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会是如此糟糕。纪爵寒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夏梵音。夏梵音虽觉着对方熟悉,但还是下意识朝文森身后躲去。他是谁?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如此熟悉?夏梵音时不时探出脑袋来看人。纪爵寒却难以掩盖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他紧紧地攥着手,恨不得下一秒就冲上去紧紧地抓住对方。“阿音。”
平日里以沉稳著称的男人此时此刻却多了几分着急。弗朗克一把将纪爵寒拽开,顺道朝着不远处的文森使了个眼色,示意文森将夏梵音带走。而直到夏梵音被带走后,弗朗克阴沉着脸看向纪爵寒。“纪总,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查尔德书房里的气氛很久没有这么沉重过了。兄弟四人如临大敌的看着纪爵寒这个不速之客,都心中清楚纪爵寒此次前来目的的他们,很是沉默,没了平时查尔德待客的风度,让气氛显得格外的紧绷。打破沉默的是弗朗克。“纪总这次造访,到底是什么事?”
弗朗克西方人特别有的深刻俊美面庞上露出一个得体而又不失去尴尬的笑容。纪爵寒这次目的自然是冲着夏梵音而来。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语气沉沉而且富有自信,并没有在强大的查尔德家族面前落了下风。“我这次来,是为了阿音,我希望每天都可以见到她,我知道对她来说,在座几位都很重要,出于对她的尊重,我希望能得到几位的同意。”
“她现在记忆尚未恢复,我和她多接触,自然是有利于她记忆的恢复。”
纪爵寒的直白却并未获得几人的赞同。“我不同意!”
文森面色泛着冷意,纪爵寒的出现,让他如临大敌,若是真的如他所说,他们两个的关系如此亲密,那等到夏梵音恢复记忆,是不是就会选择离开他们。离开他,这个三个字只要短暂的一想,文森就觉得心口闷的喘不过气来。他绝不允许她从他身边离开。“文森!”
伯尼低声喊了一句,伸出手臂拦住文森,眼神示意他稳住。心中却有些无奈,他们同样舍不得夏梵音,可也知道夏梵音不是个物件,而是个活生生的人,若是按照这个进度,曾经熟悉的人逐渐出现在眼前,她或许终有一天会想起来。到时候一切记忆回笼,她还是当初那个她吗?“纪总,你的提议,我很抱歉!”
弗朗克一开口,文森就松了一口气,安稳的坐着听自己大哥说话,知道夏梵音暂时不会和纪爵寒每天见面,他还有心情端起手边的红茶喝了一口。“若是这记忆对她当真是快乐的回忆,她又怎么会掉进海中被我们救回来,她现在是我们的亲人,是我们查尔德家族认同的妹妹,纪总,尽管你的说辞再怎么样的完美,我依然存疑!”
弗朗克句句不提强烈反对的意思,可每个字眼,都在找纪爵寒的毛病,分明也是不想让他和夏梵音多接触。“弗朗克先生,我想各位都清楚,她是我的妻子,我们两个之间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自从他们的母亲失踪之后,两个孩子每天都在问我,妈咪去哪里了,妈咪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纪爵寒想起夏梵音最后失踪的画面,这是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噩梦,“至于她失忆的原因,我也同样可以解释,我可以接受各位任何的问责,是我作为丈夫没有保护好她,但我和她夫妻这么久,没人比我更加明白她的想法,她一定是希望能早点恢复记忆。”
他俊美坚毅的脸上虽然不见任何表情,可伯尼却听出了他字里行间对夏梵音压抑的爱意。伯尼不由得为之动容,可看了眼旁边好容易安静喝茶的文森,还是心中悄悄叹气。乱啊。卡尔忽然笑了一声,打断了纪爵寒继续说下去。“纪总,恕我打断你,虽然我知道这很不礼貌,但我还是要说,你说的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我们看重的只是妹妹本身而已,在我们看来,她曾经过的并不好,本着保护她的态度,我们并不支持你们见面。”
“更不要说每天见面!”
卡尔咬重了每天见面这四个字。“你们有问过她本人的意思吗?”
纪爵寒的两只手放在身前合拢,左手大拇指轻轻的敲击着右手关节,语气多少有些泛着冷。查尔德家族的态度太明显,那个叫文森的太拒绝的太过于急促。这让他很难保持之前友好的态度。弗朗克的眉微不可察的皱了皱,他这么说,分明是打翻了之前询问弗朗克等人意见的说法。“她的事情,就是查尔德家族的事情,她不会拒绝我们的提议!”
弗朗克的笑容更加的商业化。“抱歉,纪先生,我晚点还有一个会议,恐怕要先行一步!”
逐客令已下,纪爵寒总不能直接撕破脸,只能顺势道,“那我也先告辞了。”
双方会晤十分不愉快,结果并不如纪爵寒所预想,他试图想见夏梵音一面,却被文森以这个点夏梵音在学画画,需要保持绝对的安静,不能见外人为理由拒绝。纪爵寒站在查尔德大门外看着这幢庄园很久,最终还是上车离开。同时,爱丽丝推开了夏梵音的房间门。“莫莉。”
爱丽丝一眼就看到情绪有些低落的夏梵音,控制着自己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你怎么了?”
夏梵音手中捏着画册,心思却一直放在纪爵寒身上,她能感觉到查尔德家中这些兄长对她见纪爵寒表现出来的不赞同。这让夏梵音很是苦恼。不管别人说什么,她自己是很想找回回忆的。“爱丽丝。”
夏梵音欲言又止,“其实我从醒来之后,我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
“是关于你的过去,对吗?”
爱丽丝顺着她的话问道。夏梵音轻轻点头,“嗯,是这样没错,我一直都在想我到底是谁,我的过去是怎么样的,我有爱过谁,我有没有结过婚,可我不管怎么想,大脑中只有一片空白,那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