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薇薇伸手将那个檀木盒子接过,上面挂着一把精致的锁,灵溪见状,将手中的香囊拿了过去,打开之后里面是一把钥匙。夏薇薇将檀木盒子打开之后,里面装着几封信,夏薇薇一封一封的看过去,这里面全部都是夏春秋和明月的领头人联络的信件,且全部都是夏春秋的亲笔,信中的内容便是关于上次在皇家寺院的山下针对夏庭玄的那场刺杀。夏薇薇冷笑,将那些信件全部都收回到那个檀木盒子中,这下总算是有了证据了,她打算明日便上殿面圣,将这些证据呈上去,有了这些东西,且在文武百官的面前,还怕不能将夏春秋整倒吗?夏薇薇的眸中闪过了一丝狠辣,继而便消失殆尽,看来这深宫之中又要起风了。……是夜。夏薇薇今日亲自将药一勺一勺的给夏庭玄喂下去,夏庭玄似乎也察觉到了夏薇薇有些不对劲,安静的喝完了药,这几日他恢复的很不错,双手已经可以开始慢慢的活动了,虽说并没有像之前的那般灵敏,但对于姐弟两人来说已经是很好的消息了。这几日皇后和北梁帝也时常前来探望,但夏薇薇交代了清心殿中的所有人,也包括皇后,不要将夏庭玄正在慢慢的康复的消息告知北梁帝,就让北梁帝一直都以为夏庭玄已经全然没有了康复了希望,她生怕通过北梁帝会让夏轩扬察觉到什么。皇后自然也明白夏薇薇的用意,眼下在宫中就是连北梁帝都不能再相信了。今夜,夏庭玄察觉到了夏薇薇的不对劲,就在夏薇薇起身要离开的时候,夏庭玄出声喊住了她,“皇姐,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开始有所动作了?”
夏薇薇一愣,其实这些事她不想让夏庭玄知晓,她知道自己一旦事成,势必会将夏庭玄推上一个没有回旋余地的位置,断送了他向往的自由,这对于他来说已经够残忍了,但为了他的生命安全,却不得不这样做。“对,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夏薇薇轻叹一声,重新坐在了夏庭玄的身边。已经没有时间了,若是再不有所行动,那么接下来他们都没有办法自救了,只能生生的等死。北梁帝绝对不会为了北梁的江山来冒险。夏庭玄半晌没有说话,继而轻笑,“皇姐,若是我们未曾生在皇家,那么该多好,小时候姑母还经常前来探望于我,那个时候父皇将我送到军营之中,不许母后前来探望,那个时候便只有姑母前来。还有皇兄,只是现在为何却成了这般。那个皇位,我从未有过任何的想法,也未曾想过和他相争,他本就已经是太子了,他想要皇位只管拿去便是,我也定然会一直辅佐在他的左右,可他却为何要这般呢?”
夏庭玄的声音低沉而失落,他念念不忘的是那些年少的情谊,不管是否出自于真心,都曾经给予他温暖,但眼下他曾经一直都崇拜的皇兄和姑母却一心想要了他的命。这让他如何能不感到寒心呢?夏薇薇半晌无言,她何尝没有这般的想过,但想也不过就是想想罢了,一旦做了决定,一切便都没有了回旋的余地。“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位,你不想要,但有人是若珍宝,穷尽一生想要将它据为己有,不知我们该感叹的究竟是我们身在了皇家,还是该感叹我们心终究没有那般的狠?”
夏薇薇轻笑,谁不是晚班的无奈,但即便是无奈,却还是要一步步的走下去啊。夏庭玄再无话,而是闭上了双眼,像是已经沉睡,但夏薇薇知道,他是多么的不想面对,也许等到他恢复了之后,等待他的早就没有了自由。夏薇薇在床边做了一会儿起身离开,眼下虽说证据已经拿到了,但还需要好好的筹划一番,现下沈丘那边没有任何的回应,也就是说即便是此番弄出了不小的动静,但却也只能针对夏春秋了。不过即便是这样,想来也该对夏轩扬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了。夏薇薇走出偏殿,外面的月光正好,但天气却已经在慢慢的变冷了,夏薇薇环抱着自己抬头看向天上的那一轮明月,若是自己现下还生活在自己的时代,这个时候是不是也会抬头看着天上的这一轮明月呢?要变天了,宫中也该变天了。灵溪走上前来给夏薇薇披上了披风,夏薇薇身上的寒意渐渐的消散,她回头淡淡的一笑,“回去吧,明天之后想必就没有今日的安稳觉了。”
灵溪点点头,明日之后不管若是成了,却还有一个夏轩扬,以及那个不明身份的女子的邀约,若是败了,依着夏春秋的心机,势必会想尽办法的联合夏轩扬除掉他们。今后这深宫之中便再也没有了往日那般看上去的宁静了,真的是要变天了。……东宫。自从那日亲手掐死了那女子并给夏春秋送去了之后,夏轩扬的心中却越来越不安稳,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这几日,他照例还是给清心殿送去许多的名贵补品,之前夏薇薇有时还将那些东西全数都退回,但现在却是来者不拒,这突然间的转变让夏轩扬感觉到有些不正常。昨日,他亲自上门探望夏庭玄,他也知道定然是见不到的,可那样一来也可以从夏薇薇这边了解到一些关于夏庭玄的状况,好让他心中有个底,但不想他亲自上门,夏薇薇却未曾露面,且以公主身子不适为由直接将他挡在了清心殿的外面。夏轩扬憋了一肚子的气回到了东宫,夏春秋那边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个死人起了作用,还是说她看到风向有变,选择不再相助,这几日也没有了一点的动静,夏轩扬忽然之间有些慌乱,宫中的变化向来都是瞬息万变的,今日的安稳之后,不知明日会是怎样。外面的月光皎洁,但却像是要变天的前奏,这深宫之中何时才能够停下这风起云涌呢?夏轩扬眸中闪过一丝狠戾,看来自己还是要有所行动才是。乾清二十八年,入冬之际,现任北梁帝夏厉天颁发诏书,长公主夏春秋以下犯上,勾结杀手刺杀皇子,北梁帝在惊诧之余,痛心无比,于初冬之际,判其流放罪名,其夫徐朗与其一同策划,判同罪。徐府以及长公主府上的男丁尽数充军,女子或为奴,或为娼。同日,北梁帝膝下唯一的公主被封为长公主,封号昭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