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思悦的养伤的的时候,夏薇薇一直安稳的呆在清心殿之中,未曾向北梁帝求情,而北梁帝也一直未曾拉下颜面主动解除了她的禁令,北梁帝几次趁夜前往流苏宫,孔思悦在忍受着那些恶心的缠绵的时候,却还要装作迎合的模样,她趁机在北梁帝的身边装可怜,成功的让北梁帝在心疼她的伤势的时候,一直未曾原谅夏薇薇。而夏良辰那边也一直如她所愿,也一直都未曾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在安心之余,在无数个北梁帝在她的身边安睡的夜晚,她的心却无限的凄凉,她身上的伤还未痊愈,但北梁帝将她压在身下的时候,却丝毫未曾顾及,说什么心疼,也不过就是觉得她后宫那些女人不一样罢了,她看着一日日苍老的北梁帝,心中一阵阵的恶心却也只能强行的压下,一切都是为了夏良辰,可这些他都懂吗?……这些时日宫内在发生了那两件不大不小的事情之后倒是一片的安宁,但宫外却还是有人坐不住了。是夜,城外太子的府邸上下一片的安静,唯独正殿之中多了几分烛光,太子夏轩扬正坐在正殿的桌前饮酒,看上去似乎是清闲自得,但眸中却隐隐有担忧之色,他时不时的用余光扫向门口,似乎是在等什么人,这个时辰他等的人也该到了。就在此时,正殿的门被人从外小心的打开,之后两个黑色的身影便闪身进来,随口便快速的将门关上,看到两个黑衣人堂而皇之的闯入,夏轩扬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他将早就准备好的两个酒杯填满,“姑母和姑父可让侄儿好等啊!”
随着夏轩扬的话音刚落,那两个将头上宽大的帽子摘下,那风尘仆仆而来的正是夏春秋夫妇,他们两人坐在了夏轩扬的对面,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太子殿下赎罪,这些时日宫内外都事务繁杂,我们生怕被人跟踪给太子殿下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故而才会这个时辰前来。”
夏春秋陪着笑,顺手将三人的酒杯填满,“这一杯算是我二人给殿下赔罪了,我二人先干为敬。”
说罢,夏春秋和徐朗便再一次的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但夏轩扬却并未有所动作,只是无意识的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唇边带着一抹玩味的笑意看着夏春秋和徐朗。三日前,夏春秋的贴身侍卫戴战突然趁夜潜入了东宫,说夏春秋约他三日之后见面,地点有他来选,夏轩扬当时有些懵,虽说夏春秋是他的亲姑母,但自小他便和这个夏春秋不亲,后面便更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至于她想要的东西,夏轩扬多多少少的也是有些了解的,故而他想不通为何夏春秋会在这个时候约他见面。夏轩扬本是想着拒绝的,可想了想,反正现在也无事,不如就去看看这个夏春秋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吧,于是夏轩扬便将地点定在了自己在城外的府邸之中,一来此处是自己的地盘,自己完全可以在事先将人埋伏下去,夏春秋对自己没有什么歹心便是最好,但若是她存了什么心思的话,自己也不会吃亏。二来便是他自从陈延庆了无音讯之后,他便隐隐的感觉到夏薇薇那边似乎有所行动,虽说夏庭玄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而皇后那边也是一切照旧,而夏薇薇也被禁足在了清心殿,但他却还是隐隐有些不安,故而一切都是小心为妙。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万不可因小失大。可就在方才夏春秋胡和徐朗进门的一系列的举动来看,更是让夏轩扬摸不着头脑了,宫内外谁人不知北梁帝唯一的妹妹,夏春秋长公主为人清高,除了北梁帝之外谁人都不曾放在眼中,因为她的盛宠,故而宫内外无人敢惹。但她却这般低声下气的和自己说话,倒是让夏轩扬有些无所适从,自己倒不是怕她,也并非是斗不过他,他也如同夏春秋之前对自己一般,从未将她放在眼中,但现在夏春秋却自己主动找上门来,还是这般恭敬的姿态,夏轩扬着实是有些不明就里。“姑母不必多礼,我虽为太子但毕竟是晚辈,等等也是应该的,可不知姑母趁夜前来,还这般的匆忙,究竟是所为何事呢?”
