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贺司夜冷淡地应了声。朱宏飞擦了擦额头上不停朝外冒地冷汗，忙扯出一个笑，“那个，贺总您让我问的事，我去问过了。我们boss说行。”
“噢？”
贺司夜的态度不冷不热，这让朱宏飞心脏砰砰直跳。这位爷不会又反悔了吧？想到这种可能性，朱宏飞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支支吾吾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吧，具体是什么。”
贺司夜往后靠着软皮沙发，双手大开地直接靠着，陈澜澜也顺势靠在他怀中，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朱宏飞在这条道上混得也不算短，但这还真是头一次瞧见这样的人，让他胆战心惊不敢多看，生怕对方一言不合就给自己一子弹。朱宏飞忙结结巴巴地说道，“这，你也知道，我们这里提供的货分为调教好的和还没调教的，两种价格肯定不一样。”
“货？”
贺司夜挑挑眉，若有所思。朱宏飞点点头，解释道，“就……就是两脚羊。”
陈澜澜眉头一皱，贺司夜抬起手将她搂入怀中又恰好遮住了她脸上的神色，“嗯，然后呢。”
“就，我们老大这说了，能够给您货，但是呢，具体要怎么转手，怎么赚钱就得看您自己了。毕竟我们也没办法一直帮忙。”
朱宏飞边说边打量着贺司夜的神色，似乎是生怕对方一个不高兴会做点什么。但，显然贺司夜并不会做他所想的事。贺司夜只是挑挑眉，“哦。那你们最近生意怎么样，这不会是骗我入坑吧？”
“没有没有。”
朱宏飞忙解释道，“我哪儿敢骗您啊。我便是骗别人也不敢骗您。这铁定是赚钱的，要是不赚钱，您来找我算账都行！”
贺司夜冷哼一声，“找你？你不过是一个蝼蚁，找你能有什么用。”
“我要见你们老大。”
贺司夜淡淡道，“毕竟，这生意总不能是两眼一抹黑就谈吧？”
朱宏飞迟疑着开口，“这，也不必找我们老大。这些生意，我也有经手，您要什么样的您和我说，我帮您找货？”
贺司夜挑眉，“你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被看轻，朱宏飞倒也不气，他乐呵呵地摸摸脑袋，“贺总说笑了，我能有什么能耐，无非就是做了点该做的事。再说，您一直都是我来接待的，这件事我来也算正常。”
贺司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价格呢。”
“这……价格的话，具体还得看具体的，看您打算要什么样的。”
朱宏飞说得委婉，但意思明显。他没法子直接说，只能够给人一个委婉的话术，毕竟这个价格可不一定。“总有个大概价格吧。你不提前说明，难不成到时候你说一个要几个亿，我都得拱手给你？”
“哈哈。”
朱宏飞干笑两声，“贺总您说笑了。”
贺司夜挑挑眉，面上没有半点表情，这眼神把朱宏飞看得心底发毛，笑容也瞬间停下。他咽了咽口水，试探性开口，“贺总……”“这了，这价格确实不是我能给您的。但我能够给您一个大概，只能说几万到几十万都有，具体还得看两脚羊的质量。您也知道，要是两脚羊质量不行的话，我说再多您也不会答应的。”
贺司夜垂眸蹭了蹭自己指甲上的戒指，没有回答，就像是没听见对方在说什么。朱宏飞也无法明确贺司夜的想法，他吞咽着干涩的口水忙继续说道，“贺总，您倒不如说说看，您是怎么想的？”
“价格您要是觉得太贵了，这个还是能谈。”
包厢内是致命的安静，安静得让人如坐针毡，甚至于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坐什么，多少是有点坐立难安。贺司夜勾了勾嘴角，朱宏飞不确定他这一笑的意思，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贺总您……”“我觉得你说的不错。”
贺司夜勾了勾唇，笑着道，“嗯，这个方法确实可行。”
“不过，我要瞧瞧货。可别你等会将什么臭鱼烂虾都给我。”
朱宏飞瞬间松了口气，他轻拍了拍胸口，“那是自然。既然是要做生意，那定然是要有做生意的样子。您想瞧什么都行，到时候我带您去。只不过，我们这也有我们的规矩，还希望您能够给点面子。”
贺司夜没吭声，就这么瞧着朱宏飞。朱宏飞又被他瞧着发毛，但这点她必须说，要是不说日后出了问题，那他可就真的完了。“你说。”
贺司夜薄唇一开一合吐出冷冷话语。朱宏飞咽了咽口水解释道，“就是我们得提前收取您一定的押金。您也知道，这，这不是我们想收，我们也没办法的。”
朱宏飞辩解的话语越发小声。贺司夜随后笑道，“那是自然。朱经理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钱多少都不是问题，你也知道的，对我来说钱嘛，花出去也没事，只要后续能够赚回来就好。”
朱宏飞松了口气，脸蛋上重新绽放笑容，“当然。”
陈澜澜锁在贺司夜怀中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整张脸都紧绷着。她全然想不到对方会用这么轻描淡写的口吻述说这件事，就好像这不过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陈澜澜很难评价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样的禽兽和畜生才能够做出这种事来。贺司夜的大掌轻轻地拍抚着陈澜澜的后背，似乎是在不动声色地安抚着她焦躁不安的情绪。“那，您现在是要去瞧瞧还是……”贺司夜淡淡道，“过几日再来瞧瞧，毕竟……”他没有明确说，但意思很是明显。朱宏飞顿时就明白，笑得乐呵呵的。“懂懂懂，贺总您这是怜香惜玉，自然是舍不得让您喜欢的人心里头不舒服，我们都明白。”
贺司夜淡淡地从鼻息里哼了声，“行。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次要我就联系你。至于价格，我无所谓。但我想要一批好的。”
“下个月我要出国一趟，这生意场上难免是需要礼物往来的。我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些不错的东西。可别让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