话,会不会挖掉自己双眼…… 结果显而易见。 自己“欣赏”了大景皇帝最年轻,最俏丽的贵妃…… 胡思乱想不知多久,旁边终于想起声音:“贾将军!”
贾芸抬头去看,吴王已经选了两匹马,马看起来没什么特别。 宣景帝这会儿忙着对裴惜苇嘘寒问暖,将她当作自己宠物般,牢牢看着。 询问可有伤势。 两个跟随的侍卫被拖下去打了二十大板。 这事儿贾芸不知道,因为他正在草场上,和吴王组队围攻黄羊。 “驾!驾!”
草场四周是围栏。 淮王,靖王,陈王各自跃跃欲试的看着那只慌乱的在草场直叫的黄羊,眼里不屑的看着吴王。 在几位兄弟眼里,吴王就是个昏庸的憨憨,做事总是听身边儿人的纨绔王爷。 唯一的优点就是,没什么大恶。 吴王看了眼贾芸,见贾芸穿着挂烂的衣袍,坐在马上,一动不动。 他不明白贾芸的意思,怎么坐在马上,也不与他商议待会儿的战术。 草场枯黄带绿,四周宽阔,冬阳与冬风扫过山野,往附近吹去。 宣景帝坐在亭下,道:“贾卿莫非是刚才受伤了,怎么看起来呆木。”
“陛下,臣妾觉得,定是方才贾将军摔伤了头,我们劝妹妹一起坐坐,她倒是喜欢登山,如今摔坏一将才。”
宣景帝在这里,自是看到裴惜苇不吭声又委屈的模样。 但是,宣景帝并未替裴贵妃说话。 裴惜苇心里冷笑,这就是帝王恩宠啊,在外人看来是皇恩,可最是无情帝王家。 只是与其他的贵妃相比,自己能好那么些。 舍命护着自己的,却是个给自己喂毒药的狗官,每次还威胁自己。 裴惜苇思索半日,直借口自己不舒服,说要去马车里歇会儿。 宣景帝点头,示意她去。 微风拂动帘子,后面的容颜就好似轻熟而犹豫的仙子,高贵而冷艳,宫女和内侍都不敢大声说话,担心将这位贵妃的唯美给破坏了。 他怎么不追黄羊呢? 裴惜苇默默地想。 坐在这里,看的视野极好,还不用听那几个矫情的女人说酸词。 “驾!”
贾芸的马动了起来。 他方才看着淮王,陈王和靖王在追逐黄羊时,黄羊在马蹄下逃跑的线路基本是相同的。 他们越追,黄羊反而往未动的贾芸与吴王这里来。 “你终于开始了,本王……” 吴王本想问问他该从哪里入手。 可眨眼间,贾芸已经朝着黄羊奔出去了。 官袍被风吹的猎猎作响,一手勒紧马缰,一手做出抓羊的爪势,两腿将马腹箍紧,像道利箭。 靖王原本对黄羊和今日的金腰带势在必得,不曾想贾芸这驾驶到让他唬了一跳。 王子腾和其他两个武将纷纷骑马从贾芸身边跃过,去抓黄羊。 马车帘子后,可见一双媚人的眼睛在,暖暖的冬阳,照亮了裴惜苇追逐的身影。 她不知为何,自山上下来后,目光总是不由自主的移动向贾芸。 明明身为母亲,此刻还关注着自己的孩子,可目光锁定在一个武将身上实在让人脸红。 裴惜苇在心里鄙视自己。 但是眼睛还是紧紧看着贾芸。 她看到贾芸骑马在前,不知怎的就超过了靖王殿下和王子腾,且双腿夹着马腹,身子侧着。 裴惜苇看心惊胆战,的双手紧紧抓着马车的帘子,而自己儿子跟在后面被靖王堵着,止步不前。 贾芸则是被淮王,陈王的马互相挡着,偏偏他还一直谦让。 你不是很厉害吗,怕甚。 裴惜苇手指抓着车帘子,帘子已经被抓的很皱,却毫无察觉。 依旧时不时紧紧攥着帘子,然后幽幽叹上一口。 “唉,王儿你为何不争气些,与贾将军配合呢。”
若是这样下去,他们是拿不到那只黄羊的。 这个狗官对自己那么凶,怎么今儿怂了,抓黄羊比赛,就算输了那又如何呢。 自家王儿排行最小,这皇位她是从未去想过的,但是今日为何陛下要将贾将军与王儿一起呢…… 自己怎么会突然对这个狗官上心起来呢…… 定是自己是个知恩图报之人。 或者只是因为这个狗官,长的十分俊俏,欣赏而已。 念及此处,裴惜苇顿时没了负罪之感。 正暗暗思索间,草场上忽然传来呼喝声。 “贾将军厉害啊。”
“王卿也不错。”
宣景帝和其他的几个贵妃在远处议论着。 裴惜苇看到贾芸和王子腾两匹马挨得很近,一人抓住黄羊的一只腿。 且贾芸身子倾斜在马背时,裴惜苇的手微微一抖,连忙掀开车窗帘子,脸色微微发白: “娘娘?”
宫女看到裴惜苇脸色发白,关切的问道。 “无事。”
裴惜苇看到贾芸又端坐在马背。 只是他的手依旧扯着黄羊前腿。 王子腾则是扯住黄羊的右后腿。 两人不相上下,时而还会过几下拳脚。 看到不远处的宣景帝侧头,裴惜苇连忙放下帘子,暗暗松了口气,却依旧在缝隙打量着。 王儿是个不争气的,若是看了失望更大。 这个贾将军,明明和自家王儿差不多大,几岁而已,为何如此老成,勇武又色坯。 贾芸扯住羊腿,一手勒紧马缰。 看着王子腾道:“节度使大人,您这拳脚可不一般啊。”
王子腾看了眼贾芸,道:“贾将军卖我个面子,不如,今日将这黄羊送给靖王爷,如何。”
贾芸听到这话,手上抓的羊前腿依旧不放,耳边呼呼的凉风,笑道:“今日我本质不想参与,奈何吴王无人与其组队,我才冒犯来夺。 既然是比赛,我自当竭尽全力,夺下黄羊。”
看着贾芸勇猛,王子腾只当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懂官场规矩,道:“今年靖王殿下得黄羊,他日你必定青云直上。”
贾芸不喜王子腾,也不信,毕竟当初贾珍的事,王子腾心里有口气。 见贾芸不松手,也不回答。 王子腾道:“那就各凭本事,” 没想到贾芸迅速回道: “好!各凭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