夏轩扬淡淡的笑开,浅浅的抿着杯中的酒,酒香四溢的时候,他便开门见山的询问夏春秋所来的目的。夏春秋讪讪一笑,她和徐朗对视一眼,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的开口。“殿下可曾听说了顾长君匆忙出宫一事?还有,公主这几日也被禁足在了清心殿?”
夏轩扬不明夏春秋这般询问究竟是何意,故而只是微微的点头。见状,夏春秋淡笑,“此次顾长君出宫这般的匆忙,定然是军中出了内乱,才会在身子还未完全的复原之际出宫,而公主也因为女官孔思悦被禁足在了清心殿,此番对于我们来说不是大好的时机嘛?没有了顾长君和公主在旁指点,那宁王不就是失去了左膀右臂,对于我们岂不是最好的下手机会?”
听罢夏春秋所言,夏轩扬微愣了片刻,原来夏春秋今日前来是想要跟他合作的,他竟然不知道这个年纪跟自己差不了多少的姑母心机会这般的深沉。他的余光看向了一边一直都未曾言语的徐朗,唇边闪过了一丝嘲讽,这个徐大人看来也是夏春秋利用的对象之一吧。可夏轩扬却不知究竟是谁利用了谁。“姑母所言还恕侄儿未曾听懂,薇薇和庭玄是我的妹妹和弟弟,我自小便被养在皇后娘娘的膝下,母后对我更是恩重如山,故而我不知姑母所言的机会是何意?”
夏轩扬在猜不透夏春秋的心思究竟是何意之前决定装傻,看看这个夏春秋究竟是真的想来和自己合作还是不过是为了试探他而来。听闻夏轩扬所言,夏春秋娇笑一声看向了身边的徐朗,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而夏轩扬也并不恼,只是目光深邃的看着对面的两人。眼下在座的三人都是各怀心思,谁都不曾表露心中的真实想法,处处小心,处处防备,仿佛面前的根本不是什么亲人,而是战场上随时可以成为敌人或者是朋友的陌生人罢了。半晌,夏春秋浅浅的抿了一口杯中的酒,这才缓缓的开口,“殿下过谦了,也莫要装傻充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今日我前来并非是闲来无事和殿下闲聊的,而是想和殿下做一笔交易的,我知道此次宁王常驻京都,殿下定然是感觉到了威胁的,毕竟宁王才是皇后的嫡子,虽说太子殿下是长子,也是在皇后的身边养大,而我北梁也一向都是传贤不传嫡,可你看看皇后在京都的地位,万不是你可以比的了的,故而只要哪日皇后愿意,便可以直接将你从那东宫之位上拉下来,扶植自己的儿子成为太子。至于公主,哼……”夏春秋冷哼一声,看着夏轩扬微变的脸色,继续说下去,“公主和宁王那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你觉得届时她会帮着宁王还是帮着你呢?到那个时候你还说什么恩重如山什么姐弟情深吗?且我看太子殿下也并非如同嘴上所言那般的看重什么养育之恩和什么兄弟姐妹吧?前段时间宁王和夏良辰被劫走,最后是公主拼死救回,说是中了什么软经散,虽说陛下最后未曾查出什么来,但我想那该是太子殿下的杰作吧?难道殿下便要因为这一次的失败便眼睁睁的将东宫之位拱手他人了吗?还是殿下觉得连我都瞧出来的事情公主和皇后会瞧不出来吗?”
夏春秋的纤纤玉手轻轻的扣动着桌面,这些话说完,夏轩扬却迟迟未曾言语,她也未曾催促什么,她知道夏轩扬是不相信她,心中在思量利弊。可他也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夏庭玄的身边有顾长君和夏薇薇,背后更是有皇后的安氏家族支撑,他在那一次失败之后便再是无从下手,故而他也只能寻求一个帮助。虽说他不怎么信任于她,却没有了更好的选择,因此她并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