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风中传来白衣一声微弱的叹息。秦月明一路沿着下山的路跑,巨大的冷风暴雪扑在她的脸上,生生的疼,她只知道苏陶也在外面等,却不知道他在哪里等。只能在风雪里漫无目的寻找。暴风雪差点将她冻僵,雪已经漫到了膝盖,她连走路的变得有些吃力。然后她发现,下山的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多了一个木房子,房子估计还带点着点漏风的嫌疑,此时正摇摇晃晃的,朦胧的黄色浅光从细缝里透了出来,她有些艰难的去敲门。她敲了很久也没有人来开,由于太冻了,所以她就先进了屋子里,屋内挂着好几个灯盏,一排雨布正堆在角落里,看样子应该是要用起来的,不过还没有开始弄,她琢磨了一下,觉得这屋子里实在是太冷了,连个碳盆也没有,于是和着衣缩在角落里。待寻人回来的苏陶也一开门,就看见她蜷缩我角落里,一张小脸被宽大的围巾蒙着脸,她闭着眼睛,大约是走得累了,所以这会已经睡着了。苏陶也蹲在她的跟前,突然就笑了,他哭笑不得的捏了捏她的脸:“你平时不是挺嚣张吗?怎么这会睡这么安稳?也不怕进门的是坏人。”
秦月明蹭了蹭脸,依旧睡着。苏陶也将她抱到了床上,替她盖上了被子,又将雨布都拿了出来,在屋子外面丁丁当当的修着房子,屋外大风寒冽,偏偏这苏陶也也没有带一个人过来,所以全程都得靠他自己动手,好在后半夜的时候风雪就小了许多,他做起来,倒也还好。他在屋子外面忙了一个晚上,漏风的地方全部被他用雨布挡了起来,虽然歪七扭八的,但是住在里面却也没有外面这么冷了。苏陶也暗自下了决定,等到一开春,马上就差人过来这里修一个大房子!这样即便哪一天秦月明回了娘家,他也能有个去处不是。天边划过一抹亮色,黎明既将到来,他坐在屋顶,眺着远方的日出突然觉得身边少了些什么,琢磨了一下,对,还缺一个夫人。于是回了房间里,将秦月明从床上拽了起来,替她将厚厚的大衣裹上,抱到了屋顶。秦月明睁开朦胧的眼,入目是日出时的一片金光,差点没亮瞎了她的眼。她哆嗦了一下,看向身旁的人:“苏……阁主,你怎么在这?”
她有些诧异,目光也变得糯糯的。苏陶也捏了捏她的鼻子,笑意浓浓:“你在这,我为何不能在这里?”
她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我不小心就睡着了。”
“有我在倒也无妨,若是有旁人在,那可就不好了。”
他斜眼看了看秦月明,眸底的笑深不见底。于是谁也没有再提及那些过往,夏筱然想,这会她的任务应该算是完成了吧?不是还有另外一个任务吗?她得赶紧回去才是王道吧?秦月明往一旁挪了挪,苏陶也紧紧的揽着她,郑重其事:“你不要乱动,这房梁尚且不稳,要是掉下去了,咱们就可得先回江南了。”
“为什么不是回苏州?”
夏筱然有些狐疑的瞧着他。他朝秦月明笑得满面春风:“自然是要将一品阁的分行开到江南来,以后你就是江南一品阁的老板娘了,余生多多指教。”
他们都为彼此放弃了太多太多,秦月明的心里是明白,如果这样的两个人到了最后还是无法在一起,那么夏筱然自己都不愿再相信这个世界了!上帝么,常常会因为自己的牌不好,就把别人手里的牌也变差,大约同是一个道理罢。“那我们先回江南吧。”
她微微曲指,踏着风刃缓步而来。坐在那房梁顶上的人顿时苦了一张脸,他朝着秦月明伸出手:“夫人,我下不去啊,要不然你也帮帮我吧。”
夏筱然的脸抽了抽,这斯也太不要脸了,但是转念一想,好像还有事情没有办完!“快,咱们马上回江南开一品阁!”
秦月明在后院里转了一下,发现了一车来时的马车,马车里躺着一个车夫,他正蜷缩着身子睡觉,大约是冷得很,见秦月明一把推开了车门猛的坐了起来,防备的瞧着她。秦月明有些尴尬的僵着手:“那个,抱歉,里面的光线太黑暗了,呃,我是说,我们能先回江南吗?回去之后你想睡多久都没有问题。”
真的没有想到会有一个车夫睡在马车里啊,马车里还摆着一个已经快烧完的碳盆。闻言车夫一跃而起,相当礼貌的朝秦月明点了点头:“夫人,您请。”
那车子里的东西被他一卷铺盖朝着车后的暗箱里一塞,果断圆满了。苏陶也无奈的叹了叹气,来到秦月明的身旁,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挑了挑眉:“夫人,我在这里等了你好些天了,你是不是该给为夫一些安慰,或者……奖励?”
秦月明挑了挑眉,率先进了马车里,她侧头想,既然一天要Kiss十次,那用哪个姿势好?再想一想,好像还是有点难为情啊混蛋,也不知道那个无良boss到底是吃错了哪颗药了。以前还觉得那货帅得风流倜傥人神共愤,谁知道,原来是一个腹黑得人性扭曲的家伙。一旁的人似乎察觉到了夏筱然的怒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怎么了?脸色这么黑?”
“哪有,马车里有点黑,你看错了。”
夏筱然拍开他的手,揉了一把自个儿的脸,然后摸到了一颗痘痘,脸色顿时就更沉了,吃了好几天的辣菜,上火了!看来江南这种地方,水也好,人也好,还是适合清淡为主啊。“是吗?今日的阳光甚好,夫人怎么不在山上多呆些时日再下来?”
他的话气酸酸的,瞧着秦月明的神色里卷着浓浓的情意,夏筱然不敢多看,怕先了秦月明一步,看上他。啧,到时候她还要穿越回去,那种不必要的恋情,她可没有那个兴趣。“我……我可能有段时间会不记得一些东西,到时候,还请你多多担待啊!~~”她说得有些含蓄,不对,苏陶也显然没有听懂。“什么意思?”
“我找舅舅要了一些忘情水,只不过那药研究了很久了,我不知道药效会在哪一天发挥,如果到时